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等非拆不可呢?”李達陰沉着臉,看着鎮長。
鎮長臉色不變,冷冷道:“你可以試試?”
這話中的威脅意味濃烈,也是沒辦法的事,事關荒新鎮的祖訓,如果李家人強行要拆,那鎮長也說不得要得罪人了,反正和離家如此對峙,也不是第一次了。
李達聞言,臉色更加陰鶩了,道:“看樣子,鎮長是打算與我等撕破臉皮了?”
“撕破臉皮的是你們李家吧?”一位長老恨恨道:“什麼爲了荒新鎮的鎮民,什麼要讓大家都能修煉——別以爲我等不知道,你們這麼做,完全是爲了你們李家自己!”
“哦?宋長老倒是說說,我李家所作所爲有何不妥之處?”李達冷笑道。
那長老頓時不說話了。
李家的真實目的,肯定不是爲了荒新鎮的鎮民,爲了讓大家都能踏入戰道,修煉戰道。
只是,這其中的內幕,是鎮長和幾位長老不能對外人道的。
這也是鎮長等人的被動之處。
許多荒新鎮本地的人,表面上支持鎮長和幾位長老,私底下確實對他們的所作所爲頗有怨言。在他們看來,一塊毫無用處的牌匾,拆了也就拆了,根本沒什麼好可惜的。
鎮長和諸位長老卻處處阻攔,反倒更能從側面證實李達等李家人的話!
鎮口那塊其貌不揚的牌匾,真是有可能是荒新鎮數千年來不能修煉戰道的原因!
“總之,鎮口的那塊牌匾,你們堅決不能動,否則,別怪老夫不客氣了!”良久,鎮長冷然開口,身上散發出強大的虛聖氣息。
看樣子,如果李達硬來的話,那他們也要不惜一戰了。
李達聞言卻是哈哈一笑,道:“不客氣?我倒想看看,鎮長是如何對我等不客氣的!”
鎮長聽出了他話裡的潛在意思,面色一沉道:“你什麼意思?”
“不怕告訴你!我李家老祖已經前往鎮口處,此時那塊破爛牌匾,恐怕已經被拆下來了!”李達得意的大笑着,臉上盡是陰謀得逞的神色。
事實上,他今天來這裡找鎮長理論只是爲了幫老祖拖延時間而已。
鎮長臉色陡變,似乎有些不相信似的怒道:“不可能,你們李家老祖已經被我等斬殺了!”
事實上,三個月前,李家便開始打鎮口牌匾的主意了。
當時,李家的老祖,虛聖巔峰期的秀士偷偷前往拆匾,被鎮長等人發現,勸阻無果之後,鎮長聯合幾位長老,將李家老祖直接斬殺——
李家由此得知鎮長等人並不好惹,故而消停了一段時間。
就算這段時間,李家天天來鎮長家,也是以“請命”的理由,號召荒新鎮衆人,試圖說服鎮長,沒有再用強硬手段碰過牌匾。
鎮長還以爲李家放棄了,乍然之下聽到李達的話,他怎麼能不震驚。
畢竟,李家只有那一位老祖,已經被他們斬殺了!
“鎮長果真是老糊塗了啊!”李達開口,眼中滿是鄙視之色,道:“鎮長既然知道我李家是外城遷徒來的,難道還想不出,荒新鎮的李家只是小小的一脈分支嗎?荒新鎮的李家老祖,也僅僅是我李家幾位老祖中的其中一位而已!”
眼見鎮長等人的臉色愈來愈難看,李達臉上的得意卻是更甚道:“不怕告訴鎮長你,這次我李家主族派來的是一位逆天極聖修爲的老祖!鎮口那塊牌匾,我李家拆定了!”
“逆天極聖!”聽到李達的話,鎮長頭腦一陣暈眩,差點暈倒在地。
如果真如李達所說的,李家派來的是一位逆天極聖修爲的修士,那荒新鎮牌匾必然不保,到時候麻煩就大了!
好半晌,鎮長才平靜下來,厲聲喝道:“李達,我不管你說的是真是假!總之,老夫還是那句話,別打牌匾的主意,否則,後果不是你我能承受的了的!”
“轟隆隆!”鎮長的話音剛落,遠處陡然想起一陣巨大的爆炸之聲,緊跟着一根地動山搖,如同地震一般,好半晌才停頓下來。
李達煞白的臉上帶着濃濃的興奮之色,嘿嘿道:“好像來不及了哦!”
他已經感覺到,爆炸是從鎮口傳來的,這說明他們家老祖已經動手,甚至可能得手了!
“住手!”鎮長也想到了這種可能性,發出一聲怒吼,佝僂的身子“嗖”的竄了出去,完全看不出一絲應有的蒼老模樣!
“把這些人給我抓起來!”一位長老也是大吼一聲,整個人竄了出去。
隨着他的話音剛落,一衆修士從鎮長家裡竄了出來,將李達等人團團圍住。
這些人應該是鎮長家裡的護衛,或者說是荒新鎮的護衛,看他們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修爲明顯要高於李達等人。
李達臉色終於難看起來,破口怒罵:“該死的老傢伙,原來還留了一手!”
