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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親王睨了眼愛妃撒嬌時的小模樣,當即行雲流水地站起身移至門邊,斜着身子望向來處,只見——
遲嘉寧扶了髮髻上的步搖,接過春月遞過來的小紗扇子,提起裙襬兩步合一步的,身姿優美蓮步輕盈,款款而來至他的身側,白玉紅潤的小臉上,揚起玉琢般精緻的歡樂笑容。
“殿下,咱們走這邊,嬤嬤說穿堂後面有個小花園,妾身早想去瞧瞧了。”
“愛妃喜弄花草?”直到小貓兒走穩了站定在自己身側,雍景這纔再度提步跨出正房。
“嗯~當然啦,花花綠綠地風景,讓人瞅了,心情都能高興多幾分吶。喏、殿下,你不喜歡嗎?”遲嘉寧趕緊提了裙襬,優雅地跨過門檻跟了上前,歡喜的回道。
“爺比較歡喜愛妃這樣的。”雍景大長手往後一探,扣在她的細腰上,將遲嘉寧摟至身懷,俯在她耳邊舔了一口,調戲說道。
“殿下~~”遲嘉寧心裡一緊,見他只是摟着自己的腰身親近,動作沒再過火,臉上的笑意更甜更嬌美了,小手攥緊他腰間的玉製大鞶革嬌媚嗔道:
“殿下可要記得這句話,妾身會記一輩子的!”
“只要愛妃初心如故,爺依你。”勿要背叛他。
初心如故?是指她貞烈,不爲瓦全嗎?
聞言,遲嘉寧笑意頓住,擡首望向臉色隱在暗陰背影處的男人,魏親王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
再聯想到他的地位,權勢、和皇位,她忽地露出瀟灑隨風地笑臉,貼進他的胸膛,認真說道:
“殿下,好女不事二夫。如今妾身已是您的側妃,今生便只會傾慕委身於您。妾身不畏死,卻怕苟且活着——”
若是魏親王有一天戰死,身爲他的側妃,她遲氏嘉寧肯定亦是獨活不成的。
連尊貴如他都死了,她遲嘉寧哪有可能活得下來?
便是僥倖活下來,亦不過是一場皇室的權利之爭,被人賤踏苟且而活,不如與他共赴黃泉呢。
如若,她那時有孩子,她會堅強地教養孩兒,爭權她不會,避世她應該還是能的。
只是,便是她有空間,可她身處皇城,哪是那麼容易逃得出去?還有遲家人……
“汝不生悔?”雍景意外地垂眸凝視着她嬌紅的小臉,腦中猶記得她當時聽到他要納吉時,一臉灰敗。
“何來悔之?爺是這般想着妾身的嗎?”遲嘉寧生氣地捶了下男人的胸膛,小臉上露出了又惱又悲之色,不依的想要掙開魏親王的懷抱,小嘴卻嗆糯音傾述:
“殿下,若是沒有餘氏一族那孽子作惡,妾身或許能真當個尋常人家的正頭小娘子。
可實際上,妾身現在是魏親王側妃,妾身不悔。時也,命也,只能說妾身命運該是如此。殿下是不是後悔納了妾身了——”
說着,遲嘉寧眼眶已是發紅了,渾身在顫抖,一臉絕望地望着魏親王:嚶嚶,她會不會作得太過了?
遲嘉寧手上的那一點小力道,於雍景來說,真的如同炸毛的小貓兒。
然而,看到愛妃被自己唬地眼淚都溢出來,雍景覺得心臟一抽,一手摟實她的細腰,一手自然地避開頭飾,撫在她的後腦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