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裳的聲音傳來,不大不小,但是聽在耳裡,卻是分外的柔和與動聽。
所有人都看着這個不食人間煙火的女子,心裡無比的震撼。
“她就是霓裳啊,真是太美了!”不知道是誰說的這句話,但是就是因爲這句話,所有立刻就從這種驚訝的神態之中清醒了過來。
然而,他們更吃驚的是,霓裳竟然帶着她的弟子們降在了迎客峰頂,在場所有人都是一愣,好似腦袋都不夠用一般。
“這是怎麼一回事?她剛纔不是呵斥焚滅嗎?說按照大比的規定,可是她爲什麼卻佔領峰頂?”
“難道這大比的規矩只是爲焚滅而定的嗎?不然實在是想不出霓裳姑娘爲什麼這做。”
“如果說霓裳姑娘是一個耀武揚威,或則是一個言出不行的人,我肯定是不會相信的,難道這其中有什麼原因?”
霓裳一降下去,焚滅的臉色大變,喝道:“霓裳,你要幹什麼?那裡也是你所染指的嗎?你剛纔不是說了嗎,要遵守大比的規矩,而你呢?爲什麼不遵守?”
焚滅火氣極大,怒問道。此刻的天痕也是陰沉着個臉,但是,他終究是沒有說什麼話,只是那張臉冷得不像樣子了。
藥峰之上,斷天擡頭望着天,心中無比突然掀起了滔天的巨浪,身體都在發着抖,感覺很是緊張,旁邊的婉兒見狀,連忙扶着斷天,柔柔的說道:“斷大哥,你怎麼了?”
“是她,怎麼會是她?不可能,不可能……”斷天喃喃自語的說道。
婉兒不明白其中的意思,於是問道:“斷大哥,什麼是她?她是誰啊?”
斷天沒有說話,但是婉兒卻順着斷天的眼光看去,在那遠處的迎客峰之巔,有一位白衣素袍女子,手抱琵琶,絕美的容顏,斷天的眼睛狠狠的盯着她。
婉兒心神一震,顫抖的說道:“斷大哥,就是她麼?她就是你說的那個怡兒嗎?”說到這,婉兒的眼淚都流出來了,神色有點暗淡,眼中的淚像是斷了的弦一般,根本不受控制的往下掉。
然而斷天卻是狠狠的盯着遠方的那個人,根本沒有注意到婉兒的表情,喃喃的說道:“真的是你嗎?你回來了嗎,怡兒,我的怡兒。”
他的神色暗淡,無盡的悲涼氣息從他的身體裡擴散出來,孤獨的氣息,滄桑的氣息,頓時瀰漫了出來,灑落在了這個小天地。
婉兒的淚水止不住的流,瘦弱的肩膀不停的顫抖着,她看見斷天這個樣子,心裡面極其的難受,這個男子,他到底經歷了什麼一樣的過去,死寂一般的氣息,竟然完全的沉浸在了他的身體裡面。
此刻,迎客峰之上,霓裳幽幽的聲音傳來:“過去如往昔,生如朝逢時。”
“什麼意思?我在問你話,霓裳,你有什麼資格在這峰頂之上居住?”焚滅再次怒喝道。
“唉……”幽幽的嘆息如來自九幽,又像是歷經了滄桑,經歷了人世一切種種,看透了紅塵一般,她身後的一羣弟子靜靜的等着她的吩咐。
“何必一爭,我見你們都不到峰頂,所以,我就降臨峰頂,大比的規則雖是說,先來者,先選地方居住,然而,你們一個個的都不選,都這樣禮敬,那我入住其中也不是什麼違規之事,你焚滅怎能說我?”霓裳聲音不大,但是讓在場每一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的。
“是啊,大比的規矩是這樣說的,但是,如果你來了卻不選地方,反而讓別人居住了,這也怪不了誰啊。”
“是啊,沒錯,沒有想到,霓裳姑娘這麼聰明,竟然鑽了大比規則的控制,呵呵……”
“這下不知道焚滅會怎麼下臺了哦,有好戲看了啊。”
這些交談聲此起彼伏的傳到了焚滅的耳中,他怒了,一聲大吼,腳向虛空一跺,現場頓時安靜了下來。
“好一張尖牙利嘴,難道你想死麼?”焚滅帶着威脅的語氣說道,旁邊的斷橫不禁眉毛微蹙,心裡大不痛快。
而其他的人,如邵韻兒、黃熟浪、地無邊、玄密等人皆是抱着看好戲的心態,那意思是說:“峰頂,我們是不會去和你爭的,你們愛怎麼樣就怎樣,我們就當一個看客就好。”
焚滅的臉色陰沉不定,於是大喝道:“好,好得很,既然你想死,我就送你一程。”說完,他的手上就凝聚起了一個火球,這個火球完全是有最精純的火焰凝聚而成,它周圍的空氣都被蒸的一乾二淨,什麼也沒有剩下,就只剩下空間這個空殼子。
他二話不說,直接將火球扔了出去,霓裳見狀,也不慌亂,慢慢的將自己手中的琵琶拿出,纖手輕輕的撥弄出幾個音符,這聲音像是悟透了人世一般,顯得無比的空靈。
音符一出,火球幻滅,在空中化爲一縷青煙,消失得無影無蹤。
焚滅見狀,心裡一抖,讓他也是吃了一驚,他沒有想到霓裳的修爲竟然不弱於他,當下說道:“不錯的修爲,看看我這招。”
就在焚滅要使出這一招之時,斷橫一聲爆喝道:“難道你們今天真的不給我面子嗎?是想要打嗎?來吧,和我來打一場,誰要是將我打敗,我就讓你們入住我的脈峰,誰要上來?”
