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瑾寒這人,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最在意的就是自己的親人。
雖然她和這一世的父母素未謀面,但是並不妨礙她對他們的喜愛和尊敬。
死有輕於鴻毛,重於泰山,他們是爲了救一個大俠而死的,而爺爺也不曾有過怨言,說明那個大俠是個好人,值得搭救,夫婦兩算是死得其所。
而莊亞玲一句“果然是沒有父母親教養長大的野孩子,一點禮數都不懂。”,不僅僅在侮辱蘇瑾寒,更是連帶着她已經過世的父母也給侮辱了。
所以蘇瑾寒猛然轉身,目光森冷的看着莊亞玲,這個時候,就算莊亞玲是莊靖鋮的妹妹,她也不會有絲毫的讓步,沒有誰可以侮辱她的父母。
蘇瑾寒冷聲道:“公主殿下開口就禍及我亡父亡母,不覺得說話有些過了麼!這般言語若是叫陛下聽見了,恐怕也是要開口訓斥的。”
莊亞玲說蘇瑾寒沒有教養,但是她自己的行爲卻衝動莽撞,更加沒有教養,身爲一個公主,卻沒有絲毫公主的儀態,哪怕皇上再怎麼寵着,叫他知道了,也是要被責罰的。
莊亞玲一聽臉色頓時一變,顯然沒有想到蘇瑾寒竟然敢反擊,但是隨之而來的,就是濃濃的怒意。
她貴爲公主,身份尊貴,什麼時候被人這麼當面頂撞過,再加上週圍人的目光,莊亞玲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燒疼着,感覺面子丟了個乾淨。
“放肆,你這般衝撞本公主,不給本公主面子,就不怕本公主治罪於你嗎!”莊亞玲猛然上前一步,怒喝。
蘇瑾寒面色平靜淡定,挺直的身子竟透出了不屈的剛強來,冷靜的說:“我不過就事論事而已,不知哪裡衝撞了公主殿下?再者說了,殿下是千金之軀,行事應當慎重,更應該知道,面子是自己掙的,旁人給的沒用。今日這事我佔着一個理字,自不怕公主的問責,便是鬧到皇上跟前,我也不怕。方纔公主言語之下辱及先父先母,還請公主爲自己的無理道歉。”
“嘶……”隨着蘇瑾寒的話語落下,周圍圍觀的衆人齊齊倒吸一口涼氣。
腦海裡只有一個念頭,這蘇瑾寒莫不是瘋了吧!
要知道莊亞玲可是堂堂公主之軀啊,而且因爲德妃得寵,莊亞玲也一直是皇上心上的寶貝疙瘩,寵愛得緊,纔會養成她這樣囂張跋扈目中無人的性子。
這蘇瑾寒要莊亞玲道歉,那不是天方夜譚嗎?
莊亞玲根本不會答應的,甚至還會進一步激化矛盾。
果然,莊亞玲一聽蘇瑾寒這話,頓時怒急,跳腳罵道:“道歉?你竟然敢要我道歉?蘇瑾寒你什麼玩意兒?還真把自己當回事兒了!”
“我是公主,你竟敢要我道歉,你腦子沒毛病吧?”
“我就說你有人生沒人養,怎麼了?我說錯了嗎?你看看你自己做出來的事情,又有哪件像是一個千金小姐該做的?”
“你先是和孫澤退親,又死皮賴臉勾搭了我七哥,後來又和我大哥他們走得那麼近,你就像是一隻打不死的蟑螂,聞着哪裡有香味就往哪裡跑,你這種水性楊花的女人,有什麼資格站在這兒?”
“我看你爹孃死得早還真是死對了,否則便是活着,也要被你活活氣死!”
