綱蘭宇辰面色一沉,森然道:“刀家堡少堡主,在我納蘭宇辰面前,你就不要再裝瘋賣傻了,除了你,我實在想像不出,這柳家莊還有何人有此等氣勢。
你們刀家堡雖然勢大,但我納蘭山莊的人,也不能任由你羞辱,之前在下一直未曾出手,已給足了你的面子,少堡主如今是否可以收手了。”
葉凡見他將自己誤認爲了刀家堡的少堡主,卻是眉頭一皺,接着卻是似笑非笑道:“沒想你這雙鼠目,到還是有些寸光,怎麼,你還想擋我麼?”
納蘭宇辰卻是一抽腰間長劍,凜然道:“在下到還真想向閣下請教一番,都說刀家堡的少堡主乃不世人傑,我納蘭宇辰很早就想與你一戰!”
廣場中的衆人,先是聽得納蘭宇辰道出“刀家堡少堡主”幾字,便已是譁然一片。
此刻聽聞納蘭宇辰既然放話要挑戰刀家堡的少堡主,更是大驚失色。
這“刀家堡的少堡主”成名極早,十年前,其盛名便已傳遍大夏王國,乃是傳說中的人物,可與各大勢力的天才子弟並駕齊驅。
納蘭辰宇雖然在這黑狼山一帶橫行無忌,無人可敵,但比之刀家堡少堡主的名望,卻是低了數個層次不止。
眼下納蘭宇辰出言發起挑戰,只怕是衆人想也不敢想的事件。
葉凡見納蘭辰宇目光如炬,身上氣勢驚人,便自微微一笑道:“納蘭少主,你告訴我,我爲什麼要與你決鬥?”
納蘭辰宇雙目精光暴射,沉聲道:“若是少堡主能戰勝我,我納蘭山莊以後見到柳家莊的子弟門人,立即繞路而行!
可若是在下僥倖勝得少堡主一招半式,還望少堡主不要再插手黑狼山的事情!”說話間,已舉起長,凝目望向葉凡。
葉凡點了點頭,道:“這個主意到是不錯,好,我就答應你的請求!”
納蘭辰宇中心暗暗鬆了口氣,能用這種激將法將這“少堡主”絆住,只等自己戰敗他,想必以刀家堡少堡主的身份,當不至於食言。
想到這裡,嘴角不由露出一絲笑意,冷然道:“如此就請少堡主請教一二。”
葉凡聳了聳肩,撇了撇嘴道:“納蘭少主言重,請教倒不敢當。”他輕撫了下鼻子,道:“如果等下失手重傷了納蘭少主,還望勿怪。”
廣場之中,身手最爲高強的兩名少年站下祖祠臺中,相互打量,整個祖祠臺上,都生出一股森然的殺氣。
一個是自稱打遍黑狼山無敵手的納蘭山莊少主;一個是大夏王國聞名已久的少年強者,這一場決鬥,堪稱黑狼山最震古鑠今的一戰。
廣場上的旁觀者,被兩人散發的氣勢逼退至數十米開外,使得廣場中正中間,空出了一大塊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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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蘭辰宇見眼前的“少堡主”舉手擡足之間,果然氣勢磅礴,確實堪稱平生勁敵,暗中尋思道:
“此人早在十餘年,便憶能與大夏王國之中各大勢力的天才弟子並駕齊驅,年輕一代中,很少有可以勝過他一招半式,卻不知他是否得到了刀家堡的刀法精髓。
莫非他真已經如傳言所說,已然將刀家堡的刀法演練到了化境?”想起刀家堡那霸絕天下的刀法,納蘭宇辰心下不由升騰起一絲懼意。
但轉念一想,胸中豪氣頓生:“想我納蘭辰宇生一生奇連連,更是從一個不名的古洞之中,學得了不世劍法,便是柳塵煙這樣的奇女子,還不是敗在我的劍下?
這刀家堡的少堡主雖說是柳塵煙的未婚夫,但料來其實力也應該不會高柳塵煙太多,我納蘭宇辰揚名天下的道路,就從刀家堡少堡主的身上踏出第一步吧!”
心念於此,已收起了之前的畏懼之心,拱手便道:“得罪了!”
言畢,只聽刷地一聲,長劍閃動,劍雨飄飛,如同頃盆而下,不一會兒,漫天劍雨已是將葉凡全身上下都籠罩於內。
站在一旁的柳塵煙見了這等劍法,心下也是驚詫道:“看來之前納蘭宇辰與我交手的時候,還留有後手,此刻這等劍法,比和自己決鬥前的那種劍法,已是多了幾分凌利與霸氣。
如果他與自己動手的時候,一開始就用出這種劍術,那自己萬萬不能與他鬥上兩百來招!”
廣場上的衆人,也給這漫天劍雨驚得目瞪口呆,暗忖自己若是遇上這等恐怖的劍法,那絕對是必死無疑。
那知就在這時,只聽“嗆”地一聲,納蘭辰宇突然歸劍入鞘,後退了一步。
廣場上的衆人,都是滿臉茫然,不知這納蘭辰宇這又是唱得那齣戲,怎麼打着打着,就突然收手了。
如此一來,這場決鬥,到底是誰勝誰負?