這個和藹慈祥的老人竟然發火了,竟說道“要是誰能戰敗他,就讓誰入住他的脈峰。”頓時所有人一愣,隨後都安靜了下來,不再說話,誰也不願意去觸黴頭,從剛纔輕易化解天痕和焚滅的手段看,在場恐怕沒有人能打敗他。
所有的人都忌憚着他,開玩笑,一個不知道底細的人的修爲,誰敢上,從剛纔的動作來看,斷橫絕對是超級強者。
此時氣氛尷尬了起來,一直僵持着,誰也沒有人上去挑戰斷橫。
“無趣,無趣啊,我們還是下去了哦,不跟你們爭。”邵韻兒庸懶的說道,全身的魅力盡現,姿色絲毫也不比霓裳差。
她說完,直接帶着她天門的弟子飛向了半山腰,找了一處地方居住,而玄門,地門,黃門,也各自尋了一個地方居住。
焚滅的臉色無比的難看,那原本陰狠的臉,此刻更加的邪惡無比,而旁邊的天痕也陰沉着冰冷的臉說道:“斷橫,難道此事就這樣結了,你不想給我一個理由麼?就算你的修爲高,但是,這事是你們斷山派辦得不好,如果不給我們一個說法,這一屆的大比,我天山派就不參加了。”
斷橫見天痕如此說話,眉毛不禁緊蹙,然後看了看霓裳,只見她很悠閒的撥弄着自己的琵琶,然後說道:“解釋,有什麼好解釋的,事已至此,你們焚派和天山派就入住我脈峰如何?”
此話一出,簡直就是一石驚起千層浪,松鶴來到了斷橫的身邊,說道:“師兄,不可,脈峰是我們斷山派的象徵,怎麼可能讓他們入住脈峰,我看,既然天山掌門和焚派掌門都想立於頂峰,那麼何不再造兩座山峰,供他們歇息。”
斷橫聽此話,問向天痕和焚滅說道:“二位意下如何?”
“既然你斷山派做不出解釋,那我們天山派就告辭了,真沒有想到,偌大了一個斷山派竟然會出現這種情況,走。”
他一說完,就消失在了原地,帶着自己的弟子離開了。
“且慢,天痕,難道你要違背那幾位的意願嗎?”斷痕突然說道。
哪知,天痕聽到此話,身體顫抖了一下,說道:“那幾位,他們還活着?”
焚滅聽到斷橫說那幾位,臉色驟變,說道:“這次大比,難道是他們的意思?”
“我不知道,我只能告訴你們這麼多,希望你們能好自爲之。”斷橫說完,直接就消失在了原地。
此刻的斷天,他的眼睛一直是盯着霓裳的,不知道她身上到底有什麼,竟然讓斷天如此的癡迷,而旁邊的婉兒更是哭得梨花帶雨,好不傷心。
直到斷橫的大喝之聲,他才醒來,他喃喃自語道:“那幾位?是誰?”
“婉兒,你知道嗎?”斷天轉過頭來問婉兒。
婉兒見斷天轉過頭來,連忙拭去自己的眼淚,說道:“斷大哥,什麼事?我沒有聽到。”
“唉,婉兒,你這是何必呢?”斷天嘆息的說道,看着婉兒紅腫的眼睛,他的心裡有一點痛得感覺。
然而,就在此時,又有許多強悍的氣息撲來,直接朝着斷山派涌來,他們旌旗避空,像是要出征打仗一般,氣勢之龐大,簡直就有一種欲壓蒼穹的感覺。
然而,天痕和焚滅二人對視了一眼,根本看都不看對方,一聲冷哼,就朝着另一山峰飛去,而這些到來的人,他們根本就不削理會。
但是,斷天像是有所感應一般,看向遠方,眼神銳利,直接穿過人羣,目光停在了而一個老人的身上,“難道我要做的事情跟他有關,爲何我在他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種不一樣的感覺?”
“我的法則,我的道好像有了一絲的突破,他是誰?爲什麼會這樣?”斷天自語的說道。
這趕來的一羣人之中,斷天盯住的那個老頭像是有所感應一般,回過頭來,看向了遠處的斷天。
“咦,他是誰,怎麼這麼熟悉?”老頭自語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