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 殘暴的訓練
這是一個名字長到肖恩根本就不想去記憶的小鎮。
按照古代文獻的文字翻譯，這個小鎮的名字大概可以理解爲曙光的意思，只不過因爲是採用了晨曦時代的讚美詩文，所以這個小鎮的名字多達三十六個文字。
對此，肖恩只能表示完全不想去理解。
在經過兩天的簡單休整之後，肖恩就拖着凱恩再一次出門了。
只不過並不是繼續遠行，而是暫時以這個小鎮作爲據點在附近“練級”，這是一種很常見的遊戲攻略套路——根據等級基礎的不同，以其中某個或者某幾個作爲臨時據點，並輻射性的在周圍的區域裡進行掃蕩，直到可以進入下一個區域爲止。
與地表世界的領主和王國規矩不同，這個小鎮雖然不在卡帕氏族的領地裡，但是根據地底世界的規矩而言，小鎮依舊是要向卡帕氏族進行繳納和奉獻。而卡帕氏族也不得騷擾小鎮的日常生活，同時也有義務保證小鎮不會受到魔獸及異獸的威脅，直到小鎮另投其他氏族的庇護之下——當然如果真發生這種情況的話，那麼卡帕氏族也是可以進行復仇的。
小鎮的統治者一共有兩位，一位是血族男爵，另一位則是魔裔。
前者負責小鎮在白晝時的日常管理，而後者則負責夜晚時的日常管理——這種管理模式也是地底世界非常常見的一種管理方式，畢竟在白晝和黑夜擁有同等時長和危險的情況下，只依靠一位管理者往往是非常危險的。
除非這位管理者的實力強大到讓人忌諱。
當然，因爲靠近着卡帕氏族領地的緣故，小鎮的周邊實際上還算是比較安全的。不過在小鎮往東大概五公里外，有一片類似於沼澤地的地方。這裡生長着一種名爲沼蜴的異獸——所謂的異獸，往往不具備智慧特徵，也沒有什麼特殊的能力。大體上和地表世界諸如獅、虎、熊、兔等正常野獸生物差不多，只不過異獸要比地表世界的生物更加強大。而且往往都是肉食性動物：哪怕就算是兔子，也同樣是肉食性。
所以爲了和魔獸進行區分，地底世界的居民便將這類生物稱之爲異獸，這也算是地底世界的一種獨有生物。
沼蜴體長約兩米，挺立高度大概在五十釐米左右，四肢強健，爬行速度較快，背部長有非常堅硬的硬鱗。雖不具備毒性，但是卻擁有很強的力量——它們的尾巴可以輕易拍斷大概需要三人合抱的粗木。
綜合實力大概相當於青銅境的程度，普遍都是下位青銅，也有個體具備上位青銅的實力，單打獨鬥的話並不難解決，可是問題則在於沼蜴是羣居生物。通常都是五到八隻一起行動，而且最讓人覺得噁心的，是沼蜥還會通過吼聲呼喚同伴，所以如果無法快速解決的話，就很有可能要面臨數十隻沼蜴的圍攻。
不過相對而言。沼蜥的價值也頗高：背部的硬鱗可以製作鱗甲；尾巴、牙齒、骨骼都可以用來製作武器；而腹部的軟肉也算是比較高級的食材；至於沼蜥的血液，也是用來製作低端血河酒的主要材料之一。
血河酒，是血族最爲重要的資源之一。它可以快速提升男爵以下位階的血族實力，就算是男爵以上，也可以當成一種快速恢復傷勢的藥劑。其主要製作材料就是經過提純的異獸或魔獸血液、經過特殊淨化手段的水源，而根據血河酒的製作配方不同，也會添加其他的輔助材料，從而誕生出效果不一的血河酒——高階血河酒甚至能夠對上位血族都產生效果。
不過這個小鎮，也就只能生產低端血河酒了——而卡帕氏族，恰好也是這個小鎮採購血河酒的最大主顧之一。
肖恩決定留在這個小鎮，自然就是看上了附近正好有沼蜥這麼一個練級場所。
對於他而言。什麼沼蜥的血液、尾巴、骨頭之類亂七八糟的東西都毫無用處，甚至就連血河酒。肖恩都懶得理會。他真正想要的，實際上就是讓凱恩克服對血液的恐懼——經過提純後製作出來的血河酒在血腥味上已經清淡了許多。可是這種程度凱恩都會感到反胃噁心，於是肖恩就很乾脆的決定下重藥了。
距離小鎮數公里外的沼澤地，居然意外的是一片風景頗爲秀麗的地方。
這是一片類似與窪地一樣的地形，一個又一個的水窪連綿成片，水色碧清，而水窪與水窪之間倒是留有供人行走的小道，不過道路並不寬敞，有些地方甚至根本就無法直接通行。窪地的地勢也高低起伏不一，水流從高處流入低處，最後又匯聚於低窪之中，順着不知是天然還是人工開闢出來的水道流入附近的溪流裡。