莊亞玲是公主,本該是高貴優雅的代名詞,但是她如今說的話,卻是一句比一句難聽,一句比一句怨毒,那模樣,倒是有些潑婦罵街的架勢。
衆人目瞪口呆的看着她,壓根回不過神來。
他們完全沒有想到,莊亞玲作爲一個公主,竟然能罵出這樣狠的話語來。
蘇瑾寒渾身散發出一股沁人的冷意,想都沒有想,擡手毫不猶豫的便朝着莊亞玲揮去一巴掌。
然而她的一巴掌終究沒有打在莊亞玲的臉上,她的手被一隻大手抓住了。
蘇瑾寒目光平靜的看着突然出現在面前的莊靖鋮,心裡正在爲他攔住自己而惱怒,可是緊跟着響起的一聲清脆的巴掌聲,卻叫蘇瑾寒頓時愣住了。
她越過莊靖鋮的身子,看着被打歪了頭的莊亞玲,再看莊靖鋮冷着臉緩緩收回手,驚訝不已。
她沒想到,莊靖鋮竟然會在這樣的場合下,爲了她打了莊亞玲一巴掌。
要知道莊亞玲可是公主啊,就算莊靖鋮是她的兄長,在這大庭廣衆之下打她一巴掌,也是極爲不合適的。
那根本就是將莊亞玲的面子完全給落了個乾淨。
莊亞玲歪着腦袋,好一會兒纔回過神來,捂着臉緩緩轉過頭看着莊靖鋮,眼中全是委屈的淚水。
當然,更多的是憤怒。
她死死的瞪着莊靖鋮,怨恨道:“七哥,你就爲了這麼個賤女人,你竟然打我是嗎?七哥,我是你妹妹,她不過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你怎麼能這樣對我?”
莊亞玲此刻哪裡還有絲毫公主的模樣,那尖銳的叫聲,與市井小民也沒有什麼兩樣。
蘇瑾寒迎着莊亞玲仇視的目光,心裡卻格外的平靜。
可以說,莊靖鋮的那一巴掌,平復了她心裡所有的憤怒和不滿。
因爲他已經用行動告訴了旁人,他的立場。
哪怕他們此刻還沒有婚約,沒有成親,這樣的呵護卻叫她感覺自己不孤單,至少,發生了這樣讓她委屈不已的事情,他是站在她這邊的。
心裡不由得迷漫着一股甜甜的感覺。
莊靖鋮將蘇瑾寒護在身後,冷着臉斥責道:“莊亞玲,你拿鏡子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哪裡有半點公主的儀態,還說瑾寒沒有教養,我看你才應該回宮好好和教養嬤嬤學習學習儀態和教養。”
聽到莊靖鋮提起教養嬤嬤,莊亞玲的臉色頓時白了幾分。
教養嬤嬤的可怕,對宮裡的公主還有宮女們,那就是一個噩夢。
然而莊靖鋮並沒有停下話頭,“還有你別張口一個賤人,閉口一個水性楊花的,這亂七八糟的詞都是誰教你呢?當初蘇小姐沒有糾纏我,是我心悅她,纔會追求她,過兩日,我會親自進宮奏請父皇,將我與她的婚事定下來,到時候她便是你的皇嫂,你起碼的尊重都不懂了嗎?”
如果說剛剛莊靖鋮叱責莊亞玲,打了她一巴掌,衆人都是驚訝和意外的話,那麼此刻,就是震驚和驚駭了。
畢竟莊靖鋮說的話,太過震撼了。
雖然莊靖鋮和蘇瑾寒走得近的事情衆人早有耳聞,但是卻都不知道內情,這會兒莊靖鋮一開口,不但承認了他和蘇瑾寒的事情,還明明白白的告訴所有人,他喜歡蘇瑾寒,他要娶她,要進宮請旨。
這樣的話,猶如驚雷也不爲過。
衆人驚駭不已的時候,易怡安卻是滿心的憤怒。
她站在莊亞玲的身後,身體不住的顫抖,目光卻無比怨恨的看着蘇瑾寒。
明明她纔是從小和莊靖鋮一起長大的人,明明是她先喜歡的莊靖鋮,明明是她窮追不捨,明明她纔是最應該嫁給莊靖鋮的人,可是爲什麼,事情最後卻變成了這樣?
她要嫁給自己不喜歡的三皇子,可是蘇瑾寒卻嫁給了她最愛的鋮哥哥,老天何其不公?
