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墨錦堯摸了摸下巴,目光中滿滿的疑惑。
“咳,給你的獎勵。”雲梓玥不敢看墨錦堯的眼睛,胡編亂造了一句。
她這完全是下意識的反應,哪會想到還要解釋啊。
獎勵?
墨錦堯眼睛一亮,突然向後退了兩步。
只見他將牀邊上的衣服拿起來,慢條斯理的穿上,雖然衣服帶子沒繫好,但墨錦堯自己很滿意,做完這一系列動作之後,又走了兩步到了雲梓玥面前,滿眼期待的道,“姐姐,獎勵。”
“……”看着他眼中慢慢的自豪還有那種求親親的赤|裸裸的目光,雲梓玥嘴角重重一抽,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什麼。
花了好長的時間才讓墨錦堯終於消停了下來,剛剛吃過飯,墨錦堯的藥勁兒就上來了,整個人昏昏沉沉的捂着頭,悶聲道,“姐姐,頭好痛,你能不能幫阿堯揉揉啊。”
“好,幫你揉。”雲梓玥的手輕柔的放到他的太陽穴上,緩緩的揉着,十分的溫柔。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裡作用,墨錦堯感覺頭沒那麼痛了,卻依舊脹脹的,就這麼昏昏沉沉了很長時間,期間雲梓玥半攙扶着他回到了牀上,依舊給他揉着腦袋,墨錦堯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只是眉頭皺的十分的厲害,不管雲梓玥怎麼撫也撫不平。
她知道,這一覺醒來,真正的墨錦堯就就該回來了,而無論他想幹什麼,她都陪着他。
這一夜,府中出奇的安靜,似乎連風都知道要發生什麼大事,不敢颳了。
管家的房間內一直亮着燈。
房間內供着一個菩薩,菩薩面前放着還沒燃盡的香火,而鳳管家跪在地上,雙手合十,虔誠的祈禱。
“菩薩,求求您,保佑我們王爺吉人自有天相,趕緊醒過來吧,求求您,王爺的生活夠苦了,您不能這樣對王爺啊。”
鳳管家在王府待了大半輩子了,他本不是一個迷信的人,可現在除了祈禱,他還能幹什麼呢?平常的時候王爺是他們的頂樑柱,是這個國家的守護神,可王爺要是出事了,誰來守護王爺呢?
鳳管家並不知道王爺已經醒了,也不知道王爺變成了一個小孩子一樣的人,更不知道王爺現在馬上要恢復那些刻意封鎖的記憶了。
可夜珀知道啊,於是這一夜,夜珀兢兢業業的守在墨錦堯的房門口,一夜沒有閤眼。
屋裡的雲梓玥也是如此,墨錦堯不但皺着眉頭,身上還一直在出汗,整個人都像是從水裡撈出來的一般,衣衫都溼透了,卻絲毫沒有要醒過來的痕跡,雲梓玥用溫水擦拭着他的額頭,怕他什麼時候醒來也幾乎是一夜沒閤眼。
眼看着天就要亮了,墨錦堯終於安靜了下來,雲梓玥趴在桌子上看着他,不知不覺的就睡了過去。
而牀上的墨錦堯緩緩睜開了眼,眼中哪還有孩童般的懵懂天真,有的只是身爲生生人勿進的氣勢以及想要毀滅一切的冰冷。
墨錦堯從牀上下來,擡眼就看到了趴在桌子上的小女人 ,想起了這幾天發生的事,目光不由得變得柔和了一點兒,放緩了腳步走過去,盯着雲梓玥的臉蛋兒看了半天……
雲梓玥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大牀上,而本該在牀上的人卻沒了蹤影,嚇的她僅剩的那麼一點兒睏意也全然消失了,蹭的一下從牀上下來,環顧四周也沒見到人,趕緊匆匆的穿上了鞋就推門出去了。
接下來雲梓玥就看到這樣的一副景象,院子中的桃樹下,一個紫衣的男人獨自坐着,面前的小石臺上擺着一把通體血紅的寶劍,男人盯着寶劍,不知道在想什麼。
雲梓玥鬆了一口氣,這男人沒幹什麼傻事就好,緩緩的走向他,墨錦堯卻始終都沒擡眼看她,只是一直盯着那把劍在看。
“墨錦堯?”雲梓玥試探性的叫了一聲,男人才緩緩擡起頭。
雲梓玥嚇了一跳,此時墨錦堯的眼睛已經變成了紅翡翠般的顏色,妖異而又瀲灩,卻總帶着一股悲傷。
“墨錦堯,你怎麼了?”
“害怕嗎?”墨錦堯一笑,只是笑容有些落寞。
雲梓玥搖搖頭,走近他,道,“墨錦堯,雲梓玥愛的是你這個人,不管你變成什麼樣我都愛你,所以不管以後發生什麼事,我們都一起扛,好不好?”
雲梓玥輕輕的拍着他的頭,像是在安慰小孩子一般,可就是這樣的話,在墨錦堯看來卻是世界上最美的情話。
墨錦堯的睫毛顫了顫,雙手環住雲梓玥的腰肢,整個頭都靠在她身上,從那一刻開始,雲梓玥漸漸明白了,原來縱然強大如同墨錦堯也有脆弱的時候,他也需要找到一個可以依靠的人,而云梓玥願意成爲那個人。
“謝謝你,我的王妃。”墨錦堯的聲音十分的清淺卻又帶着十足的認真。
風吹過桃樹,落下桃花朵朵,共同見證着這一刻。
可美好總是如同曇花一般的短暫,南陵的水軍正在與江南的水軍對峙,兩軍已經這樣不眠不休的打了快一天一夜了,可誰也沒想着退步,誰退了,就輸了……
南陵的大營內,楊希羽氣急敗壞,李陽被重傷,九死一生,雖然被救回來了,可幾乎與一個廢人無異,根本不可能親自到前線去主導戰爭。
南陵國內多番的商議,最後決定派楊希羽來與江南的水軍對陣,可楊希羽可能是天生的倒黴體質,他要是在雲梓玥沒趕來訓練這些士兵之攻打江南的水軍,或許還能將江南的水軍打敗,但現在嘛,江南的水軍雖然還沒有經過真正的實戰訓練,但這幾天超強度的訓練也不是白訓練的,況且雲梓玥叫羅教頭做的東西就不是他們能比得上的。
“世子……我們的人還在同江南的水軍僵持着。”一個將士滿臉慌張的前來稟報。
楊希羽一把將手中的茶杯捏碎,發出啪的一聲,衆人都嚇壞了,想說話卻又不敢說話。
楊希羽臉色陰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