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澤很不能理解夏禾這個人。
明明是那種笑起來的時候能給人一種春暖花開的人,偏她卻冷得就像冰塊一樣,不近人情,寡言少語,能用一個字表達的絕對不說兩個字。
嶽澤從來沒有這樣無力的對待過一個人。
要不是欠着一個救命之恩,嶽澤保證,他會離這個夏禾有多遠躲多遠。
但是誰叫他欠人恩情呢?欠了人的人,總是比人要矮上一截的。
嶽澤很無奈。
如今他只希望能將欠的恩情還上,往後離夏禾遠點纔是,雖然人長得不錯,但是這冰冷的性子,實在不是他的菜。
夏禾盯着嶽澤好一會兒,見他一直沒再開口,滿意的收回目光,略微垂着眼眸。
嶽澤陪着她安靜的站了好一會兒,站得他感覺自己都快變成石頭了……
雖然在邊境的時候爲了打伏擊,他也曾窩在草叢樹林裡許久許久不動,但是那時有目的,有念頭,所以倒也不覺得有多麼的難熬,可是現在……
嶽澤清了清嗓子,正想開口,夏禾輕飄飄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嶽澤:“……”
接下來嶽府的人發現了一個很奇怪的現象。
他們的大少爺和一個侍女像是在較勁似的盯着彼此,偏就一句話都不說……
屋裡,蘇瑾寒和許安樂可不知道外頭的情況。
蘇瑾寒看着許安樂嬌俏紅潤的臉色,知道她這段日子來養得很好,頓時也就安了心。
“若是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只管開口,不要和我客氣。”蘇瑾寒說。
許安樂哼了一聲:“有用得上你的時候我自然不會客氣,當初你賣我的時候可也是毫不客氣的。”
蘇瑾寒眨了眨眼,多少有些心虛。
“雖然是我不好,但是結局至少是好的啊,如果不是我賣了你,你和我哥的誤會還不知道要什麼時候才解開呢。所以怎麼說,我也算是你們半個紅娘了,不說要你們的大紅包,功過相抵總是可以的。”
話總是越說越順溜的,蘇瑾寒說了之後,覺得自己說得當真是沒有錯的,看着許安樂的目光也坦然了不少,至少她的初衷是好的,是希望兩個有情人不要因爲誤會而分開的。
許安樂倒也沒有反駁她,撇了撇嘴,道:“算你過關了吧。”
蘇瑾寒見她並沒有真的生氣,便笑嘻嘻的問:“對了,你和我哥哥到底什麼時候好上的?這也太保密了,我完全被矇在鼓裡,你們當初不是死對頭嗎?”
一聽她這麼問,許安樂頓時想起了當初自己將蘇恆給強了的事情,不由得尷尬的咳嗽了兩聲,隨後嘟噥道:“吵吵鬧鬧,打來打去的,慢慢的就打出感情來了,有什麼好奇怪的。”
“這麼簡單?”蘇瑾寒明顯不相信。
兩人在一起的過程,畢竟是小兩口的私密事兒,許安樂也確實不好意思說出來,蘇瑾寒雖然拿她打趣,卻也不會不識相的追問,所以兩人很快就略過了這個話題,說起了旁的來。
等兩人出來的時候,就看到了如同柱子一般站在院子裡的嶽澤和夏禾。
“大哥,你和夏禾認識啊。”蘇瑾寒見兩人面對面的站着,好奇的開口問。
嶽澤動了動瞪得有些酸澀的眼珠子,目光落在蘇瑾寒的身上,道:“勉強算是認識吧。”
蘇瑾寒見嶽澤的動作有些僵硬,奇怪道:“大哥不舒服?是夜裡睡着時落枕了?”
