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葉皺眉。
這些人因爲小靜和自己在一起,就要把小靜一起趕出來?小靜和她不同,她好像就是這裡的代表,她的一舉一動,都代表她是一個有教養的人。她本就屬於這個地方的人。
秋葉又開始點着另一隻煙。
現在,就因爲和自己一起,她要被趕出這個地方了?
可笑。
“小靜,你不是她們的什麼?什麼東西來的?”秋葉問,那個稱號她一下子記不起來了。
“代理仲裁者。”小靜對阻止她抽菸這件事,已經放棄了。她也坐下來,坐到她身邊的石階上。
然後,她告訴她。小千在日本旅遊的時候出了車禍,現在在醫院。保守派沒有了仲裁者,所以纔會推舉一個人出來做代理。
也就是代理的首領。
“有人把自己的首領趕出去?”秋葉想笑。
看來,這個派系並不如外表看起來這麼地純淨。有人的地方,就有爭鬥。
“我已經不是了。”小靜輕輕地告訴她。
“什麼時候?”
“剛纔。”
因爲她,小靜連職位都丟了?秋葉的眉頭皺了起來。
“不是因爲你,真的。她們早就這麼想了。我做不久的。”小靜發現了她表情的變化,在急急地解釋着什麼。
這個就是她的小靜。
呵呵。
她的小靜?這個想法讓她感覺不錯。
什麼時候,小靜成了自己的東西了。
“其實,從剛開始我就被限定在這裡,做保守派。我也很想去其他地方感覺一下的。秋葉,真的。就當是旅遊啊。”小靜看她臉色陰沉,於是這麼地開導着她。
一邊抓着她的袖口。
秋葉沒有說話,她在看着小靜的眼。
小靜回她一個堅決的笑容:“是真的。”
她舉手保證着。
秋葉被她感染了,心情也開始愉快起來。在小靜面前,她不用裝的。不用表現得自己多麼多麼地壞。小靜和阿莉,都彷彿可以看透人心似的,可以感覺到她的感覺。
不過,不討厭。
“那,回去吧。”秋葉站了起來。
卻看見小靜搖了搖頭,開始往另一個方向走去。
“不用收拾行李嗎?”秋葉疑問着。
小靜搖頭。看她不大懂,就笑笑地告訴她,她沒有行李的,她所有的東西都是學校提供的,只有幾件貼身的衣物等會學生會的會送到她們要去的地方。
“你的行李也會送過去。”小靜這麼告訴她。
秋葉感覺有點詫異。
她原以爲小靜會是一個大小姐。卻發現小靜的東西少到可憐。她好像只是寄宿在這裡的一個人而已。而這個學校,透出了種種怪異。她們今天早上跑步有經過那個噴泉,發現已經被填平,四周平整地好像原本就應該是一個廣場。要不是那些新土,她或許會懷疑昨天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這個學校,到底是個什麼地方?
她問出了,在等着小靜的回答。
“你不知道嗎?這裡原先是一個孤兒院的。”小靜這麼告訴她。
孤兒院?
秋葉有點不大能相信。她是無法把一個孤兒院和這個華麗到令人咋舌的別墅想象到一起去。那麼,小靜是一個孤兒嗎?
看到她的疑問,小靜輕輕地點頭,好像又想到什麼,補充了一句:“阿莉也是。”
阿莉也是?
這讓她着實吃了一驚。
就那個穿得象公主,長得象公主,但表現十分地不象公主的小傢伙?她本也以爲,那個是哪家的千金大小姐的。
因爲,她和席家大小姐站一起,席家大小姐的傲氣明顯地不如她。
不對,阿莉並不傲,她只是比較彪悍。
“不要用那種眼神看我,我知道,你也是。”小靜搖了搖頭。
對啊。
呵呵,她自己也是的。有那麼一瞬間,她竟然忘記了。
很奇怪地發現,這個學校裡竟然有的士。
不過,沒有打牌子,是一輛黑色的大衆,帕薩特。秋葉坐進去,然後很奇怪地想,她們會去住什麼地方的?
