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
阿莉周圍經常發生一些奇怪的事。
就象今天,她懶洋洋地走在前面,後面跟着一輛淺色的高級轎車,以龜速跟着她慢慢行進着。
他們在一家快餐店前面停下了。
這快餐店是一箇中式的門店裝飾,有五六層高,底下幾層營業,上面住人。
大門是有點復古的裝飾,上面的招牌上有幾個大字:曾記快餐分店。
右下角有署名:阿莉。
呃……
東方彬感覺到今天特別奇特,這世界是怎麼了?
奇特的還不止這些,店門邊上有一個黃色的牌子上面寫的招聘:誠聘,數學老師一名,學歷越高越好,水平越高越好。要求,能保證把一名高二學生數學教及格。如有以上能力者請踊躍報名,待遇從優,名額有限……
好奇怪,怎麼快餐店還要招聘數學老師的。
現在阿莉就在瞪着那塊招聘的牌子,臉色發青。
“曾老六,你給我出來!你是不是想讓所有人都知道我數學不及格?我了個去。”阿莉這次是徹底發飆了。
路人甲,悄悄地:“她真的不是老曾的私生女嗎?難道是小情人?”
路人乙,也悄悄地:“老曾也太不道德了,怎麼他排行老六嗎?”
……
“阿莉你生那麼大氣做什麼?大家不都希望你數學能好嗎?”遊兒一身綠色的服務生裝,正在把一個快餐盤送到一個桌子上。
這家的快餐是瓷器做的餐具,回收消毒的那種,盛米飯的盤子是一個貝殼形。而每一桌上餐的時候會有一個類似肯德基一樣的托盤,方便整理的。
下午下課時間正好是大家下班的時間,所以店裡很忙。遊兒好容易有了身體,就穿上一身服務生的衣服來幫忙。
好在平時看阿莉做多了,雖然不是很熟,但倒也不至於出太多錯。
就算出錯了,客人看在她那甜甜的笑容上也會原諒她的。
不過,頭上纏着繃帶的服務生?
算不算另一大奇景?
不過,作爲一個標準而又稱職的天然呆,出錯是必然的,而且必須的。
就象現在,她又出錯了,不過,她可不敢期望客人這次會原諒她。
她把蛋花湯撒了,燙了客人的手。
“對不起,對不起。”她賠着不是。
“沒事,受傷了就不要出來做事了,好好休息。”這是一個老伯。還好他脾氣比較溫和,不是那種難纏的客人。
“遊兒你怎麼了?怎麼會這麼不小心的?”阿莉搖頭。
遊兒指着她的身後。
她的身後是東方彬,比她能高出好幾頭,他就是那個讓她一不小心弄翻托盤的罪魁禍首。
那是一種感覺,看到他她就會臉紅心跳,撲通撲通個不停。
“遊兒你個花癡。”阿莉甩給她這麼一句。
“不是啊,這是這個身體的自然反應。”冤枉啊,我也不想的。
呃……
怎麼了?
怎麼周圍的人都在看着自己的?
“女孩子家,講話要斯文一點。”老伯說話還是那麼地慢條斯理。
基本上,這個雖然是快餐廳,但檔次還屬高檔,就餐的時候很少有人說話。
而她,剛纔就那麼當着滿大廳客人的面來了一句:身體的自然反應。不知道的還以爲在說什麼呢。
丟,丟人死了……
“上去吧。不要出來亂晃了。”阿莉還當她是那個沒事做到處跑的遊魂。而且,天然呆要有天然呆的自覺,就不要出來添亂了。
一般,有天然呆的地方總是越幫越忙的。
天下無兔再次上演。
得到阿莉的默許,彬跟了上來。
上來後,就看到遊兒把頭埋在阿莉的枕頭裡做鴕鳥狀。
“遊兒?”他笑着叫她。
最近,翠好象不僅記憶失去了,性格也變化好多。
不過現在應該叫遊兒。
“我不在。”
“真的?”