相比起旁人的震驚和易怡安的怨恨,蘇瑾寒卻是驚訝和感動。
她真的沒想到莊靖鋮會在這樣的場合公開他們的關係,更關鍵的是,一句“我心悅她”一句“入宮請旨”就已經足夠把之前莊亞玲說的是她死纏爛打追着莊靖鋮的事情給抹去了。
是莊靖鋮喜歡她,所以追求她,並不是她不知廉恥的纏着莊靖鋮,這兩者之間,有本質的區別。
蘇瑾寒之前的怒氣早已消散,如今縈繞在心裡的,只有莊靖鋮帶給她的震撼和感動。
莊亞玲也驚呆了,她完全沒想到,莊靖鋮回這樣毫不留情的駁斥她。
眼圈猛然就紅了,朝着莊靖鋮怒吼道:“莊靖鋮你有沒有良心,你竟然幫着他對付我。她就是有人生沒人養的,我說錯了嗎?再說了,你別忘了,你也沒有比他好到哪裡去,要不是我母妃,你早就不知道死在皇宮的哪個角落了。”
莊亞玲這話落下,所有人都驚呆了,因爲她這話,實在是不該說。
就算她說的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實,但是也不應該她說出來。
畢竟不管莊靖鋮再怎麼不受寵,地位尷尬,可他都是當今皇上的親生兒子,是地地道道的皇子,王爺,是莊亞玲的皇兄,這樣的話,無疑是在將皇家的家醜攤在明面上說。
旁邊衆人紛紛低頭,眼觀鼻鼻觀心,做出一副什麼都沒有聽到的樣子,而看着衆人的表現和莊靖鋮冰冷的模樣,莊亞玲顯然也反應過來了,知道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面色頓時刷的一下慘白了下來。
“七……七哥,我……我不是那個意思……”莊亞玲反應過來,結結巴巴的開口想要解釋。
但是,解釋什麼呢?其實也沒什麼好解釋的,莊亞玲剛剛的話已經明明白白的表達出了她的意思。
在一片死寂之中,一道溫和的聲音響起,“誰說瑾寒沒有父母的?從今日起,我和戰庭便是她的父親和母親,我岳家就是她的家。”
隨着話音落下,邵氏出現在蘇瑾寒的身邊,身手牽住她的另一隻手。
聲音溫和是天生的,但她臉上隱含的怒氣,卻明明白白的告訴了旁人,她此刻有多麼的不悅。
話音一落,衆人又是一陣驚愕。
要說今天宴席上的意外,還真是一波接着一波,先是莊亞玲針對蘇瑾寒,後來又是蘇瑾寒的反擊,莊靖鋮的維護。
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岳家要是沒有人出面纔是奇怪,但是一出面就直接站在蘇瑾寒這邊,而不是莊亞玲這個公主,就讓人覺得有些驚悚了。
畢竟如今岳家一家子男丁幾乎都是軍政要員,而岳家在軍方更是佔據着極爲可怕又穩妥的位置,素來行事都是明哲保身,以免皇上忌憚自己的。
可是這一次,竟然爲了蘇瑾寒,直接和一個公主站在了對立面上,不管怎麼看,都沒辦法讓人將事情給簡單化。
但是衆人卻都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今天這事兒鬧不起來了。
畢竟以岳家的地位,便是皇上都要給岳家幾分面子,更何況莊亞玲不過是一個公主。
“夫人,這……”蘇瑾寒心裡感動,開口的時候卻有些苦澀,感情無比的複雜。
她如今和嶽府無親無故,便是有些恩情,也不值得他們這麼對待她,而邵氏直接說她和嶽戰庭便是她的父母,那其中蘊含的意思便很明白了。
他們要成爲她的父母,就只能她嫁入岳家,莊靖鋮說邵氏要給她和嶽澤說親,是真的!
這樣的結果讓蘇瑾寒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雖然渴望和上一世的親人相處,卻並不希望以這樣的方式。
她和他們本就是親人啊,又怎麼能夠再嫁給嶽澤呢?就算有表兄妹成親的,那也是別人,在她的心裡,並不接受這樣的關係。
再者說,她如今有了莊靖鋮,她又怎麼捨得棄他不顧!
