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爺爺,我身上的傷,乃是昔日修煉之際,不慎走火入魔遺留,無甚大礙的,謝謝你的關心!”陸天羽聞言,立刻淡淡一笑,信口答道,他與這水木非親非故,自是不會據實告之。
俗語有云,逢人只說三分話,不可全拋一片心,誰知道這水木有何意圖呢,假如他是好心的話,尚且好說,可一旦他心懷不軌,那就麻煩大了,畢竟,眼下的自己,修爲盡喪,和普通的凡人無異,更需小心謹慎。
“呵呵,既然小兄弟不想說,那便算了!”水木淡淡一笑,不再多言。
時間悄然流逝,轉眼便是一個時辰過去。
在這段時間內,陸天羽與水木有一句沒一句的閒聊着,中途,水靈洗完澡去準備酒菜了,而陸天羽則是進入裡屋,開始洗刷,換上了一襲乾淨的衣袍。
待得陸天羽洗完澡出來,外面的那張簡陋的小木桌,早已擺滿了酒菜,雖說並非什麼山珍海味,但每一樣小菜都很精緻,香氣撲鼻。
“大哥哥,快來吃飯吧,這是靈兒親自下廚做的,不知合不合你的胃口!”水靈見狀,立刻笑着迎了上來,拉着陸天羽,讓其坐定。
“呵呵,小兄弟,來,老夫敬你一杯,再次謝謝你救了靈兒!”水木端起酒杯,笑着對陸天羽道。
“木爺爺客氣了,區區小事,無足掛齒,若是木爺爺一直將此事掛在嘴上,在下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陸天羽聞言,連忙端起酒杯,放在嘴邊一口飲盡。“在下先乾爲敬!”
“哈哈,豪爽!”水木見狀,不由哈哈一笑,“俗語有云,酒逢知己千杯少,今日和小兄弟相逢,說明我們兩個有緣,昔日老朽年輕的時候,性子也是很小兄弟一樣,老朽就喜歡你這種年輕人,來,今晚我們不醉無歸!”水木端起酒杯,猛地一口飲盡,端的是豪氣干雲,絲毫不亞於年輕人!
“哈哈,水爺爺好酒量!”陸天羽哈哈一笑,迅速端起酒壺,爲水木倒好酒。
“爺爺,您的年歲已大,可不能如此放.縱飲酒了,您少喝點,至於大哥哥,可以隨意!”靈兒在旁見狀,立刻俏眉微皺,苦笑着勸說起來。
她知道,爺爺就是這樣的性子,若是看得順眼之人,他可以與對方喝個幾天幾夜,可若是他瞧不上眼的人,那就休想喝到爺爺的半滴美酒。
雖說爺爺喜歡大哥哥陸天羽,靈兒也很開心,但卻是有些擔心爺爺的身體,唯恐他撐不住。
“哈哈,沒事的,靈兒,你再去幫我們準備幾個小菜,今晚我要和小兄弟,一醉方休!”水木聞言,頓時笑着擺了擺手。
“那好吧,爺爺你記住了,別喝太多,要是你們兩個都爛醉如泥了,到時候,我可搬不動你們!”靈兒翻了個白眼,搖頭一笑,去了廚房,繼續做菜去了。
“小兄弟,這可是老朽爲靈兒日後出嫁準備的美酒,已經珍藏了數十個年頭了,你覺得怎麼樣?”水木邊飲邊笑着問道。
“恩,酒很好,很烈!”陸天羽笑着點了點頭。
在這寒冷的冬天,喝點小酒,整個人都暖和許多。
時間悄然流逝,一晃兩人的身旁,便多出了兩個空罈子,雖說如今已是臨近午夜,但外面的天地,卻是一片雪白,猶如白晝一般。
風雪,似乎永遠也不會停歇一般,嗚嗚的北風,不斷卷着凌厲的風雪,拍打在窗櫺上,發出陣陣噼裡啪啦的聲響。
“不知這場雪,何時纔會停呢?”陸天羽放下酒杯,擡頭望向窗外。
就在此時,陸天羽身子微微一顫,他突然發現,整個房間的溫度,好似一下子陡然降低了數十度,哪怕旁邊放着火爐,也無法抵擋那股突如其來的嚴寒侵襲。
“木爺爺,你這是怎麼了?”陸天羽連忙扭頭,望向了一旁的水木,一望之下,不禁大吃一驚,只見水木身上,不知何時,已是悄然覆蓋上了一層薄薄的寒冰,而且眼角眉梢,也是隱隱閃爍一股滔天殺機。
“哦,沒事,小兄弟,時間已經不早了,老朽不勝酒力,要去休息了,你也去睡吧!”水木聞言,頓時迅速回過神來,微微一笑。
“恩,好的,木爺爺,明日見!”陸天羽聞言,連忙起身,走向了靈兒睡房旁邊的那間偏房。
這鄉下的房舍雖然簡陋,但麻雀雖小五臟俱全,裡面的小房間倒是不少。
佔地不過百平米的低矮屋舍,裡面居然有五六間小房子。
