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司絲毫不意外緋村劍心會知道毒島冴子這個名字的事實。
這些人是系統創造出來的人物,其實也就相當於是系統本身。
緋村劍心只是靜靜地看着青木司:“選擇權在你,但,所造成的後果也需要你自己去承擔。”
他扭過頭去,慢慢品着茶水:“我既不能用刀架在你脖子上不讓你教,也沒辦法威脅你如果傳授出去以後我會清理門戶。所以,你做什麼,我只能提出建議。”
“反正這也只是一門消滅在歷史洪流中的,名不經傳的劍術罷了。”緋村劍心抿了口茶水:“她的殺性近乎天生,放到我那年頭,也許還真讓她靠殺人技,以殺證道,自己打磨一套劍法成爲頂尖劍豪也說不準。只可惜你身處的年代,她這種天分反而無法得以施展。”
“劍術,本就是一項爲了搏殺才出現的東西。只是,這和我的理念不同。我們應該慶幸,她始終被枷鎖束縛着,從未徹底掙脫開來,露出自己真正可怕的樣子。”
“但,若是她學會了飛天御劍流,卻無異於如虎插翅,若是你不能收斂她的殺性,遲早會釀成大禍。”緋村劍心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我言盡於此。”
語畢,他擺了擺手:“看來你對自己要做什麼已經十分明確了。劍招已經都教過你了,能學到什麼地步,學成什麼模樣,你就自己看着辦吧。”
“飛天御劍流,本就是一種因人而異的劍法。”
他舉起茶杯,把玩片刻,舉起來,一飲而盡:“那,再見了。”
“等一下。”青木司話沒說完,就看緋村劍心擺了擺手,下一刻,他竟然直接被彈了出來。
是的,就像是被人一把推出門外一樣,隨着一陣眩暈,再次睜眼,他竟然又回到了白茫茫的世界。
【劍道夢境訓練室已關閉。】
“重新進入。”青木司微微皺眉。
【進入失敗,原因未知,是否重新構建一個新的劍道夢境技巧訓練室?】
青木司陷入了沉默。
如果他選擇是,也許,系統會抹除緋村劍心的存在,重新找一個鼎鼎大名的劍客教導他新的劍術技巧。
那劍術也許不在飛天御劍流之下。
但.......
青木司有些心煩意亂的選擇了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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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樣的話,緋村劍心就再也不復存在了吧?
青木司不知道自己離開了夢境訓練室後,裡面的世界是怎樣存在的。但從緋村劍心可以知道自己和毒島冴子的現狀,自己的心情來看,也許,他們就淪爲了系統的一部分,無聲無息的感受着這個世界。
抹除了之後,也許那一串代碼就會消失,或許緋村劍心本就無所謂自己存在與否,但青木司卻不能隨便下定決心。
畢竟,無論如何,一日爲師,他繼承了這份技巧,有些自私的私自傳授於他人,就已經是他能做到的,最自私的地步了。
要是連緋村劍心都抹除了.......
青木司還真有些唾棄那樣的自己。
有時他真的有些迷茫,系統模擬出來的那些角色,栩栩如生,不,在青木司眼裡,他們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記憶,有自己的故事,有自己的期望.......這和人本身有何差異?
嘆了口氣,青木司從夢境訓練室裡醒了過來,看了看時間,下午三點。
他原本想懶洋洋的玩玩手機,可讓他有些無奈的是,他的骨子裡彷彿已經刻上了勞碌命似的,一閒下來,就覺得自己是在浪費這珍貴的生命。
想了想,他乾脆起牀,拿着帽子口罩往臉上一戴,就全副武裝的準備出門。
“司,要出去嗎?”穹的門沒有關,聽到了青木司出門的動靜,便有些噘着嘴的投來了幽幽的視線。
青木司尷尬的笑笑:“我出去走走,儘量在晚飯之前回來。”
“司的腿,沒問題嗎?”穹擔憂的看着他:“我陪你一起去吧?”