“真的不在。”把耍賴進行到底。
彬輕輕地拍了一下她的背,只見她好象觸電一下噌地跳了起來,整個臉漲得通紅。
“怎麼了?”這下子被嚇到的反而是彬了。
“你剛纔,摸了我的……背……”遊兒這次被嚇得不輕,捂着心口坐在牀上,盯着東方彬。
“不是摸,我是碰到了。”他趕忙解釋。
“那也是碰到了啊!”她不依。搞什麼嘛,害她現在心跳這麼急的。
“這樣很正常啊,我們以前還經常……”
“哎呀!”她不要聽。
經常?經常做什麼?接吻?還是?天啊,遊兒感覺現在整個身子都熱得象煮熟的蝦子,她拉着阿莉的被子把自己包裹起來。
“你出去,出去啦!”只聽到有悶悶的聲音傳來。
看來今天不是講話的時候了,東方彬悻悻地走下樓,看着那一副很大的畫像發呆。
遊兒今天怎麼了?
以前他們雖然沒有發生什麼實質性的關係,但也經常會拉拉手,學着電視電影上的小情侶做一些小動作。結果每次都是他不好意思,翠倒是滿大方的啊。
記得最早先,還是翠追的他。
怎麼現在就變成這樣了呢?
害羞到話都不能好好說的。
翠……
不對,現在是遊兒。
好象?
好象換了一個人似的。
會不會是雙胞胎啊,那頭上的傷總不可能同時撞到了吧。
“嗨!帥哥?”一隻手在他面前晃。
他回神,就見一個同樣穿着服務生裝的女孩站在他的面前。
“哇,你好象東方拓哦。”這個眼睛大大的女孩指着他盯着發呆的畫像。
這畫像?
好象有點熟?
這不是?大哥!
大哥的畫像怎麼會掛在人家大廳裡的?
還放得那麼大?
“你和他這麼象?難道你是他弟弟?你叫什麼名字?”那女孩拉着他的手大聲地叫着。
“……林彬。”遲疑了一下,他還是報上了他這個名字。
“這樣啊。”女孩已經沒有了剛纔的那種興奮,泱泱地放開了他的手。
對啊,印象中的翠應該是這個樣子的吧。
那麼,這個翠,啊不,是遊兒,難道真的不是翠?
“你在這裡做什麼?”女孩坐在她的對面,支着腦袋看他。
“我來找遊兒,可是,她好象睡了。”
咳……哪裡是睡了,是用被子包住自己好不好。
“遊兒?誰啊?”
“她就住在這裡。那個是她的房間。”他指着剛剛出來的房門。
“那個是阿莉的房間。喂,你該不會是小偷吧?唉,你這麼帥,什麼不好做,非要來做小偷。”
……
東方彬感覺到自己要虛脫了。
現在的女孩都怎麼了?難道是自己年紀太大,有了代溝了?
不會啊,今年大學剛畢業,年方二十二啊。
“我來偷東西?”他有點哭笑不得,“那你在做什麼?”
“在看帥哥。”女孩仍然是支着頭看着他的臉。
咕咚……
“你又怎麼能證明你不是乘機來偷主家東西的?”他有點狐疑地看着她那身服務生的衣服。
服務生到上面的住戶來做什麼?可疑。
“我偷東西?”那女孩以一副不可思議的眼神看着他,然後指着自己的胸膛:“哼,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曾家,曾家哎。你竟然敢說我曾小菲是來偷東西?看來,你不僅是小偷,還是一個腦殘的小偷。對,腦殘的資本主義的乏小偷。”
記得有一篇課文,她們剛剛學過不久,就用上了。
……
東方彬的下巴簡直都要掉到地上了。
看來今天真的不應該過來的。
腦殘的小偷?
他懷疑再呆下去,估計等會變強盜土匪都有可能。不行,還是改天再來。
……
小窩裡。
“小菲,你回來啦。”小菲進來的時候遊兒還裹在被子裡,不過已經坐起來了,搞得牀上一團糟。
遊兒見過小菲,或者說是每天見,所以她自然地打招呼。
“你是誰?”換來小菲的一愣。
遊兒這才發覺,自己這個身體小菲從來沒見過的,呃,該怎麼解釋呢?
