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城步槍的密度和北城清軍射擊的密度大體一致,可是他們卻阻擋住了是北城帝國三倍兵力的攻擊,而且壓制的比北城更加的猛烈!
剛纔北城清軍的帽子,和現在東城清軍的帽子完全不一樣!
他們戴得居然是黃褐色的西式軍帽。
清軍哪有這種軍裝?
糟糕,援朝軍!
普蘭店可能是一個陷阱!
在這電光火石之間,秋山好谷想明白了這一切因果,這時候他突然聽到前面傳來一片歡呼,凝目看去震驚的看到東門那刷着紅漆的破木板門,居然被一名士兵一腳踹開。
“八嘎,這也太假了吧?好歹你木門後面抵一根木棍,也不是這麼容易踹開的好不好;這些清豬,真是大大地狡猾!”
秋山氣得哇哇大叫,一邊臉上色變的驅馬衝向城門:“回來,撤出城門,小心埋伏,小心埋伏!”
然而秋山好谷的聲音,被城內陡然大作的槍聲完全淹沒。
原來在四個城門裡面,援朝軍和尹得勝營,都用木板麻袋構建的防禦工事,等到日軍步騎衝進,同時放槍射擊。,打得日軍頓時就倒了一大片。
“攻擊,打垮他們!”
看到清軍在城內憑藉簡易工事頑抗,衝進城內的日軍中隊長,小隊長們,紛紛大吼着命令步騎繼續朝着城內衝鋒。
“撤退!”
郝天勝又是一聲命令,援朝軍在東門打死了十幾名日軍以後,隨即朝着城內的街巷撤去。
“攻擊,攻擊!”
看到這令人高興的一幕,日軍紛紛放足狂奔追去,等到秋山好谷跑進東門,只看到他的屬下們跟瘋子一樣追擊,消失在街巷拐角的背影。
“八嘎,難道不是陷阱,真的破城了?”
秋山好谷騎馬立在城門邊,一臉的疑惑。
“嘩啦——”
這時候,堆在城門邊的兩大堆柴堆,被猛地抖開,露出七八個援朝軍的身體,人人臉上帶着獰笑望着秋山好谷。
“完了!這些清豬真是大大地——”
日軍東京騎兵第一大隊大隊長秋山好谷少佐,渾身發顫臉色卡白的還沒想明白,就被一個援朝軍一槍托砸下戰馬,頭破血流的昏死過去。
“輕點,別給砸死了,少佐啊!”
二營一連連長齊承中高興的說道:“趕快給他的腦袋包紮一下,沒見在洞仙嶺三營活捉了一戶兵衛,那個得瑟勁兒。”
“連長現在怎麼辦,咦?騎兵來了!”
四班班長劉佳榮大喜的望着遠處的濃霧,驚聲說道。
齊承中急着說道:“快關門,扛上門木!”
“啊,合適麼?”
劉佳榮一臉的吃驚。
“廢話,要不然營長讓咱們堵什麼門?快點幫忙,不然當着他們的面怪不好意思的!”
齊承中抱着一根海碗粗的滾木的一頭,滿臉的奸笑:“讓他們繞到北門,和尹得勝他們搶食去吧。”
在聽到普蘭店方向響起槍聲的時候,陸鐵腿率領的騎兵立即加速,在白霧之中踏着山川大地,兇猛衝擊。
然而等到陸鐵腿一馬當先的衝到普蘭店東門的時候,卻驚怒之極的看到東門居然被重新關上了。
“郝天勝,你個王八蛋!”
在這一刻,陸鐵腿肺都快氣炸了,他之所以安排曲德成攻擊西門,就是圖着東門更近,想多殲滅一些日軍,結果哪料到郝天勝居然如此的無恥。
他一邊大罵着步兵二營營長郝天勝,一邊驅馬朝着北門衝去:“去北門,回頭再找他算賬!”
這個時候,曲德成也摔着騎兵衝到南城,他望着空無一人的城門口,還有城內激烈的槍聲,大聲的命令:“親兵隊,左哨,後哨進攻南門,中哨,右哨,前哨,從西門攻入;進城以後,關門打狗,不許一個倭夷逃脫!”
“喳!”
盛軍騎營的幾個哨長都是一聲大吼,然後扯着嗓子喊道:“兄弟們,給我殺倭夷,讓援朝軍看看咱們是不是軟蛋孬種!”
“殺倭夷!”
盛軍騎營的士兵們紛紛大吼,驅馬舞槍的衝向城門。
1894年11月5日清晨,援朝軍,盛軍,仁字軍,聯軍共計1700餘兵力,設伏普蘭店,全殲日軍秋山好谷北進支隊。
其役,活捉日軍支隊司令秋山好谷少佐,擊斃日軍201人,俘虜213人,無一漏網。
金州,復州大道,三十里堡。
昨天中午在大沙河遇敵而逃的懷字軍騎隊,因爲害怕在金州大道遇見日軍,所以連夜繞行復州大道。
昨夜一直逃到復州大道的三十里堡,大夥兒才覺得安全下來,就在驛道邊紮營歇宿,準備天明回大連覆命。
結果在茫茫大霧裡,睡着的十來個清軍士兵就聽到驛道下坡的羣馬蹄踏聲。
“倭夷來了!”
一個清軍騎兵嚇得一個鯉魚打挺的站起來,連槍都來不及拿走,大吼着衝向自己的戰馬。
“倭夷!”
這個清軍的大喊,驚醒了所有的清軍,大家都紛紛跳了起來,望着遠處的茫茫大霧和聲聲馬蹄,然後變色的一聲狂呼,紛紛撲向自己的戰馬,跳上馬匹就開始沒命的奔逃。
留下一地的槍支,行軍毯,大棉襖。
兩分鐘以後,援朝軍工兵中隊和科技科的士兵,縱馬跑上山坡驛道,望着一地的狼藉,都是滿臉的無語。
“把槍支都收拾起來,繼續前進;呸,垃圾!”
新任工兵中隊中隊長羅大力准尉,看到眼前這一幕,不禁露出滿臉的鄙夷。
旅順港外,東南七海里海面。
“可惡,又讓他們溜進去了!”
在‘橋立’號鐵甲巡洋艦艦橋上面,日軍聯合艦隊司令官伊東祐亨中將,遺憾的放下手裡的單孔望遠鏡。
剛剛在他的望遠鏡裡,北洋水師的艦隊正在進入旅順軍港,最後一艘壓陣的‘濟遠’號,正在通過‘老虎尾’。
“轟!”
在旅順軍港黃金山上,騰起一線黑煙,不久一道巨大的水柱在日軍聯合艦隊的正前放炸起。
“真有銀子!”
橋立號艦長,日高壯之丞大佐嘴角露出一絲不屑的微笑。
“鮫島,命令艦隊啓程鮎魚灣,看能不能爲陸軍進攻金州貢獻一些火力支援。”
伊東祐亨又遺憾的看了一眼眼前的這座遠東第一要塞,在他看來,就是把整個聯合艦隊全部填進去,估計都轟不開這座大門。
在‘濟遠’號上,新任濟遠管帶林國祥,滿臉的後怕,僥倖的拍着自己的胸口嚷道:“我的乖爺喲,要是再錯半個時辰,這仗就是不打也得打了!”
大連灣正西四十里,遼南渤海畔,營城子漁港。
因爲害怕日軍艦隊沿途截擊,從津門運送軍隊的軍資的商船行駛到營城子漁港碼頭,然後物資在從這裡運往四十里外的大連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