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呵,這位不是幹心院的苑師妹嗎?你是說你想要加入正式編隊?我沒聽錯吧?”
一名身着坤心院記名弟子服制的文魂師,一臉玩味地朝苑宛青走來,本就凸出的顴骨正對着她,還誇張地掏了掏耳朵,不小心帶出了一塊耳屎,頓時把苑宛青嚇得連連後退。
他身旁還有二名幹心院弟子,原本正一臉愁苦地商量着究竟該花幾枚下品魂石找個臨時編隊,見狀更是來了精神。
“我還以爲是哪位院判大人的入室弟子,才能這麼大口氣,原來是大名鼎鼎的記名弟子苑師妹,失敬失敬。”
“我說苑宛青,就算你對自己的實力沒點避暑,你總該知道你現在的名聲有多臭吧,你自己不要臉沒關係,但別連累我們幹心院!”
苑宛青頓時呆住了,眼眶中眼淚不住地打轉,一張俏臉紅到了脖子根。
她萬萬沒想到,罵她最狠,最厭惡她的,居然是與自己幾乎同時拜入宗門的兩名幹心院師兄。
可她鼓起勇氣想要反駁,卻張了張嘴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因爲她發現,被三人這麼一鬧,周圍不少弟子都朝她看了過來,但凡認出她來的,無一例外都對她避之不及,只不過有些人見她容貌出衆,不忍落井下石罷了。
見苑宛青如此表現,謝恆卓失望得暗自搖頭。
他倒是沒想到,此女看起來嬌弱不勝,覺醒的居然是盾武魂。
要知道修士之所以能覺醒識魂,首先便要渡過問心這一關,心之所鍾纔是覺醒識魂的方向所在。
可見此女原本的性情應是頗爲堅韌頑強,不知經歷了什麼變故才成了現在這般模樣。
無奈,謝恆卓只好親自上場,將擠在他面前看熱鬧的人羣撥開,大搖大擺地走到三人面前。
“怎麼?苑師妹是我正式編隊的隊正,難不成還需要你們三個同意?”
三人皆是記名弟子,其中兩名幹心院弟子,更是親眼目睹謝恆卓是如何在衆目睽睽之下奪回洞府的。
見到此時一身入室弟子服制的謝恆卓,就像見了鬼一樣,渾身都打起了哆嗦,連忙拉着一臉茫然的坤心院弟子,朝他又跪又拜。
“啊……原來是謝師兄……我們有眼無珠冒犯了謝師兄,還請謝師兄饒了我們吧!”
那坤心院弟子原本正一臉得意地傲視着苑宛青,卻被兩人一把拉了個趔趄,不小心半跪在了謝恆卓面前,把他氣得火冒三丈,罵罵咧咧就要起身。
“你們兩個發什麼神經!你們幹心院有什麼規矩我不知道,我們坤心院從來不拜入室弟子,哼!”
然而,此時他耳邊傳來的各種議論聲,卻讓他剛要起身的動作,硬生生僵住了。
“啊,原來這就是幹心院醫魂天才謝恆卓師兄,當初他在功法閣以一敵四,向巽心院衆弟子發起功法挑戰……你猜怎麼的?謝師兄不但三場全勝,更是獲得了玄品醫魂功法契合度十成,簡直是聞所未聞!”
“這算什麼,聽說幹心院親傳弟子董思仲佔領了謝師兄的洞府,向謝師兄發起強制挑戰,最後卻被謝師兄一招秒殺,險些喪命……”
“何止如此,最後聽說蔣院判親自到場救人,都無法救醒董師兄,最後謝師兄當着蔣院判的面,只打出一道黃品愈療術,就讓董師兄當場能夠開口說話了……”
“開口說話算什麼,我還聽說董師兄當場頑疾盡消,不但生龍活虎,甚至還能繼續大戰三百回合呢!”
“啊……有謝師兄在,
那這臨時試煉還算得了什麼?”
