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醒來的美女
沒有帝王谷的人找到方牧。因爲夏蝶母親的原因，方牧不再承受每天的陪練罪過。日子倒過得有些寫意。他並不自認有多帥，但他發現，在與卻步齋的五名灰衣女子混熟後，是乎都迷上了他。
夏蝶的母親與不死手在爲醫治那個女人而齊心協力，夫妻達到了從未有過的和諧。當然兩人合力，無疑加快了那個女人的恢復的希望。
時間在平靜中流失，很快就要過了一月，方牧去了幾次病房，卻被不死手讓兩個灰衣女子攔下了他。最後不死手乾脆關閉了病房的門。同時撂下一句話：“到時我會通知你。現在你就不要打擾我們。”
方牧看見不死手臉有怒容。而且似乎更爲蒼老些。想必他爲了那個女人的治癒已經殫精竭慮，費了許多腦細胞。他也就不說什麼便,默默離開。
今天他準備又去病房。他的居住處離病房有數百米遠，剛一出門，夏蝶笑吟吟地走來，直到方牧身邊，她才神秘兮兮的道：“我帶你去一個地方，有興趣嗎？”
方牧笑了“我好像沒有拒絕的理由。走吧。”
夏蝶壞笑：“你不問我去哪裡。就不怕我把你賣了。”
方牧認真的看着夏蝶：“我老爸告訴過我，在嘴上能把某件事說出來的人，他不會真的去做那件事。反之，他賣了你的時候，你還在幫他數錢呢。”
夏蝶道：“你確信你老爸的話是對的？”
方牧點頭，卻沒有留意夏蝶眼神中一閃而過的複雜情緒。
這次醜婆婆沒有隨行，兩人出了卻步齋，夏蝶立時出籠的鳥般歡騰。在半路，夏蝶拉起了方牧的手，顯得那麼自然。方牧看着眼前的佳人，心中有了一種異樣的感覺。夏蝶和方牧沒有去城中的繁華地方，而是走向偏僻的西郊。
明月城整個面積不下百里，西郊更是有連綿的山巒，平日裡鮮有人至。方牧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已經是進入了一座山的腹地。不用他開口，夏蝶自個兒停了下來。
方牧沒有半點戰魂力，但自從他在岩石山的石洞中吸收了那詭異的魂晶後，他的視覺聽覺嗅覺都有了驚人的提高。而此刻，他便嗅到了空氣中的危險氣息，也聽到了由遠而近的腳步聲。
方牧望向表情變幻不定的夏蝶：“你是帶我來這裡見什麼人吧。”他語氣平靜，夏蝶卻大驚：“你，你怎麼知道？”
方牧笑得有些迷人：“這不重要。我只是想你告訴我，來的人是敵是友？”
夏蝶忙解釋：“其實他們也沒有惡意。只是想證明幾個疑問。”
“不錯，就只是問你幾個問題而已。”破空聲中，一道雄渾的嗓音響起。是一個全身被黑色甲冑包裹的中年人，看不清他的臉，可他的一雙眼睛，如狼陰冷殘忍。只需被他望上一眼，此生就不會忘記。實在是目光如劍能刻入心間。在他身後，還有四名着裝與他同樣的青年人。他們沒有戰魂力的外放威壓，但方牧知道，這正是他們的可怕之處。
方牧雙眼微眯：“不知幾位想弄明白什麼？”
“呵呵，來自帝王谷的人就不一樣。此刻居然一點都不吃驚。” 中年人的話讓方牧不爽：“我爲什麼要吃驚。”
中年人冷笑道：“也許因爲你的無知吧。無知的人確實不會吃驚，因爲他不知怕從何來。但我想，你絕對不是無知的人。那麼，你不怕的底氣從何而來？”
方牧一臉從容：“第一，我們彼此之間不會形成敵意。不是我不敢，而是我實在沒有爲敵的能力。憑你們的實力，修理我也就分分鐘的事情。第二，我相信在沒邁出明月王朝疆域一步，咱們都是同胞，不會有爲敵的矛盾和理由。第三，是夏蝶姑娘帶我來這裡的，我相信她不會害我。”
方牧一席話，讓夏蝶暗中感動不已。那個中年人則道：“你不是一般的聰明。你說的幾個理由都可以成立，但我們找你，不僅僅是來聽你的什麼理由。我們來的目的，需要確定兩點。”他目光鎖定方牧，停頓一下又道：“其一，你是否來自帝王谷，。憑常識來看，沒有一點戰魂力的人，說他來自帝王谷，能相信的人只怕極少。所以，首先你要證明你的確從帝王谷來。”
方牧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樣，竟是無比地淡定：“這一點我無須證明，如果你們對帝王谷有所瞭解，只憑我方牧這個名字，便足夠證明一切。”
中年人顯然一愣，馬上卻哈哈大笑：“不錯，雖然天下人人都知帝王谷，但沒有幾人知道方牧。而且，放眼天下，又會有誰敢冒充。要知道如果惹毛了帝王谷，帝王谷的怒火足可毀滅一切。但另外一點，我必須要問。”
方牧笑容可掬：“你一定想問，那個女人？”
“正是。我願聞其詳。”
“其實，不管她是誰，對任何人都無害。她曾經遭人暗算，現在還沒有甦醒過來。這樣的一個女人，有調查的必要嗎？”
中年人表情有些古怪：“至始至終，你都不問我們的身份。你可知道，對這一點我很好奇。”
方牧再次泛起迷人的微笑：“不用好奇。許多東西，心裡明白就好。還有許多東西，心裡都不必明白。”
