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燕王噲朝天大笑,六王弟真是太可笑了,他以爲他是傻瓜嗎?他以爲他會看不出來他對花舞的愛嗎?
“你要殺她,是吧,我來吧。背叛我的女人都得死,我來幫你。”
燕王噲嘲弄的看着元昊,他慢慢拿出身上的弓箭,拉開,對着元昊懷裡的花舞……
元昊微笑着,他知道,王兄絕對不會射花舞的。王兄這是在試探他。爲了花舞,他一定不能讓王兄知道他對花舞的感情,就是王兄在心裡疑惑一輩子,他也不會親口承認的。
他放手了,只要花舞跟着王兄,能一輩子平安的生活在燕王宮裡,他放手了。
他會去北國,他要爲花舞找到爹孃,他會去齊國,爲花舞找到她的姐姐。
他放手了,一切因爲愛她。
元昊笑着望着燕王噲。
燕王噲也笑了,他慢慢拉開了弓箭,手一鬆,箭射了出去,他沒有用力度,只是輕輕一鬆手,他相信這沒有任何力度的弓箭,元昊會輕鬆的拔開。
弓箭隨風飛去,如一道美麗的彩虹,花舞什麼也看不見,她看不見兩個男人的笑臉,也看到射向她的箭。
箭前行着,似乎只是一瞬間,就消失了影子。
“花舞!”
兩個男人的叫聲驚天動地。
“噲。我……”
花舞沒有說完那句話,她倒了下去。血涌出來,染紅了大地……
“不!”
元昊心碎的看着他手裡的鮮血,天啊,不,不會的,怎麼會……
他擡起頭,望向對面,對面的燕王噲已經不見了,他如風一般掠到了他的身邊,花舞擁進了他的懷裡,只有元昊手裡的血,那樣的鮮豔……
元昊痛苦的倒在了地上……
他們錯了,他們全錯了,是他們殺了她。元昊以爲燕王噲不會射出來,而燕王噲以爲元昊會阻攔。他們聯手殺了他們最愛的女人。
“不!”
悲傷的吼聲在林裡迴盪……
燕王宮裡,燕王噲黑着臉,死死盯着御醫,
“再說一遍!”
“大王饒命啊。”
一班御醫被燕王冰冷的聲音嚇的撲倒在地,頭撞地,磕的崩崩響。天啊,他們可是說的是實話啊。玉落夫人中箭於背部,箭頭直指腹中胎兒,他們是保得大人,保不得小孩。保得了小孩,又保不得大人啊。大王卻要他們兩個全都要保住,這簡直是不可能的啊。
“拉下去,殺。”
燕王噲指着跪倒在他腳邊的一名御醫冷聲的說。他要不殺他幾個,這些御醫們簡直都是廢物。
“饒命啊,大王。”
那年青的御醫嚇的臉也白了,聲也直了,直用十指掐着地,不肯讓王宮侍衛拖動他半分。
“愛卿是不喜歡殺頭了,那就凌遲好了。”
“啊。”
年輕御醫慘叫一聲,早晚是個死,凌遲,那可是太可怕的事。天,還不如一刀給個痛快呢?
“大王。”
看着被拖着一路慘叫的年輕御醫,一個年老的御醫擡起了頭,
“求大王饒了他命吧。夫人的傷,由老奴來看好了。”
“你。”
燕王噲盯着老御醫,
“兩個人都要保住。”
“如果保不住,大王再要我們兩個的頭不遲。”
老御醫一幅胸有成竹的樣子。燕王噲不理解,既然這老御醫能救得花舞母子兩命,爲何剛纔卻又不說。他哪裡知道箇中原因。原來這花舞傷的太重。要治其傷,必要用險法,才能出奇制勝,可是,險招都是有危險的。沒有哪個御醫肯用這樣的方法爲宮妃們治病。那可是一不小心,掉了自己腦袋不說,反而連累家人,落個株連九族的下場,那更是罪過了。所以就是拼着一命不要,也不會在宮裡用險招救人的。
而今這拉走的年輕御醫仍是這老御醫的獨養孫子。老御醫的兒子,早已經戰死沙場了。爲了孫子,他纔會出些險招。
這法子,也是九死一生的法,救了便是活了四人,救不好,便是玉落夫人一屍兩命,他們爺兒兩個的命也沒了。可是四條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