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這時,一條白影從鳳凰大軍中箭矢般射了過來,但隨既又消失不見,葉凡猛然一驚險,心中驚起了滔天大浪,“好恐怖的速度!”將手中的紅衣少年緊了緊,四處張望一會,這條白影就像突然失去了蹤影,既然再也看不到了。
“放開紅一,給你一個全屍!”驀然,身後傳來了一個冷森森的聲音。
“誰?”葉凡聞言大驚失色,旋風般的轉過身來,如雪天劍已經掣在手中,亮如秋水。
臉上神情一陣波動,此人竟然能夠隱蔽掉自己的靈識,無聲無息的出現在自己身後!單是這一點,就萬萬不是自己能敵對的,而且聽其聲音,好像也還是一個少年,自己以前自認爲在如此年齡達到星魂境界,已是一個天才。
但今天卻是沒想到遇到這麼一個恐怖的少年,葉凡可以肯定此人已踏入了天皇境界,不然絕對不可能瞞過自己的靈識,也絕對不可能無聲無息的到了自己身子後面,自己卻還不知,天命大陸何時竟出了這等天才人物!
凝目望去,眼前一丈之外,凝立着一個一襲銀衫、且用着一面金邊面具蒙着面孔的少年,身材頎長,一雙冷電般的眸子便如天空璀璨的星辰,望在自己臉上。
身子輕盈的站在雪地之中,明明身子一動未動,卻給人一種飄忽不定的虛幻感覺,竟然升起一種如在夢中的飄渺感覺,好像眼前這銀衣金面少年本身便是一個虛幻,隨時都會隨風消失。
“公子!”五個紅衣少年齊齊到這少年面前,拱手躬身,臉上充滿了那種信徒的狂熱。
“真的是天皇期!!”葉凡看着眼前的銀衣少年,嘴脣不由得輕輕一陣抽動,額頭上已是冷汗涔涔。
“放還是不放!”銀衣少年看也沒看那四個紅衣少年,只是再一次冷冷的看了葉凡一眼,這一次的眼神卻充滿了嗜血與瘋狂,殺氣之重,已讓人產生的心悸之感。
“你是誰?解下你的蒙具!”面對銀衣少年兩隻如同九幽鬼火的眼睛,葉凡說話了。
“就憑你也想看我家公子的面貌?龍鳳榜聽說沒有!”那四個紅衣少年啼笑皆非地嘆了口氣:“我家公子,龍鳳榜的‘血冥殺’指的就是我家公子,你覺得自己夠資格嗎?”
“血冥殺?龍鳳榜?哼,夠不夠資格,你們馬上就能知道了!”這句話的第一個字“了”字出口,葉凡手中長劍已經刺出,到最後一個“了”字結束,劍尖已經刺入了手中紅衣少年的面肌之中。
“找死!”銀衣少年冷哼一聲,手中青芒一閃,凌厲的劍光,似乎將空氣也切割成了一塊一塊,繞着葉凡不斷迴旋,讓他不得不放棄刺殺手中的紅衣少年,抽劍抵擋!
“血皇一劍!”銀衣少年一聲喝出,手中長劍頓起萬道劍芒。
“問天一式!”這時的葉凡也絲毫不敢大意,面對天皇強者,用出了自己壓箱底的絕招,身子如風中飄絮,輕靈的閃躲,銀衣少年密如驟雨般的劍形竟然一劍也刺不到他身上,甚至連他一片衣袂也沒有碰到。
“怪不得不願放手,還真有些門道!”銀衣少年嘴角一撇,突然冷聲道,“不過,就算你身法再好,也得就止打住了!”銀衣少年的長劍停在空中,忽地伸出食指,閃電般連點在葉凡欲後退的路線上,葉凡一時應變不及,無力躲閃頓時被其一劍刺在身上,遠遠拋飛了出去。
噴出一口鮮血,伏在地上,一動不動,整個戰場上頓時一片寂靜,毫無聲息。
“哥哥!”靈兒掙脫韓家三少的牽制,朝葉凡的落地處急奔了過來。
“放心,我沒事!”過了半晌,葉凡長長出了口氣,顫巍巍爬了起來,只覺肋骨劇痛,看來讓銀衣少年一劍就斷了一根。
緩緩走向靈兒,只見她瞪着一雙妙目,滿眼淚花的看着自己,不禁苦笑道:“傻丫頭,都到這時候了,你還哭什麼。”說完這句話,葉凡則是心中暗暗叫苦:“沒事跑到這鬼地方來做什麼,現在居然遇以這麼一個煞星,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葉凡咳嗽一陣,又咳出一灘鮮血,其實先前他爲了取信黑狼,好混入其陣營之中,與之手下談話,也可在紛亂時保護靈兒,強行擊打自己的那一掌,已是受了內傷,如今再受這銀衣少年一劍,要說沒事,恐怕也就只能騙騙小孩子了。
而這時的銀衣少年,則是一步步的朝葉凡這方走來,望着靈兒看了一會兒,突然開口道:“你走開,敢傷我的紅衣護衛,他必死無疑。”
“你纔會死了!你這混蛋,臭狗蛋!爲什麼要傷我哥哥,你是誰?”靈兒見葉凡被打傷,心裡恨不能咬銀衣少年一塊肉來。
“你這樣美貌的女子,爲什麼會說出這樣的髒話?”銀衣少年皺眉道:“大家閨秀,應該拿着針線繡花,或是弄些調養身心的事物纔對,本公子行不改名,做不改姓,血冥殺只是我在龍鳳榜上的綽號,真名古飛雲,以後想替你哥哥報仇,儘管來找我。”
“繡你個鬼,我倒想在你這張臭臉上繡花。”靈兒心想,“總之不能讓他殺了哥哥,自己應該怎麼罵他纔好!”不過說髒話的事,也讓她一陣臉紅。
其實這也不應該怪她,在迴雪涯國的途中,她與葉凡一路行來,耳濡目染之下,自然也學會了葉凡時常說的一些市井之話。
而且葉凡每次對敵,都是先用言語激怒對方,想要激怒別人,那當然是要罵了,她以爲只要激怒了這銀衣少年,葉凡就有機會取勝。
可她卻是不知道,這次實力相差太大,就是將這銀衣少年激的暈了頭,葉凡也是萬不可能取勝的。
沉默半晌,銀衣少年看着靈兒突然冷道:“你讓不讓?”
