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青年走在大街,顧盼之間,忽然見到街旁告示壁上的一張通輯令,眼睛一眯,走上前去,打量着通輯令上其中一張畫象。
“胡天宇?三月城的那個胡天宇?”
這黑衣青年忽然喃喃的道:“楊炔那小子說的人,就是叫做胡天宇,會不會是同一個人?如果是同一個人,這小子手裡應該還有戰法解析。楊炔那小子的戰法解析現在落到了我手裡了,不過那戰法解析的等級卻要差上一許,若是能從這小子手中,有更加深奧的戰法解析,我必能更進一步。”
將胡天宇容貌記下,這黑衣青年露出一個微笑,才朝着街道走去。
來到玉府大宅,黑衣青年對着兩名守門護衛道:“去告訴你家公子,就說他的五師兄楊奇拜訪。”
那兩名門衛早已被黑衣青年胸前的紋章嚇得呆了,聽到他的說話,纔回醒過來。一人反應最快,衝着楊奇點頭哈腰一番,而後飛一般回入府內。
過不多時,玉世均與玉炎急急忙地迎了出來。玉炎見到站在門前的楊奇,登時喜容滿臉,親熱叫道:“五師兄,你來了,快快請進。”
玉世均一看到楊奇,目光就不由自主被他胸前紋章吸引,只不過待見到他的紋章上只有五道刻紋,心中尋思:“怎麼回事,聽炎兒說,這五師兄已是六階言傳師了,怎麼紋章上……對了,炎兒說他剛剛突破六階,還沒來得及進行考覈,換成六階玉簡紋章,定是這樣。”
一念及此,這位玉家家主當即滿臉堆歡,笑道:“這位就是炎兒的五師兄吧,快快請進。”
楊奇對着這爺孫二人微微點頭,在兩人相迎下,進入了玉府大宅。
貴客臨門,玉世均立刻吩咐管家大擺宴席,請楊奇上座,熱切的問候,極盡其力地套着近乎。
不過楊奇對這種態度早習以爲常,並不感冒,不鹹不淡的應答幾句,即問:“我進入城時,見到告示壁上,有一個叫胡天宇的通輯犯,你們可知他如今人在什麼地方嗎?”
玉炎與玉世均臉上都露出一絲錯愕,兩人相視一眼,顯然也沒有料到楊奇開門見山,直接問起了胡天宇。
玉炎猜不準楊奇與胡天宇的關係,小心翼翼的道:“不知五師兄與這胡天宇……這個是什麼關係?”
楊奇道:“我與他素未謀面,不過他身上有我感興趣的東西。”
玉炎大喜,胡天宇一直是他的心病,本來還想着如何勸服楊奇,讓他出手幫忙對付胡天宇,卻沒想楊奇的目的竟也是爲了尋找胡天宇,聽他口氣,似乎跟那胡天宇是敵非友,正中下懷,說道:“這胡天宇就在星月城中,如今星月城已經封城,所有出城之人,都要接受檢查,那胡天宇逃不出去。”
楊奇笑道:“很好,竟然就在城中,卻是不知師弟有沒有辦法,將人尋出來?”
玉炎咬牙切齒的道:“五師兄,實不相瞞,這胡天宇與我玉家有不共戴天之仇,我三叔,便是爲此人所殺,我們玉家,也在尋他。”
楊奇皺眉道:“既然在城中,只要派出大量人手,逐家逐戶的搜查,想要找出來,應該不難吧?”
玉炎道:“五師兄,你有所不知,這胡天宇擁有一張綢絲白蠶面具,可以改變形貌,想要在這麼多人中尋出他
來,無疑是大海撈針。”
楊奇眉頭皺得更緊,說實在的,自從在三月城中,將族弟楊炔的戰法解析奪來,再在對方口中得知這戰法解析買來竟只花了十多萬靈幣,他便知道,賣這戰法解析的人,手中更然有更好的戰法解析。
要不然,對方也不會以白菜價賣出了。
只是他想找到那個賣戰法解析的人時,卻是發現,對方已經離開三月城。
楊奇本來想着回到家族,出動族中力量,將那人尋出來,卻是沒想,來探望自己那位不成才的師弟,竟然能打探到那胡天宇就在星月城中,這真讓他喜出望外。這種好事竟讓他遇上,簡直跟上天送到他的手裡的一樣。
不過待聽到胡天宇竟能改變容貌,雖然被困城中,人海茫茫的,卻是尋之不出,也是感到事情棘手無比,楊奇心中的興致一掃而空。
玉世均見他掃興無比,笑道:“楊賢侄,想要找到那個胡天宇,還是有辦法的。”
楊奇意外的看了他一眼,笑道:“玉家主有什麼辦法?”
玉世均笑道:“那個綢絲白蠶面具,是由綢絲白蠶吐出的絲所織成,是以綢絲白蠶對於綢絲白蠶面具有所感應,只要找到綢絲白蠶,便能通過感應,找到胡天宇的位置。”
楊奇眉毛一挑,道:“那玉家主可知那裡有綢絲白蠶?”
