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得也是。”
茱萸聽了葉風回的話後,應了一句,就笑道,“你的話總是有道理。”
葉風回在這邊又裝好了一瓶藥,然後才說道,“我做了不少藥,拿去給他們吃吧,會好得快些。”
“好嘞!我這就過來拿。”
然後就又風風火火的過來了,帶着兩個靈族的兵。
看着這原本雜亂堆着的藥房裡,藥材都整齊的分類好了,而且看上去,藥材都沒動過,一株也沒少,桌面上卻是整齊碼放着小几十個白瓷瓶子。
茱萸是知道葉風回煉丹的技術也算是已經登峰造極了,她已經見識過了,所以倒沒覺得多吃驚,但是跟來的兩個靈族士兵就不一樣了。
他們目瞪口呆看着那約莫也三十多個白瓷瓶子,而且每瓶裡不止是一粒丹丸啊,而是裝滿!一瓶少說也得二十粒了,每一枚都非常上品,無論是丹藥的香氣還是色澤和形狀都幾乎相差無幾。
葉風回來到傷兵營也纔不過一個時辰而已!
這煉丹的水平和速度,可謂是登峰造極。
最重要的是,藥房裡的藥材看上去壓根都沒動過似的,整齊分類好了,雖是看上去,每株藥材的品相都比之前稍許差了些,但是數量卻是不便的。
“喏,拿去讓他們一人一粒分了吧,煉得不多,但供應重傷兵是夠了的。”
葉風回指了指桌面上的白瓷瓶子,對茱萸說着。
茱萸當即就啞然,這一出手就是這麼多瓶丹藥,哪裡叫煉得不多?
茱萸打開一瓶,湊到瓶口嗅了嗅,然後倒出一枚丹丸來。
看了看色澤聞了聞藥香,就驚歎無比,“你這煉丹的水平和速度,放眼全族也無人能及啊。”
在這事兒上其實靈族還算有造詣的,但也無法和葉風回這種水平相提並論。
葉風回淺淺笑了笑,“能派上用場就是好的。”
“這丹叫什麼名字?”
茱萸仔細看着手中的一枚丹丸,無論從品相,還是從藥香裡分辨出的藥材搭配來看,都不是她曾經見過的丹方里有的。
葉風回眉頭皺了皺,“沒名字,我隨手煉的,我又不擅長起名字……”
她小聲咕噥着。
茱萸笑得有些無奈,“那你和我說說這是治什麼的?”
“什麼都治。”葉風回摸了摸下巴說得故作高深,“生肌止血散瘀止痛,舒筋活絡強筋健骨,內煉一口氣,外煉筋骨皮,既能治療內外傷勢,又能恢復精元氣。”
唬得兩個靈族士兵是一愣一愣的,忍不住訥訥問道,“真的……這般奇效?”
茱萸看向他們,“阿回的水平你們可別小看了。”
然後她就湊到葉風回身邊低聲問道,“沒名字?”
葉風回也小聲道,“沒名字啊,迦娜留給我的又不是什麼丹方,全是她的神識裡存在的技能,這方子也是我臨時搭配弄出來的,哪裡有什麼名字。”
葉風回說得一五一十的,她就不明白了,幹嘛還非得有個名字了。
“那我隨便想個名字,就叫全能丹吧。你是不知道,這些傷兵都將你視若神明,他們其中真的有很多傷很重,雖不致死但很難熬的。”
茱萸說得多了幾分感慨,“就算瞎編個氣派的名字,這丹藥是你親手做的賞給他們的,會讓他們沒那麼難熬。”
葉風回聞言倒是有些愣,她倒是沒想過這一茬,不由得覺得茱萸這丫頭可真是個心細的丫頭啊。
事實上,也是因爲葉風回自己上輩子就是個組織魔鬼訓練出來的,對於一切傷痛,都是毫無怨言的扛下了忍住了。
所以也就覺得沒什麼,這些傷兵,傷治好了就行。
但是忽略了戰爭對他們心靈的傷害,經歷過屍山血海的人,心理上都會有陰影的,有時候的確需要一些心理上的慰藉。
“你說的有道理,那就叫全能丹吧。我親自去發給他們。”
葉風回微笑着點頭首肯了茱萸的話,就跟着他們一起出去了。
事實證明,茱萸的這話的確是不錯的,皇后親訪傷兵營,給予治療賜予丹藥親**問的消息,很快就不脛而走。
也讓士兵們更加堅定了心中的信念,不管怎麼樣,賢后和陛下都是不會放棄他們的,只要能活着從戰場回來,哪怕受了重傷,也不會死在軍營裡。
所以士兵們的士氣和戰意更加高昂,爲了能活着回營,他們在戰場上更加拼殺得膽大心細。
葉風回親自發放丹藥,也看到了不少的……慘狀。
有的被包裹得像木乃伊一樣,可見他們血肉之軀,在魔族戰士各種顏色的魔力侵襲之下,傷得有多嚴重。
但個個都對葉風回感恩戴德,有她親自發放丹藥的慰問,原本還萎靡的傷兵們,像是一下子,精神頭就足了不少。
葉風回始終用靈力覆蓋傷兵營的區域,爲了讓他們的傷勢痊癒得更快一些。
千隕也就睡了不到一個時辰便醒了,能夠清楚感覺到遊騎營方向靈力沖天,也就不難知道妻子的去向。
他倒是沒有進傷兵營去,就在營門口等着,省得自己會打擾了她。
葉風回在傷兵營忙完了,這纔看到千隕站在門口,原本還堆在臉上爲了讓傷兵們心安的笑容,頓時有些掛不住了。
她是真笑不出來,看着他們一個個傷成那樣,怎麼可能笑得出來呢?
“唉。”
葉風回輕輕嘆了一口,看着在營門口站着的男人,“你醒啦。”
“過來。”千隕對她輕輕招了招手,葉風回就走了上去,眉頭輕斂,“月魔堂的戰士,還真是……”
“他們大多修的是毀滅之力,所造成的傷害,當然是更加猙獰可怖的。”
千隕說了句,一手按在她的肩頭,一手環繞她的脊背,手背輕輕在她肩背上一下一下地拍着,安撫着她。
“魔力就是這麼狂暴的,你也不是第一天知道,而且你已經盡力了,這個傷亡,其實已經是很小的了。”
千隕的話,葉風回不是不明白,只是很多事情,本來就是明白是一回事,親眼所見之後能不能接受又是另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