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頭見一老者在那裡阻止他們拆房子,便忙上前:“老先生,我們是魯家班的人。是您兒子讓我們把這院子裡的兩間屋子拆了,然後重新建個兩層閣樓。”
“我不管是誰讓你們拆的,反正不許拆,不許拆,聽到沒有?都給我停下來。”楊老爺子把柺杖杵得咚咚響,就是不讓拆。
工頭一聽這話就明白了,這主家自己都沒有達成統一意見,便只得停了工。雖然他們和這楊家簽了建築合約,可有人阻攔自是不能續續進行下去。
他也只得去找這屋子裡的當家人出面解決這個問題。
“你說什麼?我爹去了左院不讓你們拆?”楊子琰忙放下手裡的筆,起身,“我隨你去看看!”
楊子琰忙和工頭一起去了楊府的左院,這剛一進門就見他爹拄着柺杖站在院子裡,非讓人把瓦給蓋上去。
楊子琰忙上前:“爹,你這是幹什麼呀!這院子都空置多少年了。”
“誰讓你自作主張把你妹妹的屋子給拆了?”楊老爺子一臉的嚴肅,“不準拆!”
“爹,妹妹都嫁人多少年了?她又不回來住,留着幹什麼?”楊子琰真的特別不能理解他爹。
楊老爺子一臉的嚴肅,眼裡卻又帶着幾分哀傷:“不回來這裡也是她住的院子!”
楊子琰真的是無法跟他爹溝通了,便說:“爹,你這麼做有什麼意義?你看看妹妹嫁到白家九年了,回來過幾次?去年您大壽,她帶着兒子女兒過來拜壽,您是怎麼說她的!我若心裡還記掛着妹妹,就不該這麼多年對她不理不睬!”
楊老爺子頓時沉默了,他沒有辯駁,只是無比哀傷地說:“你把這兒拆了,這屋裡就沒有一丁點兒婉清的痕跡了!”
楊子琰頓時沉默了:“爹!你這又是何必呢?我們家養兩個人又不是養不活,你當年非要把她嫁到那窮山溝裡去。現如今又對着這空棄的屋子長吁短嘆!你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
楊老爺子不作聲了,沉默許久之後,說了一句:“能不能等我死了之後你再拆!”
楊子琰看他爹這個樣子,真心無奈的很,愣怔了許久,最後吁了一口氣,“罷了,罷了,那閣樓不建了。”說完又對着工頭說,“算了,把這屋子翻新一下便成!至於銀兩,一分也不會少你們的。”說完,便無奈的搖了搖頭走了。
常喜聽着他們這父子對話,忽然覺得他們嘴裡的人那麼像望生的媳婦兒。他不禁打量了一下這楊府,感覺不太對。這楊家可不是小門小戶,怎麼就把個閨女嫁到窮山溝裡去了?
“楊老爺子,您閨女是不是叫楊婉清,您女婿是不是叫白望生?”常喜雖然跟白家走得近,可他從來沒有聽說楊婉清孃家是大戶。
楊老爺子不由得一愣,打量着常喜:“你是什麼人?你怎麼認識他們?”
常喜聽這話就知道他猜得沒錯,便說:“我跟他們在一個村子裡住,當然認識了。你那外孫女冬凌醫術了得,可不簡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