進入偏房前,陸天羽迅速回頭,再次深深掃視了水木一眼,發現他已是睡眼朦朧了。
待得陸天羽進入偏房,將房門關上,水木那朦朧的睡眼,立刻猛地一瞪,其內迸射出兩縷滔天駭人寒芒。
“沒想到那些傢伙,還真是陰魂不散!”喃喃嘀咕聲中,水木身子一晃,驀然消失不見。
下一刻,當其再次現身之際,已經憑空出現在村莊上空,雙手瘋狂捏訣,向着下方整個村莊,輕輕一按。
霎時,無窮無盡的水汽蒸騰而起,悄然化作一面水汽光罩,將整個村莊,護得嚴嚴實實。
在那若有若無的水汽光罩遮擋下,天地間的風雪,再也無法降臨半點,全部在光罩三丈外,悄無聲息的消融,化作水汽融入光罩內,不斷增強增大其威。
做完這一切,水木立刻身子一沉,重新回到屋內,端起酒杯,繼續小口品茗起來。
就在水木消失的剎那,數朵耀眼奪目的白雲,好似長虹貫日,轟轟臨近。
那白雲內,藏匿着數人,一個個皆是貌美如花的女子,其中爲首者,乃是一名莫約四十幾許的婦人,身穿一襲紫色長裙,領口位置還繡着幾朵含苞待放的鮮花,頭髮隨意的挽了一個鬆鬆的髮髻,斜插一隻紫色的簪花,顯得異常的高貴典雅。
此女雖然只是略施粉黛,但卻貌若天仙,傾國傾城。
在此女身後的十名女子,一個個年紀雖然稍小,但全部都是肌若凝脂,清秀絕倫的美人。
在這些女子來臨的剎那,屋中喝酒的水木,驀然擡頭,眼中瞬間爆出一縷耀眼奪目的精芒,只不過,稍縱即逝,精芒很快又消失不見。
“沒想到這次,天女宗宗主居然親自來臨,看來老夫的身份,已經暴露了,哎!”水木暗暗一嘆,目中迅速閃過一縷隱藏極深的憂慮之芒。
“晚輩天女宗宗主柳巖鈺,拜見水木前輩,還請前輩出來一見!”就在此時,爲首女子震聲開口,其聲之響,頓時掀起漫天雨雪風暴,令得整個村莊上空,全部淪爲一片真空地帶。
若非水木先前佈置的那個水汽光罩保護,恐怕整個小村莊,都得毀於一旦。
在這聲音傳來的剎那,水木立刻大袖一揮,手中迅速出現一件好似古鐘般的法寶,迎風而漲之下,迅速罩住了整個村莊,悉數將那女子的一喝之威,全部擋截在外。
“哼,水木前輩,本宗乃是帶着誠意而來,本想與你好言好語的相商,誰料你卻是拒人於千里之外,居然使出法寶,封鎖整個村莊,莫非你以爲這樣,便能阻擋本宗的步伐嗎?”柳巖鈺見狀,立刻俏眉一掀,目露森森殺機。
“柳宗主,老朽乃是一鄉間野翁,不知你找老朽所爲何事?”就在柳巖鈺話落的當口,水木的聲音,迅速帶着沙啞轟轟傳出。
“哼,真是天大的笑話,若你這醫聖阿誠的嫡系傳人,都是鄉間野翁的話,那其他人,豈不是全都是凡夫俗子?”柳巖鈺聞言,立刻冷冷一笑。
“既然柳宗主已經知曉了老夫的真正身份,那老夫也無須再隱瞞了,不錯,老夫的確是醫聖的傳人,但卻只是他數十弟子中,最不成器的一個,而且因爲昔日犯下大錯,早已被師尊驅出門牆,與師尊沒有半點關係了,現在老夫只想安靜的在此渡過餘生,柳宗主又何必苦苦相逼呢?”水木無奈的答道。
“若想安靜的在此渡過晚年,可以,那便交出醫聖阿誠昔日贈與你的那枚玉簡,據說身爲醫聖的弟子,每人都有一枚玉簡,只要手持此玉簡,見到醫聖前輩後,他便會滿足你一個願望,本宗所說可對?”柳巖鈺聞言,立刻開門見山的喝道。
“老夫身上,真的沒有什麼玉簡,當初被師尊驅出門牆的時候,他也同時將玉簡收回,恐怕這次,要讓柳宗主失望了!”水木的聲音,繼續轟轟傳出。
“哈哈,你以爲本宗是三歲小孩,會信你的鬼話?其實本宗早已打探到,醫聖前輩可是一個極爲念舊之人,雖說將你驅出門牆,但那玉簡,卻是沒有收回,仍然在你身上,水木,本宗也不想將事情鬧大,識趣的就乖乖交出玉簡,否則的話,本宗一旦發怒,到時候你整個靈水村,都將蕩然無存!”柳巖鈺目中殺機越來越濃。
“老夫再說一遍,老夫身上並無玉簡!”水木的語氣亦是迅速轉冷。
“冥頑不靈!”柳巖鈺聞言,不禁勃然大怒,驀然掉頭,目光一掃身後衆弟子,惡狠狠喝道,“速速佈下天女大陣,轟破此村禁制,今日無論如何,也要將那水木揪出,成功搶到玉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