靈兒撇撇嘴,不理他。
銀衣少年囁嚅數下,望着葉凡與靈兒,皺眉道:“如此,那你們就一起去死吧!”他足下一動,向前踏上一步,滿天劍影已經罩下。
“飛雲哥哥,手下留情!”突然一道清澈的聲音響徹雲霄,銀衣少年手中的長劍突然停了下來,轉身向着鳳凰大軍中望去,只見一道金光一閃。
一面赤金牌豎立在半空之中。
金牌正面雕刻着一隻活靈活現鳳凰,背面是一個龍飛鳳舞的“令”字。
“鳳凰令?”謝先生說了一句,突然道,“雪域五國數百年來,就一直處於獨立狀態,雖然說是鳳凰家族的屬國,但在紛爭年代,他們卻從來沒用他們的力量庇護過雪域五國,如今出動鳳凰令,難道真得想要將雪域五國正式納入鳳凰家族?”
這面金色令牌一到,鳳凰大軍之中頓時傳來一陣滴滴答答的獸蹄聲,還夾着些車軲轆的聲音,傳入衆人耳裡,葉凡擡頭一看,一輛豪華無比的香車從大軍之中緩緩駛過,旁邊圍滿了衆多的護衛。
“吱”只聞幾聲輕響,房車慢慢停了下來,從車裡面傳來一個清脆且有點調皮聲音:“呵呵,飛雲哥哥,又是誰惹怒你了,你是不是又要殺人了?”
“妹妹,不要亂說!”車中又傳來另一個女子清脆的聲音。
“我纔沒亂說了,飛雲哥哥號稱血冥殺,手中血皇劍一出,是不見鮮血,就絕不回鞘,就是喜歡殺人麼!”一聲嬌嗔響起,隨之那房車的門也推了開來。
銀衣少年狠狠瞪了葉凡一眼,轉向車裡道:“威妮,這傢伙打傷了我的紅衣護衛,我必須好好懲罰他一番。”
車中女子沉默半晌才道:“這是我鳳凰家族的事,飛雲哥哥還是教給我處理吧。”
聽那車中女子如此堅持,銀衣少年臉上浮現出一絲無奈的笑容道:“哎,你這小妮,好了,既然你如此說了,那就任由小妮子你處理吧。”
“媽的,原來這銀衣少年不是鳳凰家族的人,這傢伙真是狗拿耗子!”才一會兒功夫,葉凡就已經聽得清明瞭,心裡大憤。
正苦惱間,卻見車簾子掀開,一個身材窈窕的少女從裡面走了出來。
這少女雙八年華,眉如遠山,目似秋水,杏眼瓊鼻,生的甚是美貌,渾身上下帶着一種空靈鋶秀的獨特韻味,當銀衣少年走過去與這少女站在一起時。
頓時這兩人身上竟然憑空帶着一種奇特的氣質,便似是就算是千百人站在一起,這兩人依然是孤傲的,依然是衆人唯一矚目的人物!
葉凡雖然也是容貌不俗,而且靈兒也是美貌無比,但此時站在一處,卻有點黯然失色之感!而且渾身上下似乎有一種隱隱約約不適之情。
但僅僅過了一會,葉凡就清醒了過來,就算用屁股想,也知道眼前這少女必然也是修爲不淺,與這銀衣少年站在一處,兩人同時產生了氣場,在勢上穩穩壓住了衆人,纔給了他人這種感覺。
葉凡暗歎,修爲不夠,真他媽衰,處處不如人。
收回心神,再一細看,這位鳳凰家族的大小姐似是經過了長途跋涉,滿面風塵之色,但臉色甚是剛毅,眉間隱有幾分嫵媚。
一個小丫鬟蹦下車來,扶住鳳凰家族大小姐的手,迎她下來,銀衣少年急忙上前一手拉住繮繩,另一隻手扶着鳳凰家族大小姐下了車。
鳳凰家族大小姐感激的一笑道:“多謝飛雲哥哥!。”沒有讓小丫鬟扶,直接拉着銀衣少年的手,朝前走了過來。
“姐姐,死飛雲哥哥,你們怎麼都不管我了?”一道有點報怨的嬌嗔從背後傳來,接着藍衣一閃,又是一名嬌豔的少女從車中躍出,連足落了地。
見那藍衣少女跟隨了上來,銀衣少年與威妮大小姐,只得停住腳步道:“含雪,你出來做什麼,呆在車中不是挺好的麼,外面這麼冷!”
看到這樣一幅情景,葉凡心裡一鬆,還好,這鳳凰家族的大小姐不像是要殺人的樣子,看來比那什麼號稱血冥殺的銀衣少年要好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