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宇能夠清晰的感受到老族長此刻的那份喜悅與激動,心中不由的爲自己的冒失讓老族長擔心而愧疚。
“族長。”
聽到樓宇的呼喚,老族長神色似乎黯然了一下,隨後目光似乎閃爍了一下,道:“小宇,你的爺爺是我的親大哥,你父親是我從小看着長大的,你是否也能叫我一聲爺爺?”
此刻的樓宇微微一呆,他沒有想到老族長會對他說這些,然而感受到老族長那真摯的情感,他壓制了十幾年的親情在這一刻迸發了出來。
“爺爺。”這是一股原自鮮血的呼喚,透人內心。
老族長的神情明顯一滯,就在樓宇再次將頭低下,表情變得黯然的時候,他感受到了一個堅實的懷抱,老族長將他擁入懷中,他明顯的感覺到老族長的肩膀在顫抖,耳邊老族長哽咽的聲音傳來:“好孫兒、好孫兒。”
這一老一少相擁了不知多久才放開,此刻的老族長那激動的神情平靜了下來。
“爺爺,那日的那個道長說父親應該還活着,你跟我十六年前的那一夜到底發生了什麼?爲什麼你們所有人都在隱瞞着這件事呢?父親難道真的還活着嗎?”心情平復了一些的樓宇想老族長問出了這個困擾了他十幾年的問題。
只見老族長站起身,將腰間的酒葫蘆拿起,猛喝了一大口後,轉身跟樓宇講出了那個折磨了他十六年的秘密。
“那時十六年前的十月十三,那時的你才只有一個月大,那一日你父親神情明顯有些不安,我從未見過你父親那樣的神情,不論是什麼時候遇到什麼事他都可以淡然處之,從沒有過一絲慌亂,除了那一夜,要知道那是你父親的修爲其實已經遠遠地超越了神靈,我不知道他是如何繼續駐留人間的,實際上,不知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我覺得你父親是那樣的陌生,即便他是我看着長大的,但是他又有着太多的秘密。”
老族長神色肅穆,又喝了一大口酒後繼續道:“在那之前我甚至曾經親眼看到他神情淡然的生生擊殺了七位從天界下凡的神仙!但是那一夜他確是那樣的嚴峻,口中還不停地嘟囔着‘他們來了,沒想到居然會這麼快!我就知道該來的一定會來’隨後你父親就將你託付給我,一個人飛出了祖宅,當時我就已經與突破了化凡境界,自認爲可以幫到你父親的我將你安置好後就跟了出去。”
“可是當我到了那裡我才知道,原來我的修爲是如此的可笑,原來你父親不知在多久前就已經遠遠的將我超越!”老族長的眼神中流露出了深深的驚恐。
“當我到那裡時,我看到漫天的血雷,彷彿是上蒼要滅世一般,巨大的血雷帶着毀天滅地的氣息向你父親劈去!或許我上去只需要一道血雷就會將我劈的魂飛魄散永遠的消散在世間。那根本不是人力所能抵抗的威勢,或許即便是神靈在那樣無邊無際的血雷中也無法倖免。但是你父親做到了他彷彿從遠古走來的戰神一般,生生的扛住了那些向他呼嘯而來的血雷!他似乎在咆哮着什麼,但是卻被那滾滾的雷聲蓋住,我沒有聽到。不知過去了多久,那些讓我心驚的血雷被你父親一一抗住。這時那個瘋癲道士出現在你父親身邊,手中拿出了一個陰陽圖,他們似乎在爭執着什麼,可是這時卻出現了幾個身穿巨大黑色斗篷的人,你父親平淡的對他們說了幾句話,隨後他們幾人就向天外飛去,我因爲擔心你父親,所以也就跟了上去,到了天外,我卻發現自己只能遠遠的躲在一旁,那樣的戰鬥我根本插不上一招,完全不是同一個層次的。”老族長的神情中有一絲落寞,畢竟幾百年的修爲比不上人家幾十年的成就,對於一個塵世間已經鮮有對手的人來說依舊是有幾分落寞。
“父親當時的修爲就以達到那個層次了嗎?”不是樓宇不相信老族長的話,實在是老族長所說的已經完全超越了樓宇的想象了。
而老族長卻並沒有理會樓宇,而是繼續陳述着那一夜所看到的一切。
“他們的修爲或許真的都已超越了神靈,一顆顆耀眼的星辰在他們手中生生的被煉化而後擊出,揮手間所散發的威勢就擊碎一片星空,或許那一日如果我不是那一日我帶着你父親在我三百歲壽辰時送給我的玉佩的話,或許僅僅一掌的餘威就可以將我永遠的留在那片星空裡,他們彷彿已經超脫了世間的規則,擡手間便有法則相隨,每一招每一式都有着滅世的威能,直到那一刻我才清楚,他們爲什麼要在危機四伏的星空中戰鬥了,他們那個層次如果放開手腳的大戰上一回,或許整片大陸都會被轟陷。”
老族長頓了頓然後道:“當時你父親用出了一種禁忌的招式!一道手印彷彿冠絕天地一般!每一道手印打出都彷彿攜帶着天威,巨大的手印將整片星空都照亮!打的對方几個黑袍人節節敗退,但是就在這時,黑袍人中有一人從懷中掏出了一根一尺長兩指厚的暗金色手杖,手杖上還鑲着一顆龍眼大的晶石,隨着對方念出了一段冗長的法咒後整片星空似乎都在顫抖,星辰似乎受到接引一般有規律的運動了起來,整片星空的星辰擺出了一座我從未見過的巨大陣法,一道道玄奧的法則映射到幾個黑袍人身上,幾個本來被逼的節節後退的黑袍人此刻的實力突然幾何倍的增長,一瞬間達到一個恐怖的境界,他們四周的空間似乎都承受不住那份威勢!而出現了一道道粗細不一的裂痕,揮手間,七把完全有天地元氣所凝結的巨劍出現在星空中,每一把似乎都有着整個南國都這麼大,七把巨劍的出現將你父親與那位瘋癲道長的戰鬥節奏似乎打亂了,七把巨劍席捲着散落在星空中的巨大隕石逼向你父親與瘋癲道長,那份無可披靡的威勢,此刻想起我還是覺得心驚。”
“那後來呢?”聽到了老族長說到了黑袍人樓宇就覺得有些熟悉,此刻大長老說到那一尺長兩指厚的手杖時樓宇終於想起了究竟爲什麼會覺得熟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