他在荒新鎮住了這麼久,從未見過這些人,但看他們身上的穿着,以及漏出來的劍行標誌,李達可以斷定,這些人就是荒新鎮的人!
而且,應該是荒新鎮本地世代生活在這裡的村民!
這些人之所以會有這麼高的實力和修爲,應該是從其他地方學來的!
若是從小在荒新鎮長大,他們絕對不會有如此高的修爲!
他早就應該猜到,以鎮長的城府,知道牌匾的重要性,怎麼可能不早做準備呢!
然而,現在想這些已經不管什麼用,眼見着這些人向他們衝來,李達厲聲道:“上!”
當即,李家的人和荒新鎮的人纏鬥在了一起。
“陸兄,我們去鎮口看看去?”冷千秋對李家和鎮長家的恩怨不感興趣,他只在乎他們口中的那塊牌匾,貌似那塊牌匾很重要?
可是,他們進鎮的時候,見到過那塊牌匾,並沒有什麼特殊之處!
看上去,就是一塊普普通通的牌匾而已。
不止是他,在這裡圍觀的所有外人,都是如此!
無論是李達或是鎮長,根本不值得他們放在眼裡,反倒是那塊牌匾,勾起了他們的興趣。
儘管在大部分人看來,一塊被兩名虛聖爭奪的牌匾,再好價值也有限。
但修士也是人,也有八卦之心,他們都想看看,那快匾到底有何特殊之處,讓荒新鎮鎮長世代守護,又讓李家如此窺覷。
而且,能把一名逆天極聖招來的東西,最差也不會差到哪兒去吧?
陸天羽心裡自然也很是好奇,當即點頭道:“走,我們去看看!”
說完,三人動身往鎮口走去。
尚未靠近,便感受到一股濃郁的肅殺之氣傳來,虛空中,正有幾人在相互纏鬥。
其中幾人正是鎮長和幾位長老,另外一名逆天極聖修士,應該就是李達口中的李家老祖。
“看起來,這位鎮長和幾位長老要敗啊!”冷千秋幽幽的說着。
這位李家老祖的實力在他眼中,自然算不得多強悍,但面對幾位虛聖修士,還是遊刃有餘的,取勝只是時間問題。
“那塊牌匾呢?被拆了嗎?”冷千秋看向鎮口的牌坊上,只見上面已經是空白一片。原先掛在那裡的牌匾,也已經消失不見。
看樣子,那塊牌匾已經被李家老祖拿走,甚至毀掉了。
然而,陸天羽目光閃爍着看着那着平淡無奇,卻又好像處處透着不凡的牌坊道:“不,牌匾沒有丟,還在那裡!”
“在哪裡?我怎麼沒看到?”冷千秋一臉茫然,明明先前掛在牌坊上的牌匾已經不在了!
“你用靈力試着感受下,就知道了!”陸天羽淡淡道。
冷千秋和廖宏聞言頗爲疑惑,但還是依言照做,以靈力查看那高大的牌坊、
片刻後,兩人齊刷刷是發出驚訝之聲,“我也看到了,果然還在那裡——不好!”
突然,兩人驚恐一聲,齊齊收回靈力,一臉煞白的看向陸天羽。
廖宏喘着粗氣道:“怎麼回事陸大師?這牌坊好像有很強的攻擊性,不動用靈力還好,一旦動用靈力,便會受到攻擊!”
冷千秋也是心悸的點了點頭。
他們在陸天羽的提議下,用靈力查看那塊牌坊,果然看到那塊牌匾好好的掛在原先的地方,正在疑惑是怎麼回事的時候,忽然一道強悍的攻擊之力向他們狠狠打來。
震驚之下,他們連忙退了出來!
儘管短暫,但兩人還是有種強烈的感覺,如果不及時退出來,那股攻擊,定然會將他們徹底絞殺,什麼都不剩!
陸天羽聞言,臉上反倒有幾分歉意道:“也怪我,沒有及時提醒你們。實際上,這個荒新鎮是一座幻陣!”
“什麼?這鎮長是一座幻陣?怎麼可能?”冷千秋和廖宏聞言,對視一眼,驚訝出聲。
如果真如陸天羽所說,荒新鎮是一座幻陣的話,這麼多年,來往這麼多人,會沒人發現?
荒新鎮的鎮民也就罷了,外面來的人怎麼可能一點也察覺不到?
要知道,來往荒新鎮的可都是大能修士啊!
其中甚至不乏轉生、師級甚至皇級修士!
這麼多大能修士都沒有看出荒新鎮的古怪?
冷千秋和廖宏有些不信!
陸天羽知道他們心裡的想法,道:“其實嚴格來說,不能說荒新鎮是幻境,應該說,幻境是建在荒新鎮上,荒新鎮是依附在幻境上的。這麼說,可能有些複雜。其中就是鎮中有幻境,幻境中有一座陣法!”
“那什麼是真,什麼是幻呢?”廖宏被陸天羽的話搞懵了,直接問道。
“荒新鎮的鎮民是真的,荒新鎮可能是幻境。不過,在普通鎮民的眼中,鎮子是真的。但鎮長可能知道些什麼,李家也有可能知道其中的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