中年人居然點點頭：“瞭解。我們只是奉命行事，打擾了。後會有期。”旋又向夏蝶道：“多謝夏小姐的合作。”他話音未落，與同另四人已經消失不見。
夏蝶站在方牧身後：“你會怪我嗎？”她的語氣居然破天荒地第一次是那麼溫柔中還有一絲擔憂。
方牧展顏一笑：“沒什麼。我只是一直在想。她會在何時醒來呢。”夏蝶知道，那個她，就是那個女人。不知爲什麼，夏蝶心頭忽然有種酸酸的感覺。
方牧和夏蝶回到卻步齋的時候，卻碰見了不死手。他在等方牧，並且已經等了一個時辰。他是一個古怪的人，爲了自己的承諾，硬是等了一個時辰之久。看見方牧與女兒一起歸來，他也不動聲色，只是淡淡地拋出一句話：“你可以去看看她了。”
方牧心中沒來由的一陣激動，不死手的短短一句話撥動了他的所有想象：她一定醒過來了。她本來的樣子是什麼樣呢。她還能記起暗算她的人嗎……
方牧幾乎是跑進病房，在病牀上，那個女人如同安詳地睡眠。只是現在看起來，她的皮膚已經變得光滑，與之前的老婦人的樣子是天壤之別。
方牧手足無措的站在牀前。那個女人膚色還有些暗沉，但方牧已經發覺，她，貌似很美。不死手隨後已來到病房，他緩緩開口道：“她身上的詛咒之毒已被解開。只是她體內的數種奇毒的解開尚需時日。”他說得輕描淡寫，也只有他自己清楚，他爲此付出了多少心血。
方牧遲疑了一下，還是問：“她現在可以醒過來嗎？”
不死手臉上波瀾不興，眼眸中卻閃爍着自信的神采：“當然可以。”他說着的時候，掏出了一個白色玉瓶和一付針包。
呼！身軀清瘦的不死手突然動了。他左手如電，看不清他點中那個女人的哪個穴位，只見那個女人已然張開了嘴。白玉瓶中一道黑芒劃過，不偏不倚，落入那個女人的嘴裡。隨之，也不知共有多少銀針，卻全被不死手雙手抓起，散佈於十指縫隙。
銀光飛舞，眼花繚亂。不死手的出針速度，只能用一句話來形容：眨一下眼，就好像他沒動過。也就是說，只一眨眼，那個女人身上的幾百處穴道都被插上了銀針。
方牧心驚肉跳的同時，同樣目瞪口呆。
下一刻，遍佈那個女人身上的銀針漸漸變成黑色，併發出了一陣腥臭難聞的味道。待銀針全數變黑，不死手右手一拂，銀針一根不落地躺在了針包裡。
而那個女人的身軀在動了一下。她暗沉的皮膚有了異變。在肉眼能見中，她的皮膚居然脫掉了一層。不死手伸手揭開，方牧不由驚呆了。
那個女人此刻的皮膚如同剛剝的熟雞蛋，光滑白嫩，想必也恢復了彈性。至此，不死手輕吁了一口氣。
“她身體裡雖然還有幾種奇毒未被完全解除，但已不足以對她構成威脅。以後你只要給她服用我配製的丹藥，半年之後，就會完全康復。”不死手道。
方牧就要說些感謝的話，那個女人再度動了一下。並且嚶嚀一聲，緩緩睜開眼來。隨着他雙眸睜開。氣氛有些凝重的病房中陡然一片明媚。她坐了起來，這個時候聽到動靜的夏蝶、她的母親、醜婆婆、五名灰衣女子都齊聚而來。本不夠大的病房立時顯得擁擠。
那個女人，不，現在應該是那個女孩。她的絕世之美震撼了衆人。她看上去也就十七八歲，還有點虛弱，但顧盼間的風姿神韻令人傾倒。
夏蝶和那五名灰衣女子在那個女孩面前，立刻自慚形穢。就是不死手，都不由兩眼放光。剎那間，那個女孩的美主宰了一切。病房內鴉雀無聲。有些時候，美的力量能夠征服所有。包括女人的嫉妒，男人的貪婪。因爲兩者在足夠的美麗面前，沒有張揚的機會，只能噤聲。
眼下就是這種情況，那個女孩的美讓女人沒有嫉妒，因爲她美得無法企及。而男人的貪婪，室內只有方牧和不死手，兩人不至如此。但方牧的出乎意料，使得他呆在了當地。
那個女孩美目流轉，一一掃過病房中的人，她目光最後鎖定方牧：“謝謝你。”她慵懶的語氣裡嬌媚而又動聽。方牧卻感到她的道謝發自內心地真誠。於是方牧開心的笑了。
方牧迎着那個女孩的目光，他目光純淨，對於那個女孩的驚世容顏，他不含一絲貪念。方牧笑起來真的很迷人，只是他自己不知道罷了。他笑道：“你能醒來，就是對我最大的感謝了。事實上，你也不用謝我，因爲讓你醒過來的人，是這位神醫。”
不死手卻接口道：“如果沒有你把她帶到這裡來，沒人會救她。所以她的感謝是對的。”接着不死手又道：“大家都出去。他們之間可能有許多話要說呢。”
不死手率先走出病房。其他人陸續離開。只是夏蝶的母親離開的時候，臉色鐵青，顯然很是不爽的。最後病房裡就只剩下方牧和那個女孩了。
那個女孩會說話的雙眼一刻都沒有離開方牧身上。她有些吃力地站起，方牧忙上前把她扶住。女孩實在體質太弱了，她背靠在方牧懷裡，臉上浮起好看的紅暈。
方牧從來沒有與女孩子如此接觸過。雖然之前他給昏睡中的那個女孩擦拭過很多次身體，但她當時的樣子與現在不可同日而語。現在軟玉溫香就在懷裡，他不知道該怎樣纔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