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將劍招記熟之後,水無寒便來到後山修煉劍法。
水無寒將《風林劍法》施展一遍之後早已汗流浹背,肌肉痠疼無比。
一段時間後,水無寒精疲力盡的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氣,“十遍,招式終於不再苦澀生硬,但是我似乎覺得還少了什麼,一直沒辦法將這套劍法施展開來。”
此時在水無寒的右耳邊傳來沙沙的腳步聲,水無寒尋聲望去,發現一人身穿墨色衣裳,手中摺扇不斷拍打着手心。
是一名男子,那男子看見水無寒後面露笑容道:“想必這就是新入門的水無寒水師弟吧?”
水無寒點頭道:“你是?”
男子摺扇輕輕敲打了一下自己腦袋,作醒悟摸樣:“哦!忘記自我介紹了,我叫張降,比你入門早,你可以叫我張師兄。”
聽到張降這個名字後,水無寒上下打量了一下,隨後抱拳道:“張師兄好。”
張降哈哈一笑,一手搭在水無寒的肩膀上,將水無寒往自己身上一靠,似乎一點都不在乎水無寒身上的汗臭味:“水師弟大可不必如此拘謹,看到水師弟如此努力修煉真乃是行水門之福啊。”
水無寒撥開張降的手臂道:“張師兄見笑了,這夜已深張師兄你來後山也是修煉嗎?”
張降微微一愣,似乎想起了什麼,輕輕搖頭道:“閒來沒事,四處走走罷了。對了,我看你在練劍,要不我陪你練練劍法?”
“那多謝師兄,還請師兄手下留情。”水無寒欣然答應,有人陪練自然比自己苦悶修煉提升要快上許多。
“自然。”
兩人面對而立,張降以扇代劍,面帶微笑,道:“水師弟小心了。”
說完,張降腳下一蹬快速朝着水無寒衝去,手中摺扇如同利劍一般刺向水無寒。
水無寒眼神一凝,急忙側過身軀,躲開這凌厲的一擊,然張降手中摺扇卻如同活物一般,拐向水無寒,啪的一聲,張降手中的摺扇擊打在水無寒胸前,水無寒頓時感到胸前一股熱血激涌而上。
“噗!”一口濃血從水無寒口中噴灑出來,水無寒沒想到這張降一來就下狠手,不過水無寒也不是吃素的,在受傷的時候並沒有顯露出敗退之意,沒有絲毫停留,手持利劍,向張降橫劈過去。
張降手持摺扇抵擋,接着一個側翻繞到水無寒身後,摺扇如錐直刺水無寒的後腦勺,水無寒心悸大起,急忙低頭閃躲,雖說反應及時,還是被張降的摺扇打散了頭髮,髮髻帶飄然落下。
就在水無寒低頭的一瞬間,不顧散發,縱然轉身,朝着張降一劍斬去。
張降身子急忙向後傾斜,同時右腳一腳踢在了水無寒的左臉,水無寒在空中翻轉兩圈落在地上。
水無寒臉頰淤青,口角流血,心中怒意大氣,一招《風林劍法》施展而來,氣勢如洪驚的張降面容失色,打開摺扇,從摺扇之中打出數道飛針來抵擋水無寒這一劍。
片刻之後張降與水無寒拉開了距離,面露緊張神情道:“水師弟不要緊吧?哎,都怪我忘了師弟你初入茅廬,武藝不精,我出手太重了。不過……這也不能怪我,水師弟雖然修爲底下,但是招式卻十分兇狠,拳腳功夫倒是有模有樣的,一不小心我便認真了起來,傷了師弟。呵,我看師弟傷的不輕,我們就此打住可好?”
口中雖然是這樣說,但是張降心中卻波瀾不斷,他雖然僅用幾成實力,但是被一蛻變境一階的修行者逼的他認真對待,着實讓他心中難受至極。
水無寒冷笑一聲,道:“張師兄可涼快?”
“什麼?”張降神情一滯,突然感受到胸口有一絲涼意,低頭一看,卻發現自己衣裳的胸口處出現一道口子,“什麼時候?”
“你!簡直……”張降眼神變得兇惡了起來,完全沒有之前的笑意,手中緊緊握住的摺扇發出吱吱的聲音。
“是張師兄嗎?”
就在張降要再次發難的時候,何有來的聲音傳了過來,聲音很小,似乎與這裡有段距離。
張降剎那間散去戾氣,朝着何有來的方向看了一眼,恢復笑容對着水無寒道:“水師弟可要好好養傷啊。”
隨後朝着何有來的方向走去。
“真是張師兄啊。”何有來看到張降立馬問候道。
兩人似乎在討論着什麼嚴重的事情,頭也不回的離開後山,而何有來似乎沒看到水無寒,問也沒問就這樣離開。
……
水無寒閉眼仰着頭,右手緊緊握着利劍,微風拂秀髮,樹葉沙沙作響,氣氛變得異常十分祥和,他深吸一口氣,胸腔高聳,隨後將那口氣吐了出來。
微風繼續帶動着水無寒的髮絲,此時的他似乎領悟到了什麼,卻十分睏乏,撲通倒地悄然睡死過去。
當魚肚白在天際出現,破曉之光刺痛水無寒的雙目時,水無寒才漸漸甦醒過來。
他望着日出,背靠着大樹,眼神一凝,口中呵道:“我明白了!”
