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繼聽到苦叔如此說道,不禁是頭皮發麻,隨即問道:“那沙鼠會不會有危險?”
苦叔搖頭說道:“我現在也不好說,這裡的牆體已經礦石化,只有兩種可能。?第一種,這裡的牆體只是這個遺蹟主人隨後煉製的,所以幾萬年之後,便礦石化了。第二種可能,牆體和遺蹟主體是連接在一起的,都是經過精心煉製的,但是時間已經超過了億萬年,所以整個遺蹟都已經礦石化了。”
祁繼聞言,微微點頭,認可苦叔的理論。苦叔則是繼續說道:“若是第二種可能的話,沙鼠應該沒有危險,因爲所有遺蹟都已經礦石化,那些陣法禁制,也就完全失去了作用。至於第一種可能的話,遺蹟的核心主體,可能還在運作,這樣的話,沙鼠可能就有危險了。”
祁繼頓時一愣,隨即說道;“那還猶豫什麼,全力挖掘,儘快追上沙鼠。”說着,祁繼便衝到了最前面,開始幫助其他奴隸繼續挖掘了起來。
苦叔看着衝到前面的祁繼,不禁有些驚訝。苦叔知道祁繼與沙鼠之間的交情,不過是萍水相逢而已。而爲了一個萍水相逢的小孩子,祁繼居然可以如此拼命。
這裡可是一座遠古遺蹟,前路茫茫,一切都是未可知的。能在遠古時代,便建立起如此巨大的宮殿,這座遺蹟的主人,哪怕在遠古時代也必然是一個了不起的人物。前面到底會有什麼樣的危險,誰都沒辦法預料得到。若是按照苦叔所想,乾脆做回頭路,也許還可以找到其他廢棄礦洞,直接離開這裡。
可是這樣的想法,卻根本沒有在祁繼的腦海之中出現過。而祁繼如此的表現,卻讓苦叔打定了主意,跟着祁繼絕對不會被拋棄。
苦叔想到此處,臉上隨即露出了笑容,而更爲難得的是,這笑容卻不再是苦笑了。
在衆人合力之下,終於追上了沙鼠的腳步,來到了這條礦洞的盡頭。只不過這條礦洞的盡頭,他們卻並沒有發現沙鼠,而是到了另一個空間。
祁繼與苦叔並肩站在礦洞的出口,前面是一片漆黑,一片無知的空間,不知道通往何處。而沙鼠挖掘的通道,也就是從這裡斷開了線索。
祁繼看着遠處黑濛濛的一片,以祁繼的神魔之眼,也是看不見這一片空間的盡頭。苦叔則是左右看了看,說道:“看來沙鼠這個小子,應該是從這個掉下去了。”
祁繼疑惑地問道:“怎麼看出來的?”
苦叔指着礦洞的下緣,說道:“你仔細看,這裡有一道手印,比一般常人的手掌小了很多。手印有拖拉的痕跡,很顯然沙鼠並不知道這片空間的存在,所以在開槽石壁的時候,用力過猛,直接從這裡掉了下去。在掉下去的時候,他還想抓住旁邊的岩石,只不過他並沒有堅持多久。”
祁繼隨即俯下身來,果然在礦洞的下緣,看見了一道手印。就像苦叔說的一樣,手印拖的很長,顯然是沙鼠掉下去的時候,沒有抓住礦洞周圍的岩石。
苦叔則是緩緩說道:“沙鼠不過是一個孩子,在求生意志之下,纔會堅持挖掘了這麼久。所以在他衝出去的那一刻,恐怕也沒有什麼力氣掙扎了,所以纔會直接摔下去的。”
祁繼臉色陰沉,將神魔之眼運轉到了極致,朝着礦洞下面看了過去。雖然下面一片漆黑,但是祁繼的神魔之眼也是非比尋常。在極致瞳力之下,祁繼終於看清楚了下面的情況,隨即對苦叔說道:“這裡距離地面差不多有十丈,我下去看一看。”說着,便直接跳了下去。
苦叔看着祁繼跳了下去,不禁苦笑了一聲,說道:“咱們也跟着下去吧。”說着,也帶着一羣奴隸,一起跟着祁繼跳了下去。
衆人齊齊落地之後,發現祁繼正趴在地面上。苦叔隨即走了上來,問道:“有什麼發現嗎?”
祁繼攥着一塊岩石,說道:“沙鼠受傷了,應該是掉下來的時候,撞在了這塊岩石上,地面上有他的血跡。”
祁繼說完這話,隨即便大聲喊道:“沙鼠,你在什麼地方,我是你祁大哥啊!”
祁繼一聲喊完,無形聲浪隨即傳播了出去,在整個空間之中,不斷地迴盪了起來。
“沙鼠……”
“你在什麼地方……”
“我是你……”
在綿延不絕的迴音之中,祁繼的臉色卻更加難看了。沙鼠肯定是在這片空間之中,但是沙鼠現在沒有迴應,必然是出現了危機。
就在祁繼如此想到的時候,整片空間突然亮了起來,突然出現的光芒讓所有人都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
過了片刻之後,等衆人適應了這光芒之後,苦叔苦笑着說道:“看來這個空間的陣法並沒有失笑,咱們的麻煩似乎不小啊!”
祁繼並沒有回答苦叔什麼,而是開始打量起了這片空間。整個空間就像是一個倒扣下來的碗一樣,將這裡完全封閉了起來,周圍的牆壁都是繁複的花紋,應該就是最外的牆體。而在空間的正上方,最頂端的位置,則是刻畫這一隻眼睛,一隻黑色的眼睛。這枚眼睛之中,射出一道詭異的光芒,直接連接這下方的一座高塔。
這座高塔顏色漆黑,就像一個塔形的黑洞一般,彷彿要把所有的光芒吸收進入似的。而拿到連接高塔與眼睛的光線,卻十分詭異,讓人看不出來這光芒是從黑塔射入眼睛之中,還是從眼睛射入黑塔之中
除了這座黑塔之外,這個空間裡便再無一物。祁繼看着地上的血跡,還有那渺小的腳印,在地面上留下了一道明顯的痕跡。
沙鼠行走的路線,雖然是蜿蜒扭曲,但是最後的終點,卻是指向了那座黑塔。祁繼看了一眼苦叔,問道:“這就應該是那座遠古遺蹟吧?”
苦叔苦着臉說道:“看來是沒錯了,而且還是一座能夠使用的遺蹟。”
祁繼明白苦叔這話的意思,就是在警告祁繼千萬小心,這黑塔還能用,那裡面的陣法禁制就還會存在。
祁繼想了想,又拿出了一批靈丹,交給了那些奴隸,隨即說道:“你們在這裡等我三天,若是我沒能回來,你們就自己找路出去吧。這些丹藥應該可以支撐你們離開這裡了。”
祁繼說完這話,便將丹藥全都放下了,隨即便朝着那座黑塔走了過去。沙鼠雖然與祁繼只是萍水相逢,也說不上是有多麼的熟悉。但是沙鼠的形象,卻在不知不覺間,與祁繼的丐幫兄弟重合在了一起。同樣那麼的瘦弱,那麼的可憐,備受欺凌,卻從來沒有放棄希望。
祁繼要去救的不只是沙鼠,更是對自己的救贖。丐幫兄弟的死亡,是祁繼永遠難以解開的心結,永遠無法遺忘的傷痛。而當沙鼠與丐幫兄弟的身影,重疊在一起的時候,祁繼心中似乎又燃起了希望,那就是我可以解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