任誰看到嶽澤僵硬轉動脖子的模樣都會這樣想的。
嶽澤扭了扭脖子,發出咔擦的聲音,面無表情,心裡卻是淚流滿面。
怎麼說他也是殺得敵軍聞風喪膽的大將軍,性子也算沉穩,沉得住氣,但是碰到夏禾……他感覺他所有的冷靜和理智都餵了狗。
這人簡直能夠挑戰他的極限。
他哪裡是什麼落枕啊,他分明是不服輸的和夏禾互瞪,比試誰先忍不住開口說話來着,可是他站得都僵硬了,人愣是一動不動,就連表情都是恆定的……
如果不是她還有呼吸,嶽澤都要覺得他面對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雕像了。
“沒有。”嶽澤自然不會說出這樣丟人的事情來,而是看着蘇瑾寒問道:“你和安樂說完話了?”
“嗯,正打算回去呢。”蘇瑾寒柔順的點頭。
她總覺得嶽澤和夏禾之間怪怪的,可是卻又說不上什麼來。
嶽澤心裡涌上一種叫做解脫的情緒。
他聲音愉悅的道:“嗯,有空多來走走。”
終於要離這個木頭遠點了,他怎麼有種心花怒放的感覺?
嶽澤覺得這樣的自己不好。
這樣嫌棄夏禾,和她無法溝通,他要何時才能報恩啊。
蘇瑾寒不明所以,但還是微微點頭,道:“好,我知道了,大哥有空也可以來王府走走。”
說着看向夏禾,“夏禾,咱們走吧。”
嶽澤注意到,蘇瑾寒對夏禾的態度很平和,並沒有把她當成下人。
他又看向夏禾,想看看她會說什麼。
然而夏禾愣是沒有如他所想的那般迴應蘇瑾寒一身,而是默默的跟上蘇瑾寒的腳步,就像影子,幽靈一般。
嶽澤有些挫敗。
馬車離了嶽府,蘇瑾寒好奇的問夏禾,“你和嶽大哥認識?”
夏禾皺了皺眉,搖頭。
蘇瑾寒道:“不應該啊,看嶽大哥的樣子,應該是認識你的。”
“見過。”夏禾終於開口。
“除了今天之外?”
“嗯。奉命救過他一次。”夏禾對蘇瑾寒倒不是那麼惜字如金,盡力表達清楚。
蘇瑾寒頓時恍然,“難怪了。”
“那他今天是在和你道謝?”
“應該。”夏禾點頭,又皺眉:“他很煩,話多。”
蘇瑾寒一口茶直接從嘴裡噴了出去。
夏禾就坐在蘇瑾寒的對面,見狀平靜的擡手用袖子擋了噴過來的茶水。
“咳咳,咳咳,對,對不起。”蘇瑾寒嗆得連連咳嗽,道。
“沒事。”
蘇瑾寒緩過來了,這纔看着夏禾道:“這個據我瞭解,大哥也不是個話多的人啊,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夏禾皺眉,哪裡有什麼誤會了。
那人分明就在她耳邊嗡嗡嗡嗡的亂叫,就跟蒼蠅似的。
嶽某蒼蠅……
遠在嶽府的嶽澤狠狠的打了個噴嚏,嘀咕道:“誰這麼惦記我呢?”
不知爲何,腦袋裡閃過的,竟然是夏禾的模樣。
嶽澤頓時又心塞了,這救命之恩,到底要怎麼報啊……
蘇瑾寒回到靖王府,想了想,寫了一封信讓人送去蘇府給蘇老爺子。
蘇府,蘇老爺子正端着藥在喝。
雖然他無奈的接受了蘇恆要娶一個下堂婦的事實,也知道是蘇恆先對不起人家,但是心裡多少還是有些不舒服的。
人一旦老了,就不能夠再悶着氣,一悶着,就容易出事。
所以老爺子雖然看着康健,也幫着準備婚事,但是心結難去,身體卻開始有了反應,雖然吃了藥好了不少,但是長此以往,卻是對他的身體有害。
只能說,蘇恆高估了老爺子的承受能力。
他以爲老爺子足夠開明,卻沒想到,老爺子會覺得委屈了他。
蘇瑾寒的信送來時,老爺子正歪在榻上歇息。
“這孩子,這麼近,送個口信或者自己走一趟便是,還送信過來。”老爺子嘟噥一聲,展開信來看了起來。
本來還是一副懨懨的樣子,然而他卻是越看越激動,越看越開懷,最後竟然大笑了起來。
“老爺子這是遇上什麼開心的事兒了?”服侍他的貼身下人好奇的問。
“好事,大好事,哈哈。”蘇老爺子撫掌大笑。
“拿火盆過來。”笑完之後,蘇老爺子道。
下人聞言忙端了火和盆過來。
蘇老爺子將信點着,放在火盆裡,看着信燒成了灰燼,這才笑呵呵的起身,“走,去看看婚事準備得如何了,還有什麼要幫着佈置的。”
身後的侍從一臉茫然,老爺子的心情怎麼忽然就這麼好了?