“我們去住貧民窟嗎?”她問。
“不是。是激進派的宿舍。”回答她的並不是小靜,而是那個的士司機。那司機高高瘦瘦,穿着一身西服。
“我們去激進派?不是學生會嗎?”小靜都有點驚奇了。
“激進派首先致函的,不過小靜你沒有手機。”那司機告訴她。
然後,秋葉纔想到,小靜的手機被自己捏碎了。
“你沒有錢買手機?”她問小靜。
小靜點着頭。她所有的錢被她拿去買了一件衣服,她很喜歡。然後,某天她穿着它來迎接秋葉。然後,那件衣服,被秋葉一刀砍成兩半了。
看到秋葉要開口,小靜先說出了:“你不用給我什麼,我自己有表演費。”
表演費?
秋葉疑問。
然後小靜就笑笑地告訴她,這個是阿莉的創意。她十分厚臉皮地對校長說,這麼多學生多麼辛苦地表演角色去娛樂校長,完成校長的願望,校長你應該出表演費纔可以。
當時震倒一羣人的。
她們在這裡白吃白住白上學,完了還要拿學校的表演費。這土匪想法只有阿莉纔想得出來。
不過,也不知道是阿莉的臉皮夠厚,還是校長足夠地寵阿莉。從那一次以後,她們每個月都有幾百塊表演費可以拿。
而阿莉自己沒有,她有工資。
不過,也就是她們原先孤兒院的三百多個人有。這個學校一共有三千多學生,其中,有不少學生還是在這裡交學費的。比如說,我們曾記快餐的小菲就交。而且,她不住校,是走讀的。
阿莉也是走讀生。
秋葉已經能適應阿莉了。如果她不讓自己吃驚,那麼她就不是阿莉了。她覺得,自己已經有足夠的精神去適應阿莉給她的吃驚。
不過,現在讓她吃驚的是另一件事。
這裡竟然有廢墟。
在她們的車停下來的地方,是一座大樓。這個大樓看得出是那種標準的辦公寫字樓。這裡有辦公樓還不是太顯眼,問題是,這是一個廢墟。
大約十層的樓,上面三層已經被拆掉的樣子,沒有牆,只剩些框架,可以看得到鋼筋。牆面本來不知道是什麼顏色,只看到被塗成黑色的牆上,有着各種各樣的塗鴉。
其中最大的一副讓她心驚。那是一個好幾層樓高的牆面,被塗成全黑。上面是淡色的塗鴉,畫了一個巨大的絞刑架。
不過,與其說是塗鴉,不如說是一副巨大的淡色水彩畫。那絞刑架畫得十分逼真,下面吊着一個女孩。
是阿莉。而且,畫得很細。
雖然頭低着看不到臉,但從她那身材和特異的髮型可以看出來是她。頭髮下面的那幾個金環還是金漆,在黑色的背景上顯得閃閃發光。
不知道是什麼畫法,好像是水彩,又有油畫的感覺,那種筆觸讓人感覺到蒼涼。畫的下面,就那個畫着的白色旅遊鞋下面,是幾個大字,我愛阿莉。
這是什麼愛法?
秋葉就感覺到自己的嘴角在咧。這麼明目張膽,阿莉知道嗎?
那邊有門。
呃,不應該說是有門。那裡應該說是一個門框,門不知道被拆到哪裡去了。門的上面有一個橫幅,紅色的,白字。
“熱烈歡迎蔣靜同學。”
蔣靜?
秋葉回頭看了看小靜,小靜笑笑地告訴她:“我姓蔣。”
她們下車,走了進去。第一層裡面意外地寬大,卻是一個很大的溜冰場。一羣和她們一樣大的男孩女孩正在溜着冰。音響聲音很大,秋葉注意了下,牌子是jbl的,看樣式卻是十分貴。
一個穿着嘻哈風格的男孩拿着麥克風。注意到她們兩個進來,就操着那種極爲拗口的英文喊了句:“雷滴絲按得磚頭們(ladysandgentlemen),讓我們熱烈歡迎我們的……”
說到這裡,他停住了,拉長了聲音。
所有的人都停下動作,向他看去。他這纔有模有樣地說完:“仁慈之心,小靜小姐。”
仁慈之心?
秋葉皺眉,小靜有這麼樣一個奇怪的外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