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沒事。”
美容師訕訕一笑,才又接着道:“就是之前在莫先生都是在報紙和雜誌上,第一次見到本人,真的太帥了。”
莫韶安帥歸帥,舒茜可沒有忘掉剛纔他們突然出現在美容會所的時候,幾乎所有人都說不出來話的樣子。
聞言眉眼跟着柔和了一點,“嗯。”
“舒小姐跟莫先生是什麼關係呢?”見舒茜沒有多開口的意思,年輕的美容師有些不甘心似的,不由又追問了一句。
她跟莫韶安的關係……
大概所有跟莫韶安掛鉤的女人都會被人好奇這一點吧,畢竟整個b市排行第一的鑽石王老五,絕對是這個城市大部分女人的畢生夢想。
而身在這個位置上的舒茜絲毫沒覺得什麼優越感,想通了美容師的意圖,她輕輕勾了勾脣角,“朋友。”
“舒小姐原來是莫先生的朋友!”
美容師又忍不住驚歎了一聲,手上的力道越發柔軟令人感到舒適:“從前我見到舒小姐就覺得您不是一般人,原來連莫先生都是您的朋友。”
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舒茜應了一聲,在心底裡笑了笑,也沒有往心裡去。
臉部護膚做完,又換了房間全身按摩了一次,這麼一來一回的時間加起來幾乎快接近兩個小時了。
舒茜從裡面的房間出來的時候,第一眼就看見了帶她過來的莫韶安竟然還坐在這外面的沙發上。
只是綠植環繞的休息區,原本他們來的時候還有好幾個人坐在莫韶安周圍,這會兒他周圍的兩個沙發上已經完全沒有其他人了,他一個人坐在最中央,就好像四面海水包裹着一座小的海島似的。
而且這座海島,似乎還被一層冷冰給圈起來了。
這纔是莫韶安吧!
心底輕輕嘆息了一聲,對於這個男人今天突然要陪着她過來做臉本來就很意外的心情已經慢慢沉澱了下來。
纖細修長的小腿裹在淺藍色的牛仔褲裡面,大步流星走到了令人只敢遠觀的風景面前:“可以走了。”
原本正漫不經心的看報紙的男人長眸輕挑,頓了頓才擡眸淡淡的看了進了趟美容院,精氣神已經變好了不少的女人,“還不錯。”
這個男人今天到底葫蘆裡在賣什麼藥舒茜不知道,但晚上有舒家和莫家人在場,由不得她不重視。
被誇讚了她也沒有多餘的表情,眼看着莫韶安放下報紙站起身,她率先側開了身子,“那我們現在去哪裡?”
“衣服和頭髮。”
好像第一次認識舒茜的時候,生怕她給他丟了臉似的,最近這段時間沒有想到的各方面的保養,在短短一個下午的時間,舒茜將全套都給做了個遍。
等到下午五點鐘,舒茜穿着一身從私人工作室穿出來的白色小香風的套裝,披着側分長卷發,總算完成了莫韶安最後的要求。
其實就算她現在被打扮得完美去了莫家,又能改變得了什麼呢。
結果永遠都不會因爲一個她而變得不一樣,這一點她應該比誰都要更加清楚!
脣角的苦澀一閃而過,在莫韶安面前,舒茜最終還是沒有表現出來更多,眨眨眼就跟着上了停在私人工作室門外的勞斯萊斯。
時間距離晚宴的時間還早,舒茜剛上了副駕,給自己繫上安全帶,沒想到莫家的電話倒打到她手機上來了。
座機號來自莫家,舒茜接了電話才知道打電話的人居然是莫爺爺。
短暫的驚訝之後,她的聲音也放得柔軟起來,聽見莫老爺子問她現在在哪裡,下意識的,她轉身看了專心開車的莫韶安一眼才抿脣:“跟韶安準備過來了。”
“韶安跟你在一起嗎?”
聽到莫韶安的名字,莫老爺子似乎很開心的樣子,不等舒茜開口緊跟着又道:“茜茜呀,你父母馬上也快要到了,你們也快一點,爺爺我今天開心。”
莫老爺子自從退下來後就閒賦在家,平常他們回去的時候總是格外開心。
碰上今天生日,舒茜努力將待會兒可能面對的場景從腦海裡剔除,嘴角跟着揚起笑意:“爺爺開心就好,我們馬上也要到了。”
“既然這麼在意爺爺,爲什麼要離婚?”
舒茜這邊剛掛斷了電話,透過後視鏡裡注意到舒茜表情的莫韶安,突然冷不丁的開口。
舒茜捏在手中的手機一滑,手忙腳亂的接住後才側身皺眉看向莫韶安。
莫韶安的車技很好,淺淺瞅了舒茜一眼,他將視線重新放在車身前,也沒有放棄跟她講話:“剛好爺爺也很喜歡你,跟我在一起不好嗎?”
他這是什麼意思?
舒茜亂轉的思維靜默了一秒,彷彿才反應過來莫韶安提起的話題,“我覺得我們現在已經不適合談這個了。”
“那你想好怎麼跟爺爺解釋嗎?”
被女人毫不猶豫的否決之後,莫韶安臉色微微沉了沉,薄脣輕扯問道。
怎麼跟莫爺爺解釋?
舒茜猶豫了一下,原本以爲自己在想到這個問題的時候一定會激動而爲難。
可真正面臨這樣的問題的時候,她卻感覺到自己心中一陣全所未有的平靜,“有句話不是叫做車到山前必有路嗎?我相信到時候爺爺也一定會理解我的。”
理解?
莫韶安緊抿的薄脣突然輕輕勾起,明明夾雜着淡淡的笑意,被舒茜側頭看見的剎那,卻好像有一股寒氣從他身上散發出來,“你確定到時候爺爺會理解你。”
“莫韶安,我也希望我們好聚好散。”
提起莫爺爺,沒有人比舒茜還要沉重了。
深深吸了口氣,猶豫了一下,她纔再度開口,“如果到時候需要,我會替你們跟爺爺解釋,爺爺是個很好的人,相信到時候也會理解你跟孫嘉瑜的。”
“孫嘉瑜給你吃了什麼藥?”字字句句,不管是直接的還是間接地,莫韶安感覺自己已經無數次在舒茜口中聽見孫嘉瑜的名字。
就算之前他們有過什麼,但這個女人如今對於他的意義,也只有他自己最清楚了。
舒茜倒是沒想到她一提起孫嘉瑜,莫韶安突然之間就變得怒氣衝衝,整個人的氣場突然之間也變得冷戾而冰冷了。
微微遲疑了一下,她咬了咬嘴脣:“我們,到了這個時候,都不必再隱瞞了什麼,不是嗎?”
“下車!”
舒茜話音剛落,莫韶安突然面色異常冷清的側過頭,一個急剎將勞斯萊斯停在了綠化帶旁,冰冷的嗓音終於撕裂了一隻蠢蠢欲動的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