如果不是水窪之中有着無數黑色如同枯木般粗細的鱗背漂浮着，這些水窪絕對是一處風景勝地。
“我們……要怎麼做？”凱恩望着肖恩，然後疑惑的問了一聲。
“就這麼做啊。”肖恩揀起一顆小石子，然後往距離最近的水窪一扔。
“別……別……”凱恩張開手想要阻止肖恩，可是他的動作卻遠不如肖恩快。
於是很快，那顆石子就落入了水窪之中。
石子掉入水窪的瞬間——幾乎是漣漪剛剛蕩起的那一刻——數頭距離這個漣漪比較近的沼蜥當即就翻滾起來，然後快速的爬出水窪。或許是因爲這幾頭沼蜥的動作太大，整個水窪裡的沼蜥全部都被驚動了，這個時候肖恩才發現，一個水窪裡的沼蜥原來不止就水面上漂浮着這麼幾頭，而是有着數十頭之多。
而這，還是因爲距離肖恩最近的這個水窪屬於面積比較小的，若是那些面積比較大的水窪，水窪裡潛伏着沼蜥恐怕會更多。
“我們快退。”凱恩一臉慌張的說道，“你把整個沼蜥羣都驚動了！”
似乎是爲了驗證凱恩這句話的準確性一樣，當一個水窪裡的沼蜥都爬出來的時候。距離最近幾個水窪也開始有了大量的翻滾痕跡，無數的沼蜥開始從水窪之中浮上水面，然後紛紛爬出。當然還有更多的沼蜥並未離開水窪。而是懸浮在水面上，昂着頭觀察着周圍。看起來竟是有些像鱷魚。
而當這種騷動傳遞得越來越廣時，整個沼地所有水窪都有了動作，無數的沼蜥都開始變得活躍起來。
眼見局面開始變得有些混亂起來，凱恩立即扯着肖恩就開始後退。
不過在退了大概數十米後，肖恩卻是站住了腳步，不再後退，看到凱恩眼裡的疑惑，肖恩微微搖頭：“站在這裡就可以了。這些沼蜥的視力不是很好。而且感知力也挺一般的，它們是根據震動來判斷情況的。……你去把那幾只沼蜥引過來吧，然後你想個辦法解決了。”
“我？”凱恩一臉難以置信的指着自己，有些不太確定的說道。
“當然，你以爲我帶你來這裡是幹什麼的？”肖恩撇了撇嘴。
“難道不是來狩獵沼蜥，然後收集血液製作血河酒嗎？”凱恩望着肖恩，然後開口問道，只是看肖恩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凱恩的聲音卻是越來越小。
“差不多。”肖恩笑了笑，然後猛的一把將凱恩給推了出來。同時石子一扔，砸到地上吸引住了最近幾隻沼蜥的注意力。
“佐羅大人！”凱恩發出一聲驚呼。
但是凱恩已經來不及發出更多的聲音了，七、八頭沼蜥聽到凱恩的聲音已經飛快的朝着這邊爬了過來。而肖恩也很明智的選擇了後退。明顯是不想捲入到戰鬥之中，凱恩纔剛想跟着肖恩一起走，就被肖恩一腳給踢了回去，下一刻七、八頭沼蜥就朝着凱恩撲了上來。
“啊！”
一聲慘叫響起。
肖恩有些不忍直視的撇了下嘴，微微側頭。
一頭跑得最快的沼蜥一個昂頭就咬住了凱恩的下半身——或許以沼蜥的咬合力還不至於咬斷凱恩的身體，但是那種痛楚估計也不會輕到哪去。爾後很快，就又有幾隻沼蜥衝了過來，並且一副非常飢渴的模樣，都迫不及待的朝着凱恩咬了過去。
不過這一次。這些沼蜥就沒那麼容易成功了。
凱恩雖然不吸血，在氏族之中地位很低。但是無論怎麼說個人屬性能力也還是相當於一位上位白銀的高手。面對這些不過只是青銅境的沼蜥，哪怕是因爲一時不察被咬中。但是一旦真正動起手來也不至於真的拿這些異獸毫無辦法。
只見一頭飛撲起來的沼蜥直接就被凱恩一拳擊飛出去，緊接着又是一記錘打擊在了那頭咬着自己下身的沼蜥頭上——看着凱恩的這個舉動，肖恩無奈的嘆了口氣，正如肖恩所預料的那樣，因爲擊打的緣故使得沼蜥吃痛，自然是咬合力增強，於是凱恩立即就很是感同身受了一下。
但是不等凱恩將這頭咬住自己不放的沼蜥推開，另外兩頭沼蜥就又一次朝着凱恩飛撲過來，這就迫使凱恩不得不拉着這麼一頭沼蜥出手應對。可是這一次就不如之前那麼輕鬆了，纔剛打飛一頭沼蜥，就又被一頭沼蜥咬住了腰身，強烈的痛楚使得凱恩出手的動作產生了紊亂，未能拍飛第三頭沼蜥，反而是被對方給咬住了右手。
連續幾頭沼蜥的撕咬，很快就在凱恩的身上拉扯出撕裂傷，鮮紅的血跡也已經染紅了凱恩的身體。
不知是腥臭的緣故，還是鮮血的刺激，凱恩的臉色變得有些泛白，整個人顯然已經是處於一種精神疲憊的狀況。
