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崢本能的一個閉眼,卻使得他沒有來得及阻止接下來發生的事。
只聽樑沁一聲低笑,然後便一陣香風撲面,一個柔軟無比的身子,便撲進了他的懷裡。
樑沁的兩隻手向後一探,便環抱住了秦崢的後腰,使得秦崢全身一僵。
“樑沁,你這是在做什麼。”秦崢雖閉着眼,但依舊準確無比地找到了她肩膀的位置。
他用力握住她的香肩,然後朝外一推。
但是樑沁身子就像是柔弱無骨一般,秦崢一推,她卻整個身子朝下一縮,掙脫了秦崢的雙掌,腳下一滑,就滑到了他的身後。
“我在做什麼?要不你猜猜?”銀鈴般的笑聲在他的耳邊響起。
“胡鬧!”秦崢實在是想不明白,這樑沁是中了什麼邪了,怎麼突然就發了瘋了。
“我就是在胡鬧,你又能拿我如何?難不成要來一個辣手摧花?不如試試!”
“你!”秦崢被她堵得語塞,且不說兩人相識一場的份上,他暫時還下不了手傷她,光說現在的境遇,樑沁還真是一個相當關鍵的人物。
他已非幾年前那個什麼都不懂的愣頭小子,樑沁的這般挑逗與接觸,自然讓他有些心緒不寧。
他深呼一口氣,讓自己稍許冷靜些,心中思量着念念這傢伙,事到緊要關頭竟然人都不見了,半點都靠不住。
豈不知念念現在正在牀底下,用漏着縫的兩隻小胖手捂着眼,正看着好戲,一邊還正義凜然的思量着,他一定不會出賣秦崢,鐵不會把這事兒告訴羽嫂子。
秦崢心緒平靜了會兒後,發現樑沁其實也沒有再接下來的動作了,她只是從他的身後那般擁着他,靜靜的,不說話。
這時候他意識到,她,該是出什麼事了。
“樑沁,你和我說,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怎麼會在這裡。”
秦崢一句話問出後,石室裡又陷入了可怕的寂靜,樑沁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並沒有回話。
她不說,秦崢便等着,雖然他時間並不多。
“喂,秦崢。”許久之後,她終於輕喚了他的名字。
“嗯?”
“你就不怕突然出手殺你?”
“你殺不了我。”秦崢說這話時,底氣十足,樑沁擡頭望了望秦崢的後腦勺,一時,竟然有些癡了。
自信的男人是很有魅力的,這句話,一點都沒有說錯。
“我這麼抱着你,要是讓林希羽那丫頭知道了,她會不會吃醋?”
“她最近是挺愛吃酸的東西,口味變化了好多。”
樑沁愣了愣,她早就習慣了和秦崢對話中會出現的各種牛頭不對馬嘴,不過她敏感地抓到了秦崢話中的線索。
女人的直覺,總是準到可怕。
“她有了?”
“嗯,有了。”秦崢點點頭,想起林希羽和她肚子裡的小寶寶,他的嘴角就不由自主地浮現起一絲微笑。
“哦。”樑沁臉上閃過一絲落寞,她是有些喜歡秦崢,或許是從在百足大陸他的那一句朋友開始,亦或許是從更早。
但是僅僅是喜歡,並不是愛,不過她卻覺得,就僅僅是喜歡,她也很難再去喜歡上別人了。
所以有時候她真的很羨慕,羨慕林希羽。
出生神域,天之驕女,最好的背景,最好的家庭,現在,還擁有了最好的男人,好像全世界的幸運都給了這個姓林的女人。
原來她不認命,但是現在她發現,這,就是命。
所有的一切,似乎從出生的那一刻起,就已經註定了……
“我覺得不是很好,有了對比之後,更是覺得自己太不好。”
“什麼不好?”樑沁一句沒頭沒尾的話,讓秦崢有些捉摸不明白。
“我的一生,都不好。”
“你的一生纔剛開始,況且你不是一直希望解放血族,現在你的願望都達成了,還有哪裡不好?”秦崢也耍了個心眼,不着痕跡的,將話題往血族的方向引導去。
“不,和我想的並不一樣,完全不一樣。”樑沁的音調突然拉高了些,似乎顯得有些激動,但是轉而音調又急轉直下,似乎情緒的起伏相當劇烈。
秦崢沒想到自己有心的引導,似乎卻剛好戳到了樑沁的痛處。
於是他順着話題追問道,“怎麼不一樣了?”
“血族並沒有解放,而是成爲了靈光派的裙下之臣,在百足大陸,他們好歹還是自由的,但是現在……變了,所有的一切都變了……”
樑沁說話的聲音越來越低,越來越低,低到最後幾乎已經不可聞。
又是很長一段時間的沉默過後,樑沁自語道,“冷了。”
然後她鬆開了擁着秦崢的雙臂,跑去穿上了衣物。
秦崢聽聞一陣悉悉索索地穿衣之聲,再次睜開眼時,樑沁已經換上了一套紫色的休閒長袍,鬆鬆垮垮的,將她凹凸有致的身軀全部隱藏。
不過這樣,秦崢反倒是寬心不少,他長呼了口氣,衝樑沁微微一笑。
樑沁冷着臉,完全看不出她剛纔做出了那般挑逗之事,見秦崢衝她笑,她臉上飄起兩朵淡淡的紅雲,不過依舊板着張臉。
看着秦崢那眼神,就像是看着一個陌生人一樣。
她雙眼微斂,轉身坐在了屋角的一把椅子上,然後順手將桌邊的茶壺朝秦崢的方向一推道,“坐。”
秦崢苦笑,他再一次領教了女人善變的本事,變臉啊,真是比翻書還快。
他坐到了桌邊的另一張椅子上,拿起茶壺搖了搖,裡面有晃盪的水聲。
他挑了挑眉,打開蓋子聞了聞,一股酸臭之味襲來,他皺眉道,“這是什麼時候的茶了。”
樑沁的臉又是一陣爆紅,探手就將茶壺奪了回去道,“還是不要喝茶了,有什麼事你就說吧。”
“呃……”秦崢看着空空如也的右手,摸了摸鼻子道,“還沒謝謝你,之前幫了我一次。”
樑沁愣了愣道,“我何時幫過你?”
秦崢笑道,“你難不成還想做好事不留名?我都看到你了,若不是你幫我們支開了那兩人,怕是一場惡戰難跑。”
樑沁的表情變得更加迷茫了,她疑惑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何時看到的我?”
“今日,大約就一兩個時辰之前。”
樑沁搖了搖頭道,“那你看到的就不是我,我今日之前一直在血池閉關,半個時辰之前,纔剛剛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