“不用不用,我又不是斷了腿,只是拉傷而已。穹就在家裡玩遊戲吧,我一個人就好。”青木司不想她爲難自己。
說起來,穹對外界的恐懼感的確少了許多,不,也許並沒有減少,只是當青木司在她身邊時她才能表現的如此自如吧。
“好吧......”穹看起來有幾分失望。
但青木司卻只是笑笑:“回來給你買巧克力棒。”
“好!”穹飛快點頭的模樣,有些可愛。
青木司噗嗤一笑,對她擺了擺手,慢慢悠悠的扶着牆下了樓。
“早點回來,我會做好晚飯等你的。”穹的聲音溫柔清脆。
“嗯,我知道了。”青木司一邊穿鞋一邊大聲道:“不要做的太複雜了,別再切到手。”
“我知道啦!上次只是意外。”
穹的聲音帶着幾分羞惱。
青木司哈哈一笑:“我出門了。”
“嗯~”
出了門,冬日的寒風讓青木司打了個哆嗦。
他當然不是出來隨便轉轉的,所以,他揮手攔了個出租車,徑直朝着毒島流劍館駛去。
帽子口罩遮住了他的臉,司機一看他那模樣,就知道了這人大概不喜歡聊天,安安靜靜的到了目的地,青木司付了車錢,就輕車熟路的推開了劍道館的大門。
毒島冴子依舊是熟悉的模樣,穿着劍道服,手持木刀,只不過這一次,青木司進去的時候,她正抱着木刀閉目凝神,也不知道在思考着什麼,從額頭的汗滴來看,顯然剛結束訓練不久。
看到青木司,她有些驚訝之餘,難掩自己的欣喜之色:“司?我還以爲你要在家裡多休息一會呢。”
看着青木司有點一瘸一拐的往裡走,她利落的起身,走上前去:“要是有事情的話,叫我過去多好.......腿很痛嗎?”
“沒什麼大事。”青木司呵呵一笑,倒是沒避諱她的攙扶和她一起坐在了劍道館的木板上,有些涼颼颼的風順着衣領往裡鑽。
青木司看着她臉上的汗水,微微皺眉:“冴子你每天都在這練劍嗎?”
“是啊。”毒島冴子一臉的理所當然。
青木司拿過一旁的毛巾:“道館裡頭太大了,不冷嗎?”
毒島冴子笑笑:“還好,不算什麼,動起來就暖和了。”
“你這樣萬一感冒了怎麼辦?”青木司一臉責怪的給她擦了擦汗,她只是端莊的雙膝跪坐着,雙手放在膝蓋上,眯着笑眼任由青木司給她擦汗。
“我的身體.......”
毒島冴子話沒說完,青木司就忍不住伸出手指彈了她腦門一下。
“誒.......”她小聲的痛呼一聲,沒想到青木司會忽然這麼做。
“你的身體再好,不也是肉體凡胎,一直出汗的情況下,休息的時候也在這麼冷的環境裡,感冒只是遲早的事。”青木司的話讓她勾起了嘴角:“我知道了。”
“不過,司專門找來,是因爲什麼事呢?”毒島冴子偏了偏頭,看着他的臉。
鼻青臉腫的樣子還沒有徹底消退,讓青木司原本還有幾分威嚴的臉變得有些滑稽:“我問過我師傅了,他同意我教你了。”
“真的?!”毒島冴子難得的失態,驚呼出聲:“這種事情.......司不是騙我的吧?”
“怎麼會呢,放心,我是爭取了同意的。”青木司微笑的看着她帶着些許震驚的模樣。
就是過程有些曲折。
毒島冴子張了張嘴,似乎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最後,她伸出手,輕輕抱住了青木司。
“謝謝,司。”
她溫柔的笑着,臉頰靠在他肩頭。
嗅着他身上的味道,她的心裡無比安寧。雖然不知道青木司做了什麼,但她卻不會將這一切心安理得的接受。這份恩情,她不會言明,卻會記在心底。
“起碼現在,我可還是冴子的男朋友呢。”青木司輕輕回抱着她軟綿的身體,眼裡卻有些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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