玉世均道:“實不相瞞,我們玉府本來就有一條,不過平時並不在意,一時間忘記放在何處。不過只有給我一點時間,找到那條白蠶並不難。”
楊奇輕輕點頭,不過他向來沒有耐心,這玉府佔地極廣,樓閣重重,想要找到那條白蠶,也絕非一時三刻所能做到,想了一想,對着玉炎問道:“你三叔,可是讓他在星月城所殺?”
玉炎道:“正是。”
“且說說事情經過。”
玉炎應了一聲,當即將當日玉衡去刺殺胡天宇的經過,還有玉衡死去後,他們玉家的對策,以及胡天宇的反擊,也就是那晚玉府被人放火的事情,也一字不漏的說了出來。
楊奇凝思片刻,問道:“你說你三叔被殺,次日後,你們便將當日投宿的人一一檢查了一遍,可有發現誰人可疑?”
玉炎搖首道:“沒有。”
楊奇沉吟片刻,說道:“叫當日去檢查的人出來,我詢問一下。”
玉世均對着身旁侍立的一位老者說道:“吳管家,快去將童古道等人過來。”
那位吳管家道:“家主,你有所不知,當晚府中大火,死了三百條人命,其中便有童古道的屍首。”
玉世均眉頭一皺,道:“當時去各大客棧尋人的,不止童古道一人吧,還有其它人叫,也一併找來了。”
“是。”
吳管家應了一聲,就要離去,卻聽楊奇叫道:“且慢!”那位管家停住腳步,面上露出一絲狐疑,轉頭對着楊奇恭敬道:“楊公子有什麼吩咐?”
楊奇道:“你說那童古道死的時間,是玉府起火的那晚?”
吳管家恭敬道:“正是。童古道的死便是起火的那晚,而他的死狀極其慘烈,整個頭顱像是炸開一樣,若不是老奴命人都拼組起來,還真不知道他就是童古道。”
“嗯,你去吧。”
楊奇一揮手,讓他離去,兩道眉毛微微向眉心靠攏,在想着什麼。
等了一會,兩名黑衣護衛被帶了進來,吳管家走上前來,說道:“當日那幾名護衛,就剩下這兩位了。”
楊奇向着兩名護衛道:“將當日的事情一字不漏說出來,一些細節也不要忘了。”
那兩名黑衣護衛見這黑衣男子雖然模樣陌生,不過家主與公子對這黑衣青年的神情,帶着一絲討好的意味,料來這人身份極不簡單,哪敢遲疑?一人搶先說了,將當日之事一一說了出來。
楊奇聽完之後微微蹙眉,頓了一頓,才道:“你說當日投宿的,有百來人,每個人都檢查過了,都沒有問題?”
那名黑衣護衛道:“是,是。就是幾個老傢伙,我們也沒有放過,都逼迫他,讓我們檢查了臉部,並沒戴有面具。”
楊奇道:“當時有發現什麼不尋常的事情嗎?”
那名黑衣護衛怒力回想一下,搖了搖頭。另一名黑衣護衛卻是想到了什麼,忙道:“是有件不同尋常的事情。”
楊奇精神一振,說道:“快說。”
那說話的黑衣護衛上前一步,恭敬道:“小人記得,當時還有一個人,沒有被我們檢查到。”
聽聞此言,玉炎滿臉怒色,說道:“竟然有一個人沒有檢查到,當時回稟怎麼沒有說你們說起此事。你們是怎麼做事的?”
那黑衣護衛見玉炎眼中露出殺意,嚇得跪倒在地,顫聲道:“因……因爲我們要檢查那小子,那……那小子竟敢反抗,結果一支城衛軍剛好來到,見我們起了衝……突,便幫我們檢查了。最後那支城衛軍的頭兒,馬……馬隊長說那人沒問題,我纔沒放在心上。”
玉炎哼了一聲,怒道:“沒用的東西。”
楊奇聽完這話,卻是笑着點了點頭,說道:“那個人住在哪裡,姓甚名誰?”
那黑衣護衛想了想,說道:“那小子……住在盛安客棧,他姓……姓項名……”
另一個黑衣護衛接口道:“名良。”
“項良?”
楊奇點了點頭,道:“好,你們下去吧。”兩名護衛連聲稱是,站起身來,出了大廳。
玉炎看向楊奇,道:“五師兄以爲,那個項良就是胡天宇?”
楊奇道:“沒有十足的把握。不過聽他說當日那個童古道威嚇項良,迫他就犯,那項良居然不屈服,顯然是有問題的。後來城衛軍的檢查恐怕其中有些貓膩。而且在那天過後,你們玉府便遭到報復,而那童古道也死了,事情有蹊蹺。”
玉炎聽他分析,點了點頭,也覺得那項良有些問題,說道:“那胡天宇不簡單,實力很強,連我三叔都要栽在他手裡,不如讓我爺爺隨你一起去,兩人聯手,一起將他捉來。”
“聯手?”
楊奇瞧了玉炎一眼,心想:“對付區區一個邊城小族出來的無名小卒,還需要聯手?你們也未免太瞧不起我了吧。”
他心中不喜,況且戰法解析又極其珍貴,不願讓玉炎知道,說道:“玉師弟,你這是信不過師兄了?區區一個無名小卒,我還是能對付的。待師兄得到那東西,便會提着他來,交給師弟發落,這就當作師兄登門拜訪的禮物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