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問題?”洪墨看着那個黃衣青年詢問道。
“我們現在這不是處在無限戰場第四層嗎?一般我們不都是先尋找其中的提示信息,然後再製定相應的計劃以及措施,最後再採取行動。我就想問,現在我們待在這個地方,怎麼去尋找無限戰場第四層的提示信息。”黃衣青年將自己的問題拋了出來。
“嗯,的確,一般情況下,觸發無限戰場某一層的提示信息是需要擊殺該層存在的敵對生物。但現在這個地方,似乎並不能如我們所願啊。”洪墨認同地點了點頭道。
“那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黃衣青年望着洪墨,詢問他的意見。
“現在……”
僅僅說了兩個字,突然,洪墨不再說話了,先是愣了一下,然後視線緩緩地離開了他們,望向了左邊那飄揚在空氣中的濃密霧氣,像是在看着什麼。
衆人不明所以,面面相覷,但也沒有出聲打擾洪墨,而是跟着他的視線望向了他所看着的那個方向。
然而,什麼都沒有。
他們很疑惑,然後轉頭看了看洪墨,發現他還在看着那裡,並且神情正在逐漸地變得嚴肅和認真。
於是,他們又轉過頭,去繼續看着那個方向。
過了將近一分鐘的時間,還是什麼都沒有發生。
此時,終於有人忍不住了,轉過頭看向洪墨,正準備張開嘴巴讓聲帶發出碰撞的時候,忽地一陣細微的末小聲響傳到了衆人的耳中。
踏——踏——踏——
當這個聲音出現在衆人耳邊的時候,欲說話者和未說話者都急忙將頭扭了過去,看向了原來看着的位置。
可是霧太大了,濃密地遮住了所有人的視線,沒有人能夠看見那個發出聲音的物體到底長什麼樣子。
他們看着,而聲音也越來越大,原本分辨不出的聲音此刻也有了它的形體,那是腳步聲,很沉重很沉重的腳步聲。
聲音又持續了一段時間,終於,那裡安靜的霧氣開始有了幅動。
一個巨大的影子出現在了衆人的面前,那是一個人形,並且身材極爲地臃腫肥胖。
它的步子邁得也很快,從它一出現到它完全在衆人面前顯露出真容只用了不到十秒的時間。十秒,一個模糊的影子有了它完整的體貌。
首先露出來的是一張猙獰可怖的臉,擁有着蒲扇般大的耳朵,完全翻上來的鼻子,以及滿是口水的嘴裡突出的那一雙長長的獠牙,猩紅的眼睛如餓急了的猛獸看到食物時的垂涎欲滴。
它看着衆人,衆人也在看着它。
挪動着那身壯碩的龐大身軀,遍佈全身的肌肉在機械似的動着,像贅肉一般裹夾着身體。而這具身體也如它那張臉一般醜陋,縱橫溝壑的線條在上面肆意地奔放,白肉翻出來,結出來一層血色的痂。
望着這具極具威脅力的身軀,洪墨他們後退了,眼睛看着前面的這個怪物,身體卻在不住地後退。
嘩啦啦——
這是除沉重的腳步聲以外的另一個聲音。
怪物垂下了它粗壯的手臂,上面纏着一圈又一圈的厚黑鐵鏈,鐵鏈另一頭是一把比它頭顱還大的圓錘,上面斑跡淋漓的,不知是何物留下的痕跡。
“洪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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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邊不知道誰叫了一聲,但顯然是想要詢問洪墨的主意,以決定後續的行動。但洪墨並沒有來得及去看,因爲前面的那個怪物發出了聲響。
吼——
很難去形容這是怎樣的叫聲,只是當它響起的一瞬間,洪墨就感覺自己的耳朵就像是要爆開一樣,隨後一股磅礴的勁風打了過來,洪墨轉過去的臉只掃到一個龐大的影子,緊接着就被甩了一臉的溫熱液體,模糊了視線……
踏——踏——踏——
又是相同的腳步聲,只不過這一次是走遠了,怪物龐大的身軀還是原來的樣子,晃晃悠悠地往另一個方向緩慢地挪動着。
圓錘上面又多了幾道未乾的痕跡,並隨着甩動不斷向下滴答着,歪歪扭扭地畫着一條線,從它這裡沿着回到原來的位置。
而原來的位置再沒有完整的東西,悽悽慘慘的場面也已經不能用語言來形容了。地面是紅的,沒有乾的那種暈紅,偶爾還會多出來幾個殘缺的部分躺在這裡,證明這裡曾經發生過什麼。