當然,這只是一般人的看法,廣場中的一些一流大高手,卻是明白納蘭宇辰如舉的用意。
方纔葉凡在漫天的劍雨臨身之前,竟看清了這漫天劍雨之中唯一的破綻之處,已是一指點出,一道銳利的指力,瞬間破開劍雨,射向了納蘭辰宇的面門。
這一指之呼,妙到顛毫,威勢雖然不大,卻攻在漫天劍雨唯一的空隙之中。
所幸納蘭辰宇在危機關頭,感應到了指力的破空之音,更兼他身法了得,在指力射中他面門的那一剎那,便已往後急躍,否則此刻早已斃命。
納蘭辰宇雙眉一揚,更不敢生出半點輕視之心,持着長劍,一步步走向了葉凡,速度奇緩無比。
就在接近葉凡四五米的時候,剎那間,他手中劍光一閃,長劍由上至下,猛朝葉凡的腦袋劈去。
這劍夾帶着道道殘影,宛若百柄幻劍組合在一起,形成的劍罡,氣勢非常驚人。
祖祠臺上的衆人,只覺劍風割面,臉上火辣辣地,甚是疼痛,有些實力低弱的人,更是被劍風逼出了淚水,由此可見這一劍所附的威力,實是非同小可。
葉凡站於場中,全然不動,只微微屈指,緩緩向着長劍襲來的方向,再次彈出了一道指力。
葉凡的指力破天而出,納蘭辰宇若不收手,他長劍威力雖猛,但在劍刃尚未劈到葉凡身上之前,他有腦袋,偈會先給他的指力洞穿。
這一道指力所彈射的時機,非常關鍵,正是納蘭宇辰劍勢已去,後勢未生之時。
廣場上的一些眼力高明之輩看到這一幕,心下無不讚嘆,忍不住大聲叫好。
而一些實力低微之輩,根本沒瞧出葉凡指力的玄妙之處,還以爲葉凡在納蘭辰宇這霸氣絕倫的劍招之下,那是必敗無疑。
納蘭辰宇見自己的劍招,就這樣被葉凡破去,不待招式用老,手腕一振,劍尖立時由左往右橫切,掃向葉凡的腰際。
這一劍轉化的快若閃電,劍勢又模糊不清,讓人摸不清他這一劍到底是實是虛。
待得劍勢明朗之後,只見葉凡腰際已然已受制。
秦仲名心下佩服,尋思道:“納蘭辰宇此人雖然囂張跋扈,但這一身實力,卻是高明至極,看他這般出神入化的劍法,黑狼山又有幾人接得了他一招?”
便在此時,葉凡眉頭一皺,擡起了另一隻手,雙手食指微曲,指向了頭頂左側。
衆人看他這食指雖然微曲,但卻毫無氣勢,眉頭都是一皺,不知這“少堡主”這樣做,有何用意。
然而柳塵煙卻暗暗點頭,顯然甚是佩服,不過,到現在她都不敢確定眼前之人,到底是不是刀家堡的少刀堡。
她雖說沒見過刀家堡的少堡主,但她隱隱覺得這人與刀家堡少堡主的氣質有些不符。
此刻,卻見納蘭辰宇掃了葉凡的食指一眼,竟是立即變招,想來若不變招,葉凡這食指上的指力一發,又是納蘭辰宇的死穴要害之處。
鬥了十來招,納蘭辰宇的劍勢雖然凌利無比,但每每半途而廢,竟不是沒有成功遞送出一劍。
百招過後,祖祠臺上滿是納蘭宇辰的身影,可是葉凡卻依然不曾移動半步,靜靜的站在祖祠臺的正中間。
納蘭辰宇此刻的臉色,鐵青無比,已經陰沉出水來,卻也是明白,自己以往屢建奇功的劍術,根本耐何不了葉凡。
葉凡微微一笑,道:“你的劍法雖然不錯,但修習時間太短,還沒有進入化境,我們不如就此罷手吧。”
語氣雖然謙和,但言辭之間,卻是根本沒將納蘭宇辰放在眼內一般。
納蘭辰宇聞言,大怒欲狂,如何能忍得了葉凡此待輕視,心道:“我今日若不能逼他拿出兵刃與我正面一戰,我納蘭宇辰日後如何揚名於大夏王國?
我若敗在他的手中,那納蘭山莊精心謀劃了數年的計劃,豈不是也要付之東流?”想起自己好不容易降服黑狼山各大山莊,已登上了總莊主的寶座,現在若是被刀家堡的少堡主如此輕易擊敗,又如何能壓服黑狼山羣雄。
心念及此,深深地吸了一口天力,催動體雄厚的內力,頓時一絲白煙從納蘭宇辰的頭頂飄起,納蘭辰宇此刻的臉上,也變得扭曲無比。
廣場上的衆人看到這一幕,頓時大驚失色,顫聲道:“這,這是天力外放……”
廣場衆人只覺眼前的一幕,實在難以置信,天力外放,這可是天士的境界。
而在大夏王國,真正的天士,可說少得可憐。
莫非納蘭宇辰在如此年齡,真的達到了這個駭人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