同樣臉色不好看的,還有莊亞玲和莊靖鋮。
莊亞玲爲什麼會和蘇瑾寒起衝突,不就是因爲嶽澤麼,不就是因爲蘇瑾寒可能會和嶽澤在一起麼,如今邵氏這樣的態度,頓時讓她覺得天都塌了,整個人都不好了,看着蘇瑾寒的目光也越發的怨恨。
而莊靖鋮他則是微微蹙眉,抓着蘇瑾寒的手不住的收緊。
他並不想和岳家爲敵,但是若是岳家執意要在他和蘇瑾寒之間插一手,他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和岳家敵對。
從他恢復記憶的那一刻開始,他就已經下了決定,不管是誰,無論發生什麼,他都不會再放手,蘇瑾寒是他的,也只能是他的,他們註定是要在一起的!
蘇瑾寒似乎察覺到他的情緒變化,抓着他的手微微用力,告訴他她的心意。
莊靖鋮側首看她,眼中閃過一抹灼亮的光華。
就在衆人紛紛思索着邵氏此舉的含義,蘇瑾寒等人憂心親事之時,邵氏的話再度讓所有人驚愕不已。
“本來這件事情是不想這麼早說的,但是既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便提前告知各位。”邵氏溫和的說着。
蘇瑾寒、莊靖鋮、莊亞玲,包括旁邊所有的賓客,心都被狠狠的揪了起來。
“瑾寒,你也知道,我一直以來都與你投緣,早就有和你做一家人的打算,之前你嶽叔叔不在家,我不好獨自決定,但是此番他回京,我和他說了我的想法,他也很支持,就是不知道你願不願意,做我們的乾女兒?”邵氏看着蘇瑾寒,笑道。
莊靖鋮一句“她不願意”還在嘴裡打轉,這會兒聽完,眼中頓時閃過驚訝和錯愕。
竟然不是兒媳婦,而是乾女兒嗎?
同樣呆滯的還有蘇瑾寒、莊亞玲,還有一衆的賓客。
蘇瑾寒和莊亞玲是因爲都曾得到過邵氏可能會讓嶽澤和蘇瑾寒議親的消息,而此刻邵氏說出的話卻完全不同而錯愕,簡直不能更呆了。
蘇瑾寒更是不着痕跡的看了莊靖鋮一眼,眼中帶着困惑。
而旁的賓客則是驚訝和錯愕了。
岳家向來獨善其身,如今竟然要收一個外人做義女,這可是捅破天的大事,畢竟雖然邵氏沒有女兒,但是岳家的其他幾房是有女兒的,並不存在缺女兒的情況,這狀況,着實詭異。
“怎麼了?瑾寒你不願意嗎?你不是說了也很喜歡和我相處,想要和我做一家人嗎?”邵氏看着蘇瑾寒微張着嘴,滿臉錯愕的模樣,不由得追問。
蘇瑾寒回過神來,忙道:“不是,我,我太驚訝了,夫人您說的……是真的嗎?”