看到這一幕，肖恩無奈的搖了搖頭，然後拔劍出鞘。
這一刻，他就算想不支援都不行了。
雖然凱恩依舊在竭力反抗，可是六頭沼蜥都趁着凱恩精神恍惚的這瞬間從不同的方向咬住凱恩，而且明顯是開始撕扯起來。以凱恩目前的情況已經是毫無法抗的能力了，如果肖恩不出手的話，下一刻凱恩就會被這些沼蜥給直接分屍——白銀境強的也只不過是在力量、速度等幾個方面，並不代表凱恩的身體就是無敵的，或許血族的特殊性能夠讓凱恩的身體素質得到強化，不過與地表世界截然不同的異獸顯然也不是吃素的。
所以這麼糾纏下去的最終結果，必然是凱恩被分屍的下場。
這一點，可不是肖恩想要的結果。
對付這些異獸，肖恩的做法就簡單粗暴許多，直接一劍過去，根本不管是斬向哪裡，反正這些材料對於肖恩而言也毫無價值，因此出手的時候自然也就不會去考慮要如何確保這些異獸的屍體。更何況，肖恩本來就是要讓凱恩習慣血腥味，所以出手自然是狠辣許多——那些咬住凱恩不放的沼蜥直接就被分了屍，凱恩整個人更是被淋成一個徹頭徹尾的血人。
“嘔！”
強烈的血腥味刺激着凱恩，幾乎是纔剛被淋了一身血，他就在原地嘔吐起來，甚至連那些還咬着自己身體不放的沼蜥殘骸都沒來得及弄下來。一股腥臭外加酸臭的可怕氣味，頓時就瀰漫開來，甚至就連肖恩都不得不後撤了數步。
足足等了好一會，凱恩都已經吐得完全沒什麼東西可吐了，可是他卻還是在那裡不斷的乾嘔着，臉色更是蒼白得可怕。
“別吐了。”這樣一來，肖恩可就真的有些等得不耐煩了，“趁着那些沼蜥的血還沒凝固，趕緊喝了。”
“喝……喝了？”凱恩一臉愕然的望着肖恩，臉色白得幾乎都能夠看到血管了。
“你別忘了，你現在身體的傷勢可不算輕，如果不喝這些血的話，你最起碼要休養一個月以上。”肖恩說到這一點，就頗爲有些羨慕血族的體質，只要擁有足夠的血液來刺激血核，就能夠快速的恢復傷勢，不像肖恩還需要想辦法補充營養和避免戰鬥來養傷，“我們可沒有那麼多時間浪費。”
“但是……”凱恩臉上的表明擺明了就是不願意這麼幹。
不過肖恩倒是有更乾脆的做法，他完全懶得和凱恩解釋，直接走到凱恩的身邊，手一提就抓着凱恩然後重重的摔到地上。趁着凱恩還沒意識過來的時候，直接卸了他的下巴，然後壓住他的身體，隨手抓起一隻沼蜥就開始對着凱恩的嘴巴放血。
大量的血液直接灌入凱恩的嘴裡，被直接嗆到的凱恩當即就想要嘔吐出來，可是肖恩哪會讓凱恩把這些血液吐出來，一拳就打在凱恩的胸腹處，受到重擊的凱恩發出一聲痛哼的同時，所有的血液就開始灌入到凱恩的咽喉裡。這一刻，無論凱恩如何掙扎反抗，都只能老老實實的接受這種近乎原始的茹毛飲血的行爲。
強制性的灌下了一隻沼蜥的血液後，肖恩纔剛一起身準備去抓第二隻沼蜥，凱恩一個翻身就想要逃跑。
“唉。”肖恩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何必呢。”
如此說着的同時，倒是沒忘了順手提起第二隻沼蜥的屍體，然後一甩手將用劍鞘將凱恩給拍倒在地。不過在打斷凱恩的雙腿上，肖恩倒是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沒有選擇如此粗暴的辦法，僅僅只是將凱恩的雙腿的骨關節給卸下，讓凱恩失去行動能力而已。
看着倒在地上的凱恩一臉驚恐，肖恩倒是笑得非常人畜無害——當然，如果不是此時肖恩的身上也沾滿了鮮血的話，倒是真的是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乖，聽話，自己把這鮮血都喝了。如果你再讓我出手幫你的話，那我就會把你的雙手也給卸下來。”
望着笑眯眯模樣的肖恩，凱恩一副欲哭無淚。
他開始後悔今天聽信了肖恩說有辦法讓他能夠改變暈血症的虛假消息了，如果早知道是這樣的結果，他打死都不會離開小鎮。或者說，他寧願強迫自己去喝血河酒，也不願意接受肖恩這種近乎於原始的訓練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