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老爺子看了看在坐的門生,便說:“讓她進來吧!”
在坐的門生聽楊老爺子這麼說了一句,便紛紛起身告辭,畢竟這是人家的家事,他們杵在這裡也不好!
一將姓門生沒走,笑着說:“學生一直在外,多年不見三小姐,也不知現如今如何?”
楊子珙說:“沒有我楊家的庇護,她還能怎樣?將兄想見見嗎?”
楊可爲領着楊婉清和冬凌進了正廳,正巧與那些離開的門生,擦身而過。 眼裡不由得都一臉同情與惋惜,想當年那也是百裡挑一的美人,氣質清麗淡雅。如今哪裡有半點從前的氣質,如此瞧着就是一鄉野村婦。
楊婉清迎上這樣或惋惜或同情的目光,心裡確實有一些難受,可是有什麼關係呢?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日子要過。
將姓門生笑着說:“三小姐清雅淡然,宛如那池中青蓮一般,是小生無福呀!料想她嫁於大商戶喬家,定也是養尊處優,衣食無憂了。”
楊子珙說:“是我三姐沒福纔是,將兄文采出衆,豈是那滿身銅臭的短命鬼喬柏舟可比的?”
冬凌進門正巧就聽到這兩句對話,不由得心裡一陣火飄,那姓將的憑什麼帶着一嘲弄的語氣這話?那稱她娘爲三姐的人又憑什麼那麼看輕她親爹?
楊婉清也聽得個正着,她朝那姓將的看了一眼。這個人她是認識的,曾經跟她求過親的,她沒瞧上這人。以爲自己文采不錯就高人一等,太過自負,又偏見狹隘。時至今日, 他言語之中還帶着一絲嘲弄與鄙視。
楊老爺子輕咳了一聲,楊子珙忙住了口。
楊婉清帶着冬凌先給楊老爺子行了一禮,“女兒拜見爹爹!”
“起來吧!”楊老爺子聲音依舊嚴肅,只是卻帶着一絲剋制。
“三姐,今兒過來給爹送節禮是送芝麻還是綠豆?或者是高梁?”楊子珙帶着幾分嘲弄的問了幾句,然後又說,“將兄可是很少見着這些東西,快拿出來瞧瞧。”
冬凌是忍了半天了,聽她這什麼小舅舅這麼一句話,頓時忍不住了。便仗着自己是小孩子,露出一臉天真的模樣,問:“你們都沒有吃過芝麻、綠豆或者高梁嗎?”然後天真的看着楊婉清,“娘,他們都好可憐哦!連這些東西都沒有吃過!”
楊可爲聽完冬凌的話,差點笑噴了。冬凌這畫風轉得也太快了吧!剛剛還伶牙俐齒的,突然就變身懵懂小丫頭了?
楊子珙朝冬凌看了一眼,果然是個傻丫頭,難怪上回給爹拜壽的時候沒有帶過來!
“真是個蠢丫頭,君子遠庖廚懂不懂?沒怎麼見着實物不代表沒有吃過!”
“你吃東西的時候都是蒙着眼睛的嗎?”冬凌忙又追問了一句,配上她一臉疑惑的表情看着楊子珙。
楊子珙真是一時間被問得無言以對,對將姓門生說:“你瞧瞧這蠢樣兒?這就是那短命鬼喬柏舟的女兒。”
將姓門生忙將目光落到楊婉清的身上,故作驚訝的說:“那這位就是楊三小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