素來口齒伶俐的蘇瑾寒,此刻卻不由得有些緊張,磕巴,看着邵氏的目光中滿是不確定。
“傻孩子,我說的自然是真的。本來是想找個日子先和你私下說了,再辦個席面,將你介紹給大家,但是今天發生了這樣的事情,竟然有人欺你無父無母,我豈能叫你受這樣的委屈,擅自做主,你可別怪我纔是。”邵氏溫柔的摸了摸蘇瑾寒的頭,如同慈母一般和藹。
蘇瑾寒眼眶驀然就紅了。
上一世,邵氏對她就極好,她們雖沒有母女的身份,卻又母女的情分。
重生一世,她自是想要報答的,所以對邵氏也格外的好,只是她沒有想到,邵氏會用這樣的方式,給她這樣的回報。
“傻孩子,怎麼還一副要哭的模樣呢?你若是願意,咱們便去正廳,我方纔已經讓你嶽叔叔去找了德高望重的見證人,你若是不願,也沒有關係,往後咱們依舊如以前一般要好,不管發生什麼事情,只要是你佔理,我嶽府自然會護着你。”邵氏輕聲道。
蘇瑾寒哽咽着,無言以對,鬆開了一直和莊靖鋮交握的手,撲在了邵氏的懷裡。
她用行動說出了自己的答案。
邵氏心裡也是鬆了口氣,嘴角帶起一抹笑容,輕輕拍着蘇瑾寒的後背。
認乾親畢竟是大事,她沒有和蘇瑾寒商量過,今日卻因爲要替蘇瑾寒出頭而直接說出來,她多少擔心會有變數。
畢竟嶽戰庭不可能請一個沒有名望的人做見證人,而請了見證人,最後這親卻沒有認成,不管是對蘇記還是對嶽府,都是一種難言的打擊。
如今蘇瑾寒同意,對她來說,也是解決了一件大事。
一旁的莊亞玲見狀,豈能不明白自己根本就誤會了邵氏對蘇瑾寒的態度,她以爲邵氏是想讓蘇瑾寒嫁給嶽澤,卻不想,邵氏只是想要和蘇瑾寒認乾親而已。
她是喜歡嶽澤的,想要嫁給他的,可是經過這麼一鬧,她在邵氏和岳家其他人眼中的形象定是徹底毀了,她還怎麼樣嫁進來?
莊亞玲腦子懵懵的,看着邵氏結結巴巴的開口:“嶽夫人,方纔的事情是……誤會,我與蘇小姐……”
她高高在上慣了,連和解和討好的話都不會說了。
邵氏看向莊亞玲,眼中沒有不喜,依舊溫和的開口:“方纔的事情不過是誤會,公主不必放在心上,我和瑾寒要去大廳,認親也有些程序要進行,若是公主感興趣,不妨一起去看個熱鬧。”
wWW● tt kan● CΟ 說着又對着周圍的賓客揚聲道:“方纔不過是些小誤會,如今已經解決,正巧今日我要認蘇記大小姐做乾女兒,還請大家移步正廳,一起熱鬧熱鬧。”
衆人紛紛恭賀,說的自然都是恭喜的話,什麼恭喜夫人收了這麼個聽話懂事的好女兒啊,夫人好福氣啊之類的話語。
可是這些人都忘了,剛剛莊亞玲罵蘇瑾寒沒有教養的時候,剛剛莊亞玲羞辱蘇瑾寒的時候,他們都是做壁上觀的,根本沒有人開口說過什麼!
人都是這樣的,習慣了趨利避害,習慣了阿諛奉承,對旁人又有幾分的真心?
所以蘇瑾寒寧願不和他們交往,在她的觀念了,朋友不在多,貴在真心以待,有道是雪中送炭難,錦上添花易,所以蘇瑾寒目光掃過這些人的時候,眼中的情緒半分的波動也沒有,因爲他們都是無關緊要的人,對她來說,沒有半分的關係。
邵氏拉着蘇瑾寒朝後院而去。
蘇瑾寒剛剛哭過,自然要去收拾一番儀容,而衆多賓客則是朝着大廳而去,一會兒認乾親的儀式,可不是小事。
畢竟事關岳家!
莊亞玲呆呆的站在原地,心亂如麻。
她沒想到,事情發展到最後,竟然會突然發生這樣一個轉折,邵氏不是要讓蘇瑾寒和嶽澤議親,只是想和她認乾親而已,這樣的轉折,讓她之前找蘇瑾寒麻煩的舉動,變成了一場笑話。
莊靖鋮知道莊亞玲被打擊得夠嗆,但是卻沒有絲毫安撫她的意思,莊亞玲太過囂張跋扈,若能夠藉着這次機會讓她清醒清醒,倒也不枉她這一番丟人。
“七哥……”莊亞玲弱弱的叫了莊靖鋮一聲。
莊靖鋮沒管她。
莊亞玲上前抓着莊靖鋮的衣服,委屈的又叫了一聲“七哥”。
莊靖鋮停下腳步,卻並沒有回頭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