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片破碎的世界,一切都已經凋零,這是一場浩大的戰鬥,傷忙慘重,一切都已經流逝在歲月的長河之中。
斷天陷入沉沉的昏迷之中,不知生死,身後的那座石碑已經破碎不堪,如是隨時都會崩碎一般,那條深寒的鐵鏈,已經變了形,任意的灑落在地上,感覺很是蕭索也淒涼。
“戰兒,這是戰兒的鎖墜!”熊魂失魂落魄的說道,聲音之中滿是傷悲,渾濁的眼睛,幾行濁淚滑出。
這是怎樣的一位老者,頭上稀疏的白髮,滿臉皺紋,那曾經的雄偉已經被歲月剝奪,留下了如今的這副皮囊。
弱不禁風的身體,好似隨時都可能倒下,整個人顯得十分的孱弱,原本精芒閃現的眼睛,此刻,已經渾濁不堪。
這個老人,百年來,一直孤孤單單的生活着,期待,心中的期待,只爲見到自己的兒子,哪知,再次得知他的消息之時,卻只能得到一隻破碎的鎖墜,這是何等的淒涼。
風影等人看着熊魂,他輕輕的喊道:“族長,你,你怎麼了?我們……”
“戰兒,爲什麼?這是爲什麼?都是爹不好,都是爹的錯……”雙手顫抖的握着手上的鎖墜,心中大慟。
風影眼睛也盯着了熊魂手上的那塊鎖墜,心中一顫,他這時候終於明白,爲什麼熊魂會流露出這種神情,原因無他,因爲這塊鎖墜就是熊戰的。
“熊戰少爺,他,他……”風影驚道,心中一股憂傷升起,這是替眼前的這位老者而傷痛。
“戰兒,你爲什麼丟下爹,爲什麼要丟下爹而自己離開了,爲什麼?難道這就是對爹的懲罰嗎?”
淚無聲無息的爬滿臉頰,陷入了無盡的憂傷之中,他握着這塊鎖墜,閉上了雙眼,此刻的他,心已死,這世界,終於沒有什麼他可以眷戀的了。
“風影,你帶着我族子弟回去吧,去找我的胞弟熊劍,告訴他,族長之位,就讓他來處置吧。”
風影見狀,大驚道:“族長,你……”
“無須再說了,風影,我意已決,你不要再說什麼了,帶着他們走吧,我現在什麼也沒有了,百年的等待,卻是這樣的結果,或許這就是老天對我的懲罰吧。”熊魂無奈的說道。
風影聽到此話,頓時急了,他知道熊魂此時的心情,任誰得到這種結果也會崩潰的,想想,百年的等待,一直以爲自己的兒子還活着,終有一天會回來,可是,最後的結果卻好是白髮人送黑髮人,甚至連屍體都不能看見。
這樣的事情,將會造成怎樣的傷害,誰的父母想看見這樣的情況?
風影不知所措,他不知道該怎麼辦,一直以來,他都是陪着熊魂,他知道自己的族長的心情,和這百年來,熊魂一直都是生活在自責和悔恨之中,可以說,這簡直就是一種煎熬。
他想說些什麼,可卻不道從何說起,他看着眼前的這位老人,風燭殘年,臉上寫滿的歲月和悲傷。
“風影,你們快走吧,帶着這些子弟,去找熊劍吧,你們放心,他不會將你們怎麼樣的,他只是要這個族長之位,只要你們好好的爲家族奉獻,他就不會動你們。”
熊魂一步踏出,看着眼前的空間亂流,閉上了眼睛,就想這樣消失在空間亂流之中,無奈,這竟是一種怎樣的悲涼。
看着他一步步的邁出,風影急得團團轉,忽然,他大聲喊道:“族長,這塊鎖墜你是在哪裡得到的?或許戰少爺還沒有死,只是受了傷也說不定啊。”
“不會的,我的戰兒,他已經……這塊鎖墜是當年我給他的,鎖墜的中央可以寄存一縷神識,可是現在,這塊鎖墜的中央出現了一條縫隙,裡面的神識已經湮滅了,你不用來安慰我了,我意已決,風影,你們快走吧。”熊魂悠悠的說道,雙手朝後面揮了揮,然後又向前邁出了幾步。
急了,絕對的急了,跟隨熊魂的這些子弟,一個個都急了……
“怎麼辦?該怎麼辦?如果再不阻止,那就真的晚了啊!”
焦急的情緒在瀰漫,緊張,擔心,害怕,各種情緒糾纏在一起……
“該怎麼辦,該怎麼辦?鎖墜,鎖墜,對了,就是鎖墜!”風影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大喊道:“族長,你有沒有想過,這塊鎖墜是怎麼到你手上的,它不是應該在戰少爺的手上嗎?就算是出了意外,那也不應該在這裡啊,可是,它現在卻出現在這裡了,難道不覺得奇怪嗎?”