隨後拿起利劍,練起《風林劍法》,如舞一般,劍至形到,形靜劍伏,劍起無聲,劍落如風,時而狂風大作,時而細聲輕音。他猶如置身於玄之又玄的境界之中,若此時有外人看到就會發現水無寒的劍法就像劍舞一樣,美麗的讓人震撼。
……
水無寒剛回到自己的宿舍,卻發現宿舍門是開着的,而且門扇有些傾斜,顯然是被人強行撞開的。
水無寒皺着眉頭走到門口一看,屋內亂七八糟,物品東倒西歪,在門口正對的椅子上坐着一男子,那男子五大三粗,手中握着一把大刀,那大刀刀刃已經嵌進地板一寸。
男子見水無寒出現在門口,鏘的一聲將大刀拔起,扛着肩上,凶神惡煞對着水無寒道:“面生!你是水無寒?”
水無寒感到男子來者不善,但是他此時受傷在前又看到自己的屋子被搞的亂七八糟也是怒火攻心,鎖眉沉聲道:“正是。”
“哼!好膽,納命來!”隨後大刀如虎猛的朝水無寒劈斬過來。
水無寒抽出利劍擋住男子這一刀,男子力氣很大,硬是將水無寒推出屋外。
“無恥小賊。”男子啐痰暗罵一句,繼續攻擊。
男子修爲不高,卻也比水無寒高出兩階,已是蛻凡境三階,用靈氣淬鍊後的體質與都比水無寒高上許多,水無寒被壓制的節節敗退。
然而,此時的水無寒卻沉迷於男子的刀招之中,他的雙眸能清楚的看到男子出刀的軌跡,這使他每次都能有驚無險的躲開男子的進攻。
不僅如此,水無寒還將活靈氣悄悄調動起來,將遊走在指間的活靈氣附着在利劍上,讓水無寒的劍招更加凌厲,幾次對碰下來,男子的大刀反而被水無寒的利劍震開數次。
男子喘着粗氣,眼神之中透露出不甘與疑惑:“有種別躲!”
“是我躲了嗎?剛纔你可是被我震退的!”水無寒漸漸瞭解活靈氣的運用,大爲開心,嘴角輕輕上揚,邪氣凜然。
男子被水無寒的神情激怒,手中大刀橫於胸前,大喝一聲:“看刀。”
此番進攻比先前更加兇猛,水無寒沒有硬拼,一邊閃躲男子的進攻一邊尋找男子的破綻。
“就是現在!”
水無寒雙眼放出光芒,一眼看穿男子的破綻,一招《風林劍法》的“葉落紛紛”朝着男子刺去,速度極快,等男子晃過神來,水無寒已經將利劍歸於鞘中,鐺的一聲,劍格與劍鞘碰撞發出的脆響預示着男子的失敗。
男子左肋骨處被水無寒刺傷,一道血痕如絲一般,上面掛着些許血珠。
這一招葉落紛紛,水無寒手下留情了。
男子捂着胸口,單膝跪在地上,口中充滿不甘,又覺得水無寒能戰勝自己十分不可思議,眼神複雜:“這是什麼劍法?”
“周忠!”
水無寒雖無心回答男子的話語,卻也想詢問男子爲何會來找自己麻煩,正欲開口詢問,卻聽到陳瑩的呼喊聲。
只見陳瑩腳步匆忙,繞過水無寒將跪在地上的周忠扶起,問道:“周忠,你沒事吧?”
周忠露出憨笑道:“沒事沒事,小傷無礙。”
水無寒在一旁卻能看出周忠是假意憨笑,不過也能感受道周忠對陳瑩有特殊的感情,看到陳瑩如此緊張周忠,心中不由得有些酸楚。
“水師弟,你幹麼打傷周忠?嗯?你也受傷了?”陳瑩口氣先是充滿質問,不過剛擡頭就看到水無寒左臉的淤青與口角已經幹了的血漬,又柔聲問道。
水無寒語氣不瘟不火道:“沒事。”
“你受傷很久了?你與……誰欺負你了?”陳瑩十分聰慧,一下子看出水無寒的傷並非與周忠打鬥產生的。
一旁的周忠哼的一聲道:“我猜啊,肯定是昨晚逃跑不小心摔倒,將自己摔傷的。”
陳瑩也發現水無寒衣服上塵土很多,頭髮也是散亂劈在肩上,故此有些相信周忠的話語。
“你……昨晚……”陳瑩話語支支吾吾,欲言還休。
一旁的周忠搶話道:“哼,肯定是他!我就是來找他詢問昨晚的事,沒想到他居然一言不合便向我出手,我來不及防備纔會被他所傷。”
“哈哈哈……可笑之極!”
水無寒看着與先前憨笑摸樣完全兩樣的周忠,怒極反笑,不解釋,也不願詢問昨晚發生什麼事,只是靜靜地看着陳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