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凌和杜氏都在堅持,整個屋子的空氣像凝結了一樣,所有人的眼睛都朝楊婉清看過去。 她很想說一句算了,可是想着冬凌這麼費盡心思的爲她討公道,還差點兒被白老爺子打,她說什麼也不能這個時候退讓,她要跟她的閨女站在一起。
白望生見平常最識大體的婉清也沉默不語,他便也覺得這件事情不能再和稀泥了,爲什麼每次都要去委屈婉清牽就體諒他娘呢?她也是個人不是嗎?何況錯的本就不是婉清,他要和她們站在一起。
盧氏也在看着杜氏,從內心來講,她是願意杜氏道歉的,同爲媳婦兒,她受的氣也不比楊婉清少。只是杜氏待她比楊婉清稍稍好一些,有什麼事兒願意跟她說而已。其實說到底也是被她拿捏在手裡的,她最多也就是撂挑子,可從來沒有像冬凌這樣敢直面對峙上。
白望田只是冷漠地看着這一切,從小到大,他娘就護着老二,更心疼老二一些。他娘道不道歉,對於他來說,都跟他沒有什麼關係。這老二一家搬不搬出去,他也無所謂。不搬出去他還是過他的日子,搬出去他還是過他的日子,無非就是讓成了家的大兒子搬到西屋而已。
白老爺子見沒有一個人站出來說話,便說:“老二媳婦,你孃的脾氣你也知道,言語上有什麼不周到的地方,還請多見諒!這往後不管你們住哪兒,我和你娘都不會再罵你了!”
冬凌聽到了她想聽到話,不論是杜氏道歉還是白老爺子道歉,都可以!畢竟她要的就是白家人的態度,她孃兒倆可不是任人欺負的人!
楊婉清沒有多大的情緒,回了一句:“爹,我知道孃的性子,她怎麼樣都是長輩,我不會怪她的。”說着便朝仍舊坐在地上杜氏看了一眼,沒有去扶。而是對白望生說了一句,“望生,把娘扶起來!飯熟了,吃飯去!”說完便牽着冬凌回西屋了。
這一回屋,楊婉清就“哇”得一聲哭出來,這是八年多的委屈呀!這一下全都傾泄出來了,她以爲她在白家要這麼委委屈屈的過一輩子,卻不曾想,她閨女替她討了公道,讓她這八年的委屈一下全宣泄出來了。
冬凌非常理解她娘此時的心情,也沒有做任何的勸慰,就讓她娘哭。這是積壓在心裡多久的委屈呀!是需要好好釋放出來。
白望生這時候走進屋來,看着楊婉清哭得那麼厲害,忙順手把門關上,走到她身邊也顧不得兒女都在,伸手把她拉進懷裡:“婉清,從今往後再也不讓你受我爹孃的委屈了!”
楊婉清靠着白望生瘦弱的胸前,放聲大哭,從今往後她也不想再委屈自己了,多少年了一直壓抑着自己,控制着自己的情緒,這一刻她有一種揚眉吐氣的感覺,整個人全身心都格外的放鬆。
冬凌微笑地看着他們,不論是她爹還是她娘終於走出了孝道的枷鎖,都明白了人該怎麼活纔是開心快樂的!
“姐,我剛聽見爺說讓我們搬出去,我們住哪兒?”祺兒突然拉了一下冬凌的衣袖仰着頭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