南院派系的人,八個人,沒有一個可以倖免,無一例外地成爲了這片土地上的亡魂。
這裡沒有清道夫,所以這樣慘烈的場景也不知何時會被消磨掉,原本的生命沒有了生命,成爲了對後來人無聲的警告,詭異地有些可怕。
這樣安靜的時間也不知過了多久,變化卻在慢慢衍生着。
殘缺的部分忽地一點點地碎開,慢慢地碎成了零星,然後緩緩地飄到了空氣當中,竟與那地面之上的白濛霧氣完美地融爲了一體。地上的殘跡也漸漸僵硬,變成了和土一樣的顏色,分不出彼此。
所有證明存在過的痕跡消失了,這裡所發生的,以及結果全部都在這樣奇怪的變化之中消失了,沒有留下一丁點的東西。
平靜,又重新迴歸到了這裡,霧氣依舊煙雲縹緲,大地依舊荒蕪無物,彷彿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但就是這樣的錯覺從心裡冒出來的時候,變化又回來了,它又開始了它的表演。
霧氣開始抖動,先是其中的一小部分,緊接着就不斷開始蔓延,擴大,抖動也演變成了旋轉。旋轉的速度越來越快,所引起的霧氣反應也越來越大,它們或在跟着旋轉,或在漩渦之中消失,而這樣終究是要達到一個臨界點。
旋轉的速度穩定下來了,而有一些東西也從那裡面出來了。
一個,兩個,三個……八個。
總共八個物體帶着不同的顏色,毫無準備地落在了地上,發出一連串的聲響。
就當最後一個物體完全脫離了飛速旋轉的霧氣漩渦之後,那個霧氣漩渦猛地一陣抖動,然後迅速地開始變小,以剛剛幾倍的速度在縮小,然後消失不見。
“這是……什麼地方?”
說話了,當所有人站定之後,當他們將目光望向周圍的時候,疑問也因此產生了。
只不過,將話說出來的人並不會得到他想要的答案,因爲這裡只有他們,沒有其他的東西。
迷茫,疑惑,在這個時候,在所有人當中盪漾開來。
“塗樂,你特麼剛纔做了什麼?”
隨着這個聲音的響起,一切就好像時光倒流,回到了洪墨等人最初來時的那個場景。
所有都如同歷史的重演,樂憶急聲斥責塗樂,塗樂爲自己辯解,樂憶要對塗樂動手卻被洪墨攔下,這一切的一切都在按照剛剛的事件在發展。而處在發展中的衆人卻毫無所知,彷彿這就是他們第一次來到這裡一般。
爭吵完了之後,就是洪墨對塗樂的問詢,又一次的重複着。
……望着暈暈濛濛的霧氣,不知道爲什麼,洪墨的心裡突然涌上了一抹難言的熟悉之感,就好像他經歷過這一切一樣,但在記憶裡又沒有關於這個場景的一點點蛛絲馬跡……
討論,怪物的出現,以及又一次的暴露屠殺之後的安靜,一切又一次回到了終點,終點又變爲了起點。
這裡的一切就好像是一個圓,永遠不知從哪裡開始,也不知是從哪裡結束,無限地循環往復,走不到終點,也回不到起點。
而隨着霧氣又一次的旋轉,一切又重新開始了……
繁華鬧市,一直都是源於人羣的龐大數量,人越多,自然越繁華,也自然越喧鬧。
走在大街上,會有各種各樣的人從身邊經過,有的人是坐着車,有的人是步行,有的人是踩着小單車,他們匆匆來又匆匆去,行色匆匆,就好像永遠沒有辦法停下來。
停下來,是對時間的一種褻瀆,是對時間成本的浪費,哪怕是慢下來都已經成爲了一個都市的罪過。
不過,爲了生計,倒也是無奈,也是現實。
然而,這個世界總是會存在一些與周圍世界格格不入的人,成爲了那些人云亦云的人眼中的一道小小的風景。
紫色的連衣衫脫離了上衣與下衣之間的涇渭分明,而簡潔地融爲了一個整體,待得與可看之人相襯,更體現了其中的魅力所在。
小小的臉,大大的眼睛,白嫩的肌膚,這一切的一切都符合大部分人對美的標準,它們各自本來都可以成爲一個專屬的美,但也有人可以將之全部駕馭,從而達到更高的美的標準。
她走在路上,心卻不在路,而在低頭看着她手中的物。可能是刻意的遮擋,所以除了她自己,也沒有人可以看得到。
手中的物閃了一道小小的光,然後轉瞬即逝,而這個時候的她也才擡起了頭。
她,是幽月若夢。
在小心而又敏捷地將手中之物收回到懷裡,幽月若夢黑寶石般的眼睛四處張望了一下,似是在辨明着方向。而辨明方向也沒有花費她太長的時間,很快,駐足的小腳便開始了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