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祁繼的提議,夏雲夜思索了半天,才緩緩說道:“南荒勢力盤根錯節,牽一髮而動全身,又怎麼能直接一分爲二呢?”
祁繼臉色一沉,心中暗道:“這老傢伙,居然還想與我討價還價,看來只能先嚇嚇他了。”
祁繼想了想說道:“夏谷主說的不錯,南荒逆黨盤根錯節,我看我直接回中州請旨,讓人皇發兵南荒,將一干逆黨盡數剷除。不過夏谷主放心,你流雲谷身爲六大派之一,必然不會有所損傷。到時候只要帶人回到十萬大山,安心留在草巫部,聽從聖女安排,自然可以保證傳承的延續。況且這十萬大山之中,草巫部既是流雲谷,流雲谷便是草巫部。這兩者同氣連枝,聖女肯定會好好安置你們的。”
夏雲夜聽完了這話,額角一陣亂跳,青筋時隱時現。祁繼這話擺明了就是威脅,逼迫夏雲夜就範。
若是夏雲夜不肯讓出半荒之地,那祁繼就發兵南荒,強行掠奪。而在十萬大山之中,紫萱已經成爲聖女,必然會直接斷了流雲谷的後路,雖然不會趕盡殺絕,但肯定會將草巫部徹底打殘。
祁繼看着夏雲夜難看的臉色,緩緩地說道:“不過若是夏谷主能夠全力配合我大衍皇朝的軍士,也許就可以更快收服南荒,到時候論功行賞,必然也少不了夏谷主的那一份。”
祁繼這一通蘿蔔加大棒打了下來,夏雲夜也是有所遲疑了。若是以硬碰硬,夏雲夜肯定是拼不過祁繼,若是一味的服軟,那流雲谷萬年基業,可就要被他徹底敗光了。現在祁繼提出將南荒一分爲二,流雲谷與大衍皇朝各自管理一方。這個辦法倒是折中,但是就憑着祁繼這小娃娃紅口白牙幾句話,就像要去半荒之地,夏雲夜也是捨不得。
祁繼看着夏雲夜久久不語,便直接說道:“既然夏谷主還沒想好,那就先按照我的意思來辦。明日我便請旨人皇,直接發兵南荒。到時候也請夏谷主,多多配合聖女與月皇了。”
夏雲夜聞言,頓時一驚,連忙說道:“小王爺且慢,這件事我一個人也做不了主,不如小王爺稍緩幾日。讓我與部族元老,再行商議一番,如何?”
祁繼隨口答道:“也好,夏谷主仔細想想,這其中的好處自然多過與弊端。”
夏雲夜連忙拱手說道:“那就多謝小王爺了。至於小女的事兒……”
祁繼擺手說道:“就讓琴心姑娘先留在我這裡吧。等我將她治好,自然會讓她回去的。”
夏雲夜聞言,不禁有些猶豫。若是祁繼扣住夏琴心,他就算是想對祁繼動手,也會是投鼠忌器了。
祁繼似乎看出了夏雲夜的爲難,便直接說道:“琴心姑娘與聖女大人情同姐妹,等我將琴心姑娘治好之後,夏谷主可以直接去聖女那裡找她。”
祁繼這話說的也算是明白了,就算他想扣留夏琴心,作爲人質。那紫萱也不會同意,以紫萱與夏琴心的交情,祁繼也不會對夏琴心出手的。
夏雲夜想了想之後,才拱手答道:“那就多謝小王爺出手了。”
祁繼笑道:“夏谷主不必多禮,以後咱們合作的地方多了,這不過舉手之勞罷了。”
夏雲夜苦笑了一下,隨即說道:“那就麻煩小王爺了,小女就拜託你了,在下這就告退了。”說完,便緩緩退去了。
而夏琴心則是看着夏雲夜,緊張地說道:“爹……我!”