這些天老爺子雖然也幫着操辦婚事,但是多少有些心情低沉,如今這表現卻是叫人驚訝了。
侍從跟上老爺子的腳步,怎麼也想不出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自然不會知道,蘇瑾寒的一封信救贖了老爺子的心。
蘇瑾寒的信,自然是幫許安樂證明清白的。
她雖然不知道蘇恆和許安樂早在許安樂成親前就有了那事兒,但是她卻瞭解蘇老爺子,雖然不知道蘇恆是如何說服老爺子同意這婚事兒的,但是蘇瑾寒心細,知道老爺子就算答應了,也會因爲許安樂嫁過人而心裡膈應。
畢竟這本就是對女子不公平的時代,更何況是個下堂婦?尤其她哥哥那麼優秀,爺爺肯定會心疼哥哥的。
所以蘇瑾寒將許安樂即便嫁過太子卻還是清白之身的事情告訴了老爺子。
雖然不可能大肆宣揚讓外人知道,但是好歹能夠讓老爺子心裡舒服些。
果然,蘇瑾寒的細心不是沒有用處了。
至少這會兒將老爺子還沒完全犯出來的病徹底的給治好了。
老爺子舒心啊,能不舒心麼?蘇恆“強了”許安樂,可是許安樂卻成了太子妃,而且還過得好好的,也沒有被追究過,皇室風平浪靜,這是老爺子一直很不解的事情。
畢竟太子妃不是清白之身,這對皇室來說是極爲嚴重的侮辱,便是不能鬧大,那也是要悄悄處置了的。
這會兒蘇瑾寒送信來,他纔想通這其中的關節,合着有蘇瑾寒幫忙遮掩過呢。
而許安樂沒有和太子圓房,還找蘇瑾寒幫忙遮掩,這在老爺子看來那就是爲了蘇恆守身如玉呢,這一想下來可不得了,老爺子恨不得將心窩子都掏出來對她好了。
蘇老爺子這一上心,可就可勁的忙活婚事了。
蘇恆雖然不明白爲何老爺子忽然這麼積極,但是卻也爲這樣的改變感到開心不已。
時間轉瞬,很快就到了正日子這一天。
這一天,蘇記名下所有的酒樓餐館茶館盡皆免費待客,只要進店吃飯的客人,都不用付錢。
因爲蘇記的大老闆今日成婚,開心,所以大肆宴客。
“這蘇記的大老闆真是財大氣粗,這隨意敞開了肚皮吃,可得花多少錢哦。”
“可不是,有些人怕是要連着三餐都來了。”
“不過蘇記的東家是個好人,平時也常做善事,可不是那些奸商能比的。”
“那可不,就是這成親的夫人這……”
“這夫人怎麼了?”
“聽說啊,他要娶的是前太子妃,後來和離了的那個。你說他圖什麼啊,以蘇家的條件,想娶什麼樣的人娶不到啊。”
“就是,娶個下堂婦,這是怎麼想的?”
酒樓裡,賓客議論紛紛,說好說壞的都有。
角落靠窗的位置,有兩人安靜的坐着吃東西,其中一人聽到蘇恆和許安樂成親的時候,手緊握成拳,眼中全是冷意。
“你們可都得了吧,在這裡白吃白喝還編排人家不好,怎麼有臉?”有看不下去的開口說道。
“這怎麼就叫編排了,我說的不過是事實。”方纔那人紅了臉辯駁。
“人家成親是人家的事,喜歡什麼人,和什麼樣的人成親,幹你們什麼事了?礙着你們了?再說了,人家蘇大公子都沒嫌棄,輪得到你們嫌棄?”