“對呀,族長,風影長老說得對,戰少爺的東西爲什麼出現在這裡啊?難道這其中沒有可疑的地方嗎?”
“是啊,族長請三思啊,說不定戰少爺真的沒有死啊,這或許在傳遞一種信息。”
刷,刷,刷……
熊族子弟盡皆跪了下來。
剛欲再次邁出腳步的熊魂突然收住了腳步,回頭看向了風影。
風影見狀,知道自己的族長有些意動了,於是連忙說道:“族長,沒錯,他們說得都有可能,你想想,這戰少爺的東西爲什麼會在這裡,難道戰少爺本就是在這裡,還是說,這個鎖墜是別人遺落在這裡的?如果是這樣,那麼遺落在塊鎖墜的人和戰少爺有極大的聯繫。”
“而如今,這塊鎖墜出現在這裡,卻又沒有看見戰少爺,那麼就排除了這種可能,可以得出,這塊鎖墜一定是有人攜帶到這裡來的,那麼會是誰?”
風影摸了摸自己頭上的冷汗,看着熊魂的表情,頓時鬆了一口氣,又接着說道:“這裡就只有我們還有那妖魔之人,剩餘的還有那個叫斷天的人,這塊鎖墜出自我們,自然而然就可以排除。”
“那麼,範圍就縮小了,它的出現,就一定是出自那妖魔之人和斷天,而它之所以飛出,極有可能是因爲剛纔戰鬥之中打落的。”
此刻,風影越是推斷,他自己都感覺到很有可能,聯想到斷天等人的戰鬥情景,這件事情的脈絡越來越清楚。
忽然,他像是想到了什麼,大聲說道:“族長,我想,我可能知道這塊鎖墜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了。”
風影嚴肅的說道,熊魂以及熊族子弟都直直的盯着風影。
這時候,熊魂卻是十分的激動,連忙問道:“風影,你真的知道嗎?你快說,快說。”
“是,族長,你看見沒有,那個叫斷天的男子,他變身了,變成了我們熊族的圖騰,雖然他的形態和我們的圖騰有些不同,但是,大體基本上是一模一樣,而且,最主要的是,他變身後,竟然與我們變身後一樣,這說明,他極有可能是我熊族子弟。”風影說道這裡,就不再說下去,他明白,說到這個地步,熊魂已經能聽出他的意思了。
“風影,你是說,那個叫斷天的青年會是戰兒的孩子,我的孫子?”熊魂激動的說道,這完全不在同一思軌之上,這前後的反差,真是讓人不敢想象,這推前推後,竟然得出了這樣一個結果。
熊魂問後,風影重重的點了點頭,這時候,一名子弟突然出聲說道:“族長,我想起來了,在南嶺大比的時候,他也變身了,當時我們特別的驚訝,就連熊劍長老也是十分的驚訝,但是,我卻看見熊劍長老,當他看見這一幕的時候,臉色變化之快,眼中泛起了一股若有若無的殺芒,而後對着一些子弟耳語了幾句。”
“最後,就看見,所有的人對他都有一種殺意,很明顯,熊劍長老一定是看出了什麼。”這個子弟說道。
“沒錯,我也看見了,當時熊劍長老的反應特別的大,像是他威脅到熊劍長老的地位一樣。”
這時候,一個個弟子同時說道,都在闡述當時的情景,因爲在當時,熊魂和風影兩人都離開了,沒有看見那種情況。
事實也是如此,確實是熊劍看見這一幕後,才引來了後面一系列的反應,一個個都針對斷天,都欲殺之而後快,甚至,還有一些人佈置了後手,就是爲了捕捉斷天。
經過這些子弟的一說,這件事情就很明朗了,那熊劍一定是知道斷天的身世,而後隱瞞了這個消息,沒有告訴熊魂,然後他自己就想在悄無聲息之間將斷天給殺掉。
聽到這些聲音,熊魂頓時明瞭:“難怪他和戰兒這兒相像,難怪我在他的身上感覺到一股如親人的感覺,難怪我對他總共有一種很親切的感覺,原來,他是戰兒的孩子,我的孫子。”熊魂輕聲說道。
老淚縱橫,無比的激動,他沒有想到,再次得到自己的孩子的消息之時,竟然和自己的孫子相遇了,這是一種複雜的感覺,喜從憂來。
這是個讓人憂傷,讓人喜的場面,熊魂蒼老的面容竟然有一些苦澀,看着地上的斷天,他竟然有一種如在夢中的感覺,讓他有一些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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