“我是……對了,我是保姆。”反應迅速一向是遊兒的長處之一。
這個也算是阿莉訓練出來的吧。
阿莉有不動腦筋直接把難題扔給她的習慣。
從魔法寵物變成保姆,也算高升了是不是?
“不要想騙我,你肯定也是小偷。另一個腦殘的小偷。”
咳……
晚上。
阿莉的房間,牀上。
阿莉坐在正中間,邊上坐着氣鼓鼓的小菲。遊兒坐在牀下的塑膠拼圖上,方塊的,有蘋果梨子圖案的那種。
小菲在生氣,氣這裡多了一個人。
而且,剛纔還睡在阿莉的被子裡。
她感覺非常,非常地……嫉妒。
對,是嫉妒。
想她曾小菲從高中到現在都快兩年時間一直和阿莉在一起,都沒有睡過阿莉的被子,這個叫做遊兒的傢伙,怎麼能?
怎麼能睡阿莉的被子?怎麼能把阿莉從她身邊搶走?
不服氣,就是不服氣。
“阿莉,我們是不是好朋友。”她拉着阿莉的胳膊。
“是啊。”阿莉靠在她那個大大的兔子抱枕上。
“那我們在一起兩年了,你都很少讓我進你的房子。”小菲抱怨着。
“我習慣一個人。”阿莉懶懶地眯着遊兒,並沒有多解釋。
“那她呢?”
“她不一樣。”阿莉還是繼續着剛纔的動作。
“阿莉!你太狠心……”小菲的聲音已經帶了一絲的哭腔。
“小菲,出去一下好嗎?我們倆有事情要說。”阿莉一直沒有轉頭看她。
……
當小菲一轉頭跑出去以後,遊兒想叫住她,可是,看了看阿莉的臉色,手停在半路,沒有喊出口。
“遊兒,我是警察。所以,你可不可以不要喜歡他?”阿莉有點不知道怎麼說。
悲劇經常就是這樣發生的。
一個正年輕有爲的青年愛上一個陰魂會有什麼下場,她十分清楚。
故事會上經常有講。就是鳳姐愛看的那種。
作爲一個警察兼道士,她無論是哪個職業都要阻止她。必要的時候,她會開槍。
“我沒有。”遊兒小小聲音地狡辯。
“沒有?”
“不是,我只是臉紅,心跳。我並沒有每天想着他。”
呃……據說有一句成語叫做此地無銀三百兩。
“還說沒有。”阿莉搖着頭。
“真的。”遊兒有點心虛地低頭。
“大小姐,你沒有每天想着他,因爲從你附身到現在,一共才兩天。”阿莉慢條斯理地開口。
“阿莉!”
靜……
“你是極陰之魂,我的靈力都拿你沒有辦法。也就是說,你是我見過最猛的厲鬼。沒有說錯,你是厲鬼。你想害死他?他的陽氣會被你一下子吸乾的。”阿莉用自己的手做着一個一下子縮回去的姿勢。
“……”
這是事實。
遊兒自己也知道的。
自己是遊魂不是嗎?
連阿莉這麼大的靈力都拿自己無可奈何,靈力那麼強的白玉蘭花自己戴在胸前都安然無恙,那麼,彬他……
胸前這個感覺是什麼?
她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
“遊兒,你笑得比哭還難看。”
阿莉拍着她的背。
她想安慰她,卻反而被遊兒抱進了懷裡。
阿莉的身形比較小。
“喂,遊兒,我不是抱枕!”被人抱成這樣,阿莉還是第一次。
遊兒以前沒身體。
不過,感覺,也不那麼討厭。
“不要動,阿莉,讓我發泄一下。”她忽然興起,撓阿莉的癢。
“死遊兒,別動,啊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