被這麼駁斥了,方纔說許安樂身份配不上蘇恆的人頓時拉不下臉來,灰溜溜的走了。
而在角落裡的那人卻是低低的呢喃了一聲:“成親?過得可真好啊。”
悠然嘆息,端着酒杯就往嘴裡送。
“主子,咱們該回了。”另一人低低的開口。
“不急,去看看熱鬧。”那人放下酒杯,神色淡淡的開口。
“這……”他想阻攔,但是被主子冷眼一看,滿心的話只能嚥了下去。
今日的蘇府門庭若市,賓客齊聚,熱鬧非凡。
十里紅妝自不必說,那喜錢,喜糖可是灑了不少,過一段時間撒一次,那叫一個財大氣粗。
蘇恆去接新娘了,而蘇瑾寒和莊靖鋮卻在蘇府幫着招待賓客。
“慕容哥哥,你回來啦?”蘇瑾寒剛笑着和人說完話,回頭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頓時一震,無比驚喜的開口。
慕容晱目光溫和的看着蘇瑾寒。
她依舊那麼美麗耀眼,成爲人妻的她換了髮式,今日盛裝待客,得體的笑容一直在臉上掛着,看着就叫人心移不開目光。
他離京一年多,連當初蘇瑾寒的婚禮都沒有參加,就是怕太過傷情。
然而有些情,卻不是遠離了就能夠壓抑的,再相逢之時,心底密密麻麻的痛依舊在撕扯。
但是,他卻已經習慣了,也能夠完全控制了。
“嗯,好久不見了,瑾寒。”慕容晱微微一笑,輕聲開口,依舊如故的溫暖嗓音,柔和的目光和頎長的身形,如玉般的君子就這般安靜的站着,卻也足夠吸引人的目光。
慕容晱說着話,下意識的想要如同往常一般伸手揉一揉她的小腦袋。
但是剛剛伸到一半,似乎察覺到了自己的舉動不好,順勢便又收了回來。
蘇瑾寒似乎沒有察覺到慕容晱的失態似的,依舊一臉微笑,道:“慕容哥哥你偏心,還說是我永遠的哥哥呢,我大婚的時候你都沒回來。可是哥哥成親,慕容哥哥卻回來了。”
聽着蘇瑾寒抱怨,慕容晱沒有絲毫的不耐煩,而是一臉認真的道:“我聽聞這什麼禮毒能補,唯獨大婚的禮物是不能補的,你便只能將就了。”
“嗯,沒事兒我記下了,往後隨分子禮記得準備雙份便是,禮輕了我可不收。”蘇瑾寒笑着道。
慕容晱也不在意,輕笑着點頭:“好,就聽你的。”
如果她樂意要,就算要他的命,他的一切,他都是樂意給的。
可惜,她的心就那麼大,裝了一個莊靖鋮之後,就再也沒有旁人的位置了。
“寒兒,逍遙王既然到了,怎麼也不將人往裡面請,就在這兒說話,憑的怠慢了貴客。”莊靖鋮這時出來了,看到蘇瑾寒和慕容晱站在一起,眼中神光一閃,上前淡淡道。
這話沒有錯,卻也輕而易舉的將自己主人家的地位給體現了出來。
他可沒忘記,這個男人可是一心喜歡他的寒兒的。
慕容晱倒是能夠理解莊靖鋮的心思,如果他娶了蘇瑾寒,他也不會喜歡看到她和莊靖鋮在一起說話,因爲那場面太刺眼了。
微微一笑,慕容晱道:“靖王殿下說得是。”
隨後衝着蘇瑾寒微微拱手,道:“那瑾寒,我就先進去了,回見。”
蘇恆的朋友很多,從今天這場婚宴就能看出來。
蘇府的客人來自五湖四海,哪裡的人都有,這些人身上都是風塵僕僕的,顯然是爲了蘇恆的婚禮特意趕過來的。
嶽澤同樣過來參加了婚禮。
他過來的第一時間,倒是想找找他的那個救命恩人,也好問問這恩情什麼時候能讓他還上。
嶽澤找了一圈,找到了將自己隱匿在角落裡的夏禾。
即便是這樣大婚喜慶的日子,夏禾依舊是淡淡的,半點笑模樣都沒有。
聽到嶽澤過來的腳步聲,她擡眸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嶽澤對夏禾終日同一個表情心裡是服氣的。
他給自己打了口氣,讓自己沒有報恩之前絕對不能被氣走,那樣可就真的麻煩了。
揚脣露出一抹笑容,主動道:“這麼大喜的日子,你不出去沾沾喜氣,一個人在這兒呆着做什麼?做木頭嗎?”
