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婉清真的覺得很累,她是滿懷期待的回到了孃家,她原本以爲她只是來看看她爹便走。 ()怎麼也沒有想到當年的事還會被翻起,也許這個結一天不解開,她和孃家就永遠這麼僵持着。
楊婉清深吸了一口氣說,“好!我再解釋一遍……”
楊老爺子忽然出聲打斷楊婉清:“不必了!過去許多年的事,解釋與否又有什麼意義!今日,你來送節禮,我收下便是!你帶着冬凌回去吧!免得你婆家又諸多刁難。”
楊婉清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回述當年,可他爹卻不屑於聽了!好吧!她與孃家這結是解不開的。今日能親眼見見她爹,她也很知足。
“是!爹,您多保重!”楊婉清說完,行了一禮,牽着冬凌離開。
冬凌覺得就這麼走,她不甘心。
她忽然掙脫楊婉清,轉回去!撲通一聲跪到楊老爺子面前,說:“姥爺,面子真的比骨肉親情還重要嗎?其實您自己養的女兒,她什麼品行,您都是瞭解的。你明明知道她是清白的,不過只是因爲面子,你卻還要擺出一副不可原諒的姿態。將她嫁到鄉野去吃苦這麼多年,對她不理不睬九年了,這個懲罰夠重了。”
楊老爺子注視着跪在地上的冬凌,一言不發,他也無言以對!
冬凌見楊老爺子一絲表現沒有,便又接着說:“天下父母哪有不疼自己孩子的?你裝鐵石心腸這麼多年,對您和我娘來說都是一種折磨,何必呢?沒有人再去介意這件事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日子要過。他們早就淡忘了,可您卻還一直記得,不覺得很殘忍很可笑嗎?”
是的!冬凌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孩子都懂得的道理,他卻懂而不敢做。
“姥爺!沒有人記得喬家二奶奶,因爲連喬家二爺都沒有人記得了。沒有人總是把眼睛盯在你們楊家,何必要折磨和傷害您最親的人!”冬凌見楊老爺子一言不發,就知道她的這些話是說到他心裡去了。若不然,他早就讓她閉嘴,把她趕出去了。
楊老爺子看着冬凌許久,終於開口說了一句話:“起來吧!別跪着了!”
一旁的楊婉清忽然鬆了一口氣,她爹沒有生氣!
“謝謝姥爺!”冬凌一臉欣喜,道了聲謝便從地上起身,站着,“姥爺,我娘在白家村很受人尊敬的。我們現在帶着村民種藥材,開了藥鋪和醫館懸壺濟世。這些年我娘辛辛苦苦,從一個千金小姐到大戶少奶奶再到一個什麼農活都會幹的村婦,這個過程不用我說,您心裡也清楚箇中苦楚。可是,我娘她就是做到了,這麼堅強的女兒,您還只是想着在她住過的院子尋她的痕跡嗎?”
一直一言不發的楊老爺子忽然眸光閃了閃,說:“你是聽誰胡說的?”
冬凌一笑:“姥爺,想女兒又不是什麼丟臉的事,幹嘛不敢承認?我娘想您,她就敢承認!來這兒的前幾天,我娘就開始精心準備了,帶什麼節禮,穿什麼衣服,到了該說什麼話,可上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