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
在公司轉了一圈,應該忙碌的事情半分也沒有真正解決,反倒多了一肚子的鬱結和憤懣。
莫韶安剛拿起手機起身,冷不丁辦公室門口突然傳來敲門聲,他轉過身,看見蔣溪手中抱着一份文件,連問也沒問,指着書桌:“給我放上面就是了,我還有事,先出去一趟。”
“總裁現在是還有什麼公事行程嗎?”手上緊急文件沒有,蔣溪嘴角扯出笑意,輕鬆的問莫韶安。
他的行蹤什麼時候需要對其他人交代得這麼清楚了?
一肚子的鬱結,莫韶安只微微沉默了一下,很快清了清嗓子,“嗯。”
蔣溪皺了皺眉,看見莫韶安快步跟她擦肩而過,她情不自禁的開口:“那總裁待會兒下班前還要回來公司嗎?這些文件……”她總得有個藉口。
莫韶安終於沒有忍住皺了皺眉,腳步微微頓了頓,“能夠拖延一點時間的就放在我辦公桌上,不能拖延的,找副總簽字就好。”
“噢,是!”
走了兩步,莫韶安似想起來了什麼似的,突然又停下腳步,轉身看着低垂着腦袋正在往他辦公桌上放文件的蔣溪:“你最近跟舒茜聯繫沒?”
“啊?”蔣溪還以爲男人已經走了,突然被他發出來的聲音給嚇到了,狠狠愣怔了一下裁反應過來:“沒,最近我工作挺忙。”
舒茜的好友不多,就莫韶安知道的,除了秦薇,也就面前這個剛晉升到總辦時間不長的小助理了。
看了一眼蔣溪紅着臉似乎有點不好意思的模樣,他若有所思了兩秒,“那也沒關係,你今天工作上事情還多嗎?”
“我……”蔣溪彷彿不敢相信一直高高在上的總裁大人,今天居然親自問起來她忙不忙,事情多不多。
剛剛還覺得窘迫的臉頰上很快爬上了一層紅暈,緊張的一口唾沫吞嚥下去,腦袋努力的搖了搖:“今天不怎麼忙,要做的事情都已經做完了。”
“那……跟我去看看舒茜?”
看舒茜!
好像對莫韶安突然提出來的事情產生了莫大的驚訝,蔣溪整個人都愣了愣,沉默了兩秒後才反應過來,“舒姐,舒姐出什麼事了嗎?”
舒茜住院沒有手機,想要打電話給蔣溪還真不行。
莫韶安也沒有多想,“在醫院,你要是沒空的話,我先走。”
“我有空!”
沒有多說,蔣溪都不知道自己怎麼就回答得這麼快。
等莫韶安的身形又停下來,她已經忍不住隱隱開始後悔了。
她有空,可要去醫院見舒茜,雖然距離上一次見舒茜已經好多天了,可她,到現在好像越來越沒有信心和準備了。
空氣靜默了兩秒,莫韶安淡淡的看了蔣溪一眼,彷彿根本沒有看見她複雜的神情,“那收拾一下,我在車庫等你。”
男人的嗓音充滿了磁性和低沉的魅惑,聽得剛剛開始後悔的蔣溪心神又一蕩。
狠狠一點頭,看着莫韶安邁着修長的雙腿走向電梯,她速度也飛快地放好了資料,轉身奔回總辦辦公室,簡單的將自己的東西全部丟回包包裡,繞開辦公桌就要出門。
“蔣溪你幹嘛去呢?”距離下班的時間還早,有同事被蔣溪的大動靜給吵到,擡眸詫異的看着她的背影。
蔣溪的心頭好像一頭小鹿,從莫韶安邀請她的那一刻,已經在放肆的亂跳。
同事的聲音讓她都沒有要停下來回答的意思,遠遠地扔回了答案:“有事,請假了!”
……
這已經不是她第一次坐boss的車了。
當窗外一抹抹清秀的行道樹飄進視野裡,又很快變成路過後的風景,蔣溪強忍住激動的心跳聲,臉上卻忍不住那一抹耀眼的紅暈。
“舒姐,是身體不舒服嗎?”
集團並沒有傳開舒茜受傷住院的消息,懷孕的事情更是隱瞞着的了。
莫韶安專心致志的開車,聽到蔣溪的聲音,頓了頓,在紅燈前停下車,“嗯,不小心。”
不小心,到底怎麼回事莫韶安沒有說,蔣溪也無從猜測。
想了想,她又問:“那現在呢,舒姐還要在醫院住多久?上一次她來集團之前,我們就在醫院見的面,舒姐怎麼這麼不小心,老是往這醫院……”
“應該快要好了。”
跟莫韶安在一起,蔣溪好像總能感覺到一股無形的壓抑,或者壓力,就跟一塊大石頭一直壓在她肩背上,讓她直不起身,更不敢赤裸裸的去看莫韶安。
而他的話從來就是公認的少,就連在集團開會訓斥人的時候,也從來不肯多兩個字。
這樣的男人啊……
蔣溪心有慼慼,一時之間也有點弄不懂自己心底裡到底是怎麼想的,良久之後,才咬了咬脣角,看着醫院大門漸漸在視野裡浮現,嘴角才故作輕鬆的微微上翹。
“好了,走吧!”
讓蔣溪下車後,莫韶安自己將勞斯萊斯在停車位上停好,出了車門,還站在原地,看着住院大樓微微沉默了兩秒,才轉身叫上蔣溪:“你先上去,我先去買點東西。”
蔣溪微微錯愕,但面上倒沒有表露出更多的東西,只略微慌張的點點頭,“好。”
莫韶安將病房號給了她,捏着手機到了醫院旁邊的中型超市,好半天才選出來兩袋水果,走到收銀處,放在收銀臺上。
“先生,一共……”
收銀員的手機剛響起來,恰逢他捏在手中的手機也突然響了起來。
莫韶安淡淡的看了收銀員一眼,隨意從錢包裡抽出來兩張錢,一邊接通了電話。
“總裁,不好了!”
……
男人良好的身體素質是從小就練就的,就算婚後兩年多,他仍舊堅持每天早上早起跑步鍛鍊。
從來只讓人感覺得心應手,還沒有過心有餘而力不足,從超市到醫院住院部大樓的距離,卻生生的給了莫韶安一種幾乎岔氣的體驗。
剛纔的電話是蔣溪打來的,電話裡用一種急切得快要崩潰的口氣跟他說:“舒姐沒有在病房!”
沒有在病房,這兩天病房門口一直都有保鏢在看守着,她的狀況也還不適合下牀。
那短短几分鐘,莫韶安沉着臉,深邃漆黑的眼底隱藏的滿滿都是說不出口的複雜。
“總裁!”
等到終於從電梯出來,他眼角眉梢幾乎已經恢復了沉着,但面色依舊難看透頂,看着迎面過來的蔣溪和身後遠遠站着的兩個保鏢:“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