夏禾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什麼都沒有說。
嶽澤早就已經習慣了自己對牛彈琴的場面,便繼續道:“是不是因爲身份不夠?你主子忙着難過,沒法顧忌你?走,我帶你進去嚐嚐鮮。”
嶽澤伸手就去拉夏禾的手。
這些日子,嶽澤沒少往夏禾的面前湊,美其名曰要報恩。
偏就夏禾根本就不需要他幫,但是這人不死心啊,看到夏禾就會纏着她說話,所以夏禾現在看到他多半都是無視他的。
但是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嶽澤會忽然身手拉她,以至於竟然沒有第一時間回過神來。
嶽澤也是心大,或者他壓根沒有將夏禾當成了一個正經女人,直接扯着就往外走。
夏禾走了兩步,終於回過神來,眉眼一冷,直接甩開了嶽澤的手。
嶽澤不明所以的回頭:“怎麼了?”
夏禾目光冰冷的看着他,“不要你管,離我遠點。”
雖然只有短短的八個字,但是這在嶽澤這裡,已經是很長的句子了。
話語的內容自然是不怎麼討喜的,但是看在字數多了的份上,嶽澤也就很好脾氣的笑了。
“你一個人在這兒也是無聊,不如到前面一起熱鬧些。”說着又要伸手拉夏禾。
夏禾見狀,眼中冷光一閃,閃身朝着嶽澤的懷裡撞去,手掌更是毫不留情的朝着嶽澤拍去。
嶽澤嚇了一跳,身上內力涌動,驚呼一聲:“喂,你來真的啊。”
這招招兇猛的模樣,真是叫人心驚。
兩人過了幾招,嶽澤更是驚叫道:“夏禾,你來真的啊。”
他算是看出來了,夏禾的手下可是半點都沒有留情,一不小心小命就要沒了,嶽澤不由得輕呼連連。
好在夏禾雖然出手狠辣,但並沒有想要破壞了婚禮的意思。
所以虛晃一招收了攻擊,直接退了出來。
看着嶽澤比了個斬首的姿勢,“別再跟着我。”
那冷冰冰的模樣叫嶽澤有些喪氣。
“夏禾,你太無情了,我以爲這些日子下來怎麼着咱們也算是朋友了,你下手竟然這麼狠。”
他可沒有錯過,剛剛她說話的時候,眼中的冷意和殺意。
嶽澤表示有些受傷。
這人當真就是顆石頭,怎麼都捂不熱的。
“我沒有朋友,也不需要。”夏禾冷淡的掃了他一眼,轉身又往方纔站着的地方去了。
除了有限的那幾個人,她更多的時候還是喜歡一個人呆着。
嶽澤看着她孤零零的背影,揚了揚眉,終究沒有跟上去自討沒趣。
罷了罷了,這恩情便先欠着吧,老是要她熱臉去貼冷屁股,他這也是心累。
回想下方纔抓着夏禾的手時,那柔弱無骨的觸感,若不是她掌心還有握劍殘留下來的薄繭,他真不敢相信那是她的手。
煜舞 說:
捂不熱的冷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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