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這麼好心!”
千墨其實是有些先入爲主了,因爲始終對九歌很牴觸的緣故,所以半點不相信她的話,當即就駁斥了一句。
“不信拉倒!”
九歌對九幽還是很尊重的,但是聽着千墨這話,她也有些當仁不讓,滿臉煩躁就直接頂了一句。
九幽在旁邊眉頭皺着,對於他們的頂嘴倒是沒有馬上斥責了,似乎在想着九歌話語內容的真實性。
千墨很顯然還想說什麼,但是九歌卻擺明了不願和他多說了,所以擺了擺手一臉嫌棄的樣子,“鳳九翎,你別和我說話,我這次來本來就不是爲了和你廢話的,打也打過了,你還想怎麼樣?!”
這一句話倒是噎得千墨半天說不出話來,這女人說話也挺不客氣的,直接直呼全名不說,就只差手指沒有戳到千墨的鼻子上了。
其實鳳九歌自己心裡也煩躁得很,她其實性格很活潑很跳脫的,但是出於青鳳一族刻板的天性,她對於尊敬長輩這種事情,還是做得很好的。
所以在當初爺爺提出來讓她和千墨成親的時候,她是沒有什麼異議的。
沒有異議也是有原因的,因爲那時候千墨根本就不在啊!生死難論,並且當時所有人都覺得他已經死了!
甚至族內都在考慮讓其他人繼承族長的位置了,只不過青鳳族太刻板了,覺得他的本命原石沒熄滅,就還有機會。
以至於這事情也只是談過,一直沒定下來。
所以爺爺當時也是這麼說的,他說,歌兒啊,九翎那小子都已經這麼多年沒有出現了,說不定就已經死在外頭了,你就只需要這麼個名分而已,他死了,族長之位就是你的,我們一脈也是九羽青鳳,只不過血統沒有他純罷了。
於是,九歌才同意的。
她哪裡就曉得自己這個便宜老公都消失了那麼多年竟是沒有死在外頭,反而還回來了?
別說千墨當時得知了自己莫名其妙多了個媳婦很是懵逼,九歌比他更懵逼!
斯隕當時就在外頭聽着裡頭這些事情,倒是一時沒再聽到九幽說話的聲音,想必她也是在深思熟慮着的。
就在斯隕準備走進去的時候,九幽才說話了,“這件事情,我會注意的,只是你總得回去的,你要是在這裡,你爺爺怕是更要找過來了。”
鳳九歌輕輕咬了咬嘴脣,眸子朝外面的方向看了一眼,就說道,“誰?一直在外頭偷聽,很有意思麼?”
姑娘這話一出,斯隕有些不好意思了,馬上就敲了門進來。
“抱歉,不是有意的。”
斯隕聲音帶着幾分歉意,說了一句,就看向了九幽和千墨,“是阿回不放心這邊的情況,所以讓我過來看看的。”
“阿回她回來了吧?人沒事吧?”
九幽一心爲了夜杭,自然也清楚夜杭有多在意這個徒媳婦的。
“嗯,她沒事,已經休息了。”斯隕說了一句,就看到這陌生的女子鳳九歌,似乎有些欲言又止的。
他目光看了過去,九歌輕輕抿了抿脣才問了一句,“溫淵採呢?”
“淵採也已經回來了,沒什麼大礙,只是身體還需要幾天的調理。”
斯隕馬上就回答了,這話顯然讓九歌放心了不少,她脣角微微挑了一下,對斯隕倒是沒有什麼惡意了。
“喔,那就好,那就好。”
九歌顯然對於這個消息很滿意。
九幽眉頭依舊輕輕皺着,終於是說了一句,“若是真的如同你說的那樣,九歌,你就別在這裡逗留了,趕緊回去吧,省得讓你爺爺擔心。”
九幽這話很中肯。但九歌很不願意,她幾乎是馬上就說道,“我不回去!”
她眉眼微垂,看上去又多了幾分可憐巴巴的,“九幽姑姑,你別趕我回去,我不想回去,我要是回去了,怕是想再出來就很困難了。”
“所以呢?你就打算在我們這兒待着了?我們這是什麼收容所麼?”
千墨在旁邊冷颼颼地說了一句。
鳳九歌沒好氣地就瞪了他一眼,“關你什麼事兒,我吃你家的豆子了?”
千墨眉頭皺着,也懶得再和他鬥嘴了。
“我已經不是族內長老,說起來也只是年紀比你大些,但也只能勉強算你的長輩,我的話,你愛聽聽兩句,不聽也沒有辦法。”
九幽看着鳳九歌,停頓片刻才說道,“總之,多謝你帶來這個消息。但是你是去是留,誰也沒法替你決定,只是,一應事情,你自己想辦法吧,我們姑侄是管不了的。”
這話聽上去似乎撇得很清很遠,但是起碼沒有什麼強硬趕她走的意思了。
這讓鳳九歌放心了不少,她輕輕鬆了一口氣,就說道,“九幽姑姑,我這又受了傷,好歹也得在這裡養幾天。您別趕我走。”
九幽是個心軟的,聽了這話,眉頭一皺,“我不趕你,你自己想辦法吧。這西北,也不是我說了算的。”
斯隕在旁邊聽着這些,也沒多說什麼,大概瞭解了事情的情況,也就準備走了,鳳九歌是和他一起出去的。
斯隕思索了片刻,就側目對這個有些垂頭喪氣的姑娘說了一句,“阿回不是個不好講話的人,你在這西北只要別惹麻煩,也不會有人趕你走的。唔,用阿回的話說起來就是,西北歡迎你。”
……
斯隕將這些事情都和葉風回說了一遍之後,她躺在鋪了貂皮的軟椅上就有些目瞪口呆了,“你就這麼和她說的?西北歡迎你?”
“你不是素來就標榜着這個麼?”
“那是針對商人的啊商人!我當然歡迎商人們前來西北經商通商啦!不然我西北的經濟怎麼發展啊?”
葉風回扶額,無奈地說了一句,“而這個鳳九歌,擺明了會是一個大麻煩啊。”
“反正也不用你負責,怕什麼。”
“我不負責誰負責?這是我的西北啊。”葉風回擡眸看了六哥一眼,就看到他脣角彎了一下,“鳳九歌沒打算來找你,她去找淵採去了。她說她好歹是淵採的救命恩人來着,淵採得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