夏雲夜只是對夏琴心擺了擺手,卻沒有多說什麼,便離開了。
祁繼看向夏琴心,緩緩說道:“琴心姑娘,你道心蒙塵,整個人都是渾渾噩噩,這件事兒我也是有些責任。留你在這裡,只是爲了幫你恢復道心的穩固,我並不會對你有什麼不利的。”
夏琴心看着一臉微笑的祁繼,緊張惶恐的情緒,也隨之穩定了下來。
祁繼指着旁邊的一把椅子,緩緩說道:“請坐吧。”
夏琴心略微思索了一番,才坐在了椅子上,不敢有絲毫的逾越。
樹苗這時對祁繼說道:“看夏雲夜的樣子,他是捨不得那半荒之地了。”
祁繼冷笑,“捨不得又能怎樣?一邊是大衍皇朝的兵馬,一邊是聖女月皇,這一場仗還沒開始打,他夏雲夜就已經輸了。現在給他留下半荒之地,已經算是客氣了,他若是給臉不要臉,我不介意將整個流雲谷都剷除。”
就在祁繼與樹苗說話的時候,紅纓的小臉就像抽筋了一般,不斷地給祁繼和樹苗打着眼色。可祁繼和樹苗卻好似沒看見一般,仍繼續討論着怎麼對付流雲谷的事情。
紅纓打了半天的眼色,看祁繼與樹苗都不理他,他頓時急的直接跳了出來,指着夏琴心說道:“這丫頭還在這兒呢!你們這麼商量着討伐她老子,就不知道揹着點人嗎?”
祁繼與樹苗相視一笑,祁繼隨即說道:“夏琴心道心蒙塵,我只要稍稍恐嚇她一下,她必然不敢將她的所見所聞說出去。”說着,看向夏琴心,“我說的對不對啊!琴心姑娘!”
夏琴心頓時一驚,好似一直受了驚的兔子似的,連連點頭說道:“對,對,對,我不會說的。”
紅纓咧嘴說道:“我呸,你說不會說,就不說了嗎?老子若是信你們巫族的話,早就死無全屍了。”
樹苗問道:“那你說怎麼辦,她現在該聽,不該聽的,可全都聽到了。”
祁繼接着說道:“難不成,還要將她殺了嗎?那夏雲夜可是親自將她留在這裡的。”
紅纓氣鼓鼓地說道:“我看直接對她戮魂,徹底將她變成一個行屍走肉的活死人。反正道心這東西,說不清,也道不明。就說沒治好,夏雲夜也沒有辦法。”
祁繼笑着說道:“我看這個辦法不錯,直接將她廢了,也省去了許多的麻煩。”
而此刻的夏琴心,聽到三人的討論,早就已經嚇得瑟瑟發抖,臉色慘白。不過卻一動也不敢動,只是坐在椅子上,止不住地顫抖。
樹苗看了祁繼一眼,祁繼卻微微搖頭。樹苗隨即說道:“只是戮魂,只怕還不夠徹底,若是巫族秘術極多,若是有辦法恢復就糟了。我看直接將她的神魂抽出來,然後隨便找個女子的神魂塞進去,裝作是她的樣子,這樣做纔夠穩妥。”
紅纓聞言,隨即說道:“還是樹苗夠穩妥,只有這樣才能徹底杜絕後患。”
就在這時,被嚇得渾身顫抖的夏琴心,已經緩緩地從椅子上癱軟了下來,整個人好似一灘爛泥似的。
祁繼見狀,當即一個箭步竄了上去,手中佛印金光爆射,直接打進了夏琴心的靈臺眉心。夏琴心頓時一陣茫然,不過眼神卻逐漸恢復清明,看向祁繼緩緩跪倒,“奴婢夏琴心,見過主人。”
祁繼聞言,與樹苗相視一笑。紅纓見狀,不禁一愣,“你們早就商量好了,是想要度化她,而不是殺了她。”
祁繼隨即一笑,“這是自然,留下這個釘子,可是對我有莫大的好處。”
樹苗也是說道:“有了夏琴心安插在流雲谷之中,就算是流雲谷想造反,也沒有機會了。”
紅纓看向祁繼與樹苗,不禁嘆道:“你們兩個還真是夠陰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