謝恆卓的狂熱支持者雖然不多,但奈何個個頭鐵,他們纔不管巽心院弟子如何做想,你一言我一語將謝恆卓的事蹟說得有鼻子有眼,甚至以訛傳訛,腦補出更多精彩的畫面,讓在場之人聽得目瞪口呆。
此時,場中僅有的幾名巽心院弟子氣得臉都綠了,他們受邀而來,本就是爲這些沒有臨時編隊的各院弟子仗義出手,順便待價而沽賺取一些外快,如何受得了這般挑釁?
“夠了!你們這羣廢物就不怕承受我們巽心院的怒火嗎?信不信我們巽心院能讓你們這些人一輩子都休想再混到一次臨時試煉?”
原本還有人趁亂起鬨,此時聞言後,一個兩個都清醒了過來。在場大多數人來此的目的,不就是爲了混上一個臨時編隊,盼望能夠拿到更高的圖騰試煉品級。
這幾名巽心院弟子之所以老神在在留在此地,就是想看看誰能出得起更高的代價而已。
可要是把他們惹毛了,什麼利益什麼情分都不管用了,倒黴的終究是在場的各院弟子。
果然,除了寥寥幾名頭鐵之人還在繼續宣揚謝恆卓的事蹟,其他人早已沒了聲息,甚至不少人調轉槍頭開始輕聲抱怨謝恆卓不講宗門情義。
對於這些人,謝恆卓早已見慣不怪不以爲意了,只是三人一直跪在他面前也不是個事兒。
“你們得罪的並非是我,而是我們正式編隊的苑隊正,不過你們既然已有參加臨時試煉的門路,的確可以目空一切,你們走吧。”
三人見謝恆卓並不打算跟他們一般見識,皆如釋重負,可是當他們聽到苑宛青居然真是正式編隊的隊正時,他們那是又驚又悔。
要知道,現在苑宛青新成立的正式編隊還差三名隊員,他們三人原本是最先看到,最有機會爭取加入的,卻被他們自己白白浪費了機會,還把對方給得罪死了。
現在,他們苦苦想要爭取的臨時編隊和對方的正式編隊一比,簡直就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可是他們怎麼都想不明白,這苑宛青到底是走了什麼狗屎運,憑什麼讓她搭上謝恆卓這個宗門新崛起的醫魂天才。
只是想讓他們就此認命,他們卻也不甘心,三人確認過眼神後,又撲通一聲跪倒在苑宛青面前, 朝着她又哭又嚎。
“苑隊正……我們錯了,是我們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苑隊正,還請苑隊正開恩收我們進隊,我們一定好好表現!”
“只要苑隊正肯收留我們,我趙大光發誓,必定知恩圖報,事事以苑隊正爲先,您讓我往東,我絕不往西,您讓我往西,我絕不往東!”
“對對對,我也是我也是……”
原本苑宛青已打算轉身離開,可被他們三人沒臉沒皮地一番懇求,讓她又犯了難,下意識望向謝恆卓,想請他幫忙拿主意。
誰知,感受到她的目光,謝恆卓毫不猶豫地別過頭去,望向遠方,其意不言自明。
苑宛青心中一凜,知道謝師兄這是對自己之前的優柔寡斷心有不滿,謝師兄屢次有恩於自己,可自己也不能一次次讓對方失望,成爲他的累贅。
眼前這些人得勢而欺人,勢頹則求人,如此反反覆覆,絕對不能成爲隊友。
想到這裡,苑宛青終於鼓起勇氣,冷冷道:
“我拒絕!”
三人沒想到苑宛青居然這麼不給面子,氣得渾身都在發抖,可是礙於謝恆卓就在邊上,只能強忍住怒火不敢發作。
在場衆人礙於謝恆卓威名,最多隻是竊竊私語,無人敢多說什麼,就連旁邊那些想要申請加入正式編隊之人,也不由得停住了腳步。
卻不曾想,就在這滿坐寂然之時,人羣中竟傳來一陣刺耳的鼓掌叫好聲。
“好好好,一個薄情寡義,一個不知檢點,你們還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