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宅四周樹木環繞,樹影搖曳婆娑夜風徐徐刮過,四周寂靜無聲只餘樹葉子摩擦發出細碎的聲響。車子纔剛剛停穩,司機饒過車頭打開車門江瑾言打橫抱起傅蔓下車,步伐穩健的往裡頭走去。
宅子沒有開燈黑漆漆的一片,傅蔓掙扎着要下去,卻被他牢牢的禁錮在懷裡,江瑾言哄小孩似的“噓——”了聲,輕聲道“別鬧,等會把他們吵醒了。”
傅蔓不依,兩人就在門口推搡來推搡去,大廳燈光倏然亮了起來,兩人擡眸望去,餘果呆呆的站在樓梯轉角處直愣愣的望着他們,傅蔓忙不迭從他身上掙扎着下來,江瑾言不依不饒的攬着她的腰肢,低聲呵斥道“站好。”
隨後江瑾言挑着眉,淡淡道“還不睡?”
餘果臉上閃過一絲尷尬,有些不自然的瞥過頭,問道“恩,你們這麼晚?”
傅蔓理了理凌亂的衣衫,忙解釋道“額,有點事兒——嫂子早點休息……”話音未落,江瑾言扣着她的腰肢往樓上帶去,傅蔓眼尖的瞄見餘果脖頸幾處微微泛着淤青的痕跡,直到關上房門,江瑾言灼熱的氣息抵上她的,她忙用手擋住,“等等等——你沒覺得嫂子很奇怪嗎?”
江瑾言停下動作好笑的望着她,“嗯哼?”
傅蔓繼續說道“嫂子身上總是有些莫名其妙的淤青,你不覺得很奇怪?”
江瑾言修長的雙腿抵着她的,氣息漸漸逼近,絲毫不退讓,揶揄道“所以你懷疑我哥家暴她?”
傅蔓一頓,隨即又點了點頭,繼續道“你哥平時有沒有這傾向?”
“好啦,我哥人雖冷了點,打女人這事兒他真不會。”江瑾言一把抱起她往牀上拋去,溫熱的身子迅速覆上她的,“還有這閒工夫管別人?看來是我不夠賣力。”
話音剛落,雙手扣着她白嫩的手腕壓在頭頂,身下毫無預警的一個猛力重重的挺進,傅蔓疼的喊出聲,“啊——輕點啊!”
隔音效果再好也抵不住這突如其來的聲響,餘果站在門口無奈的勾了勾嘴角,剛一轉身就對上江昊漆黑的雙眸,眼底浮着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餘果心下一沉,轉身就往房裡走去,不再看他。
江昊迅速上前打橫抱起她帶回房裡,低沉的聲音令她背後汗毛戰慄,“躲在別人房門口偷聽有意思?”
餘果扭着頭不理他。
江昊兀自勾了勾嘴角,“聽別人做,不如我們自己做?”
餘果漲紅了臉,憋着氣不理他想法,有時候她真的無法理解江昊,就好像,他可以對這世界的所有東西都不在乎,但是,卻好像,他又什麼都在乎。
他的世界究竟是怎樣的,怎樣才能讓他衍生出這種近乎偏執的愛。
他只知道,這個女人只能是他的,如果她想要逃,他會不惜一切代價折斷她的翅膀。
他也真的這麼做了。
江昊驀然從身後的辦公桌上抽出一份文件“啪——”的甩到她身側,陰測測的說道“婚都還沒離,這就找好下家了?餘果,你好樣的!”
餘果雙眸一顫,心底涌上一股絕望,她纔剛剛投出的簡歷就被他拿到手裡了,這輩子難道就真的走不掉了嗎?
江昊見她不言不語,心底怒意盛氣,粗糙的手指緊緊的捏上她圓潤的下巴,一字一字道“如果再有下一次,我就打斷你的腿。”
餘果心一顫,吼道“江昊!你神經病!瘋子!”
江昊勾着嘴角邪邪的望着她,笑道“所以,不要試圖惹怒一個瘋子。”
餘果無力的被他扣着雙手,腰身重重的挺動着進入她狹窄的體內,一下一下,彷彿在警告她。
是夜,秋意甚濃,沁人心脾,叫人心醉,卻讓人心憂。
一千個人,愛情便有千百種樣子,有些人,也許並沒有用你所希冀的方式來愛你,那並不代表他不愛你,只是,他在用自己所以爲的方式愛你,儘管那個方式不被你們所認同,正如江昊。
他的愛,令人窒息,令人難以喘息,甚至,他根本沒想過,這樣霸道的愛,她到底要不要,他只是給,只是一味的、兇悍的付出。就好像,小孩子得到了自己最喜歡的玩具,不管別人是否喜歡,是否願意,“吶——你陪我玩!”
也許直到生命的盡頭,驀然回首,他也從未覺得自己做錯過。
但也許是因爲,餘果從來從未喊過痛。
其實日子早就過了一個月,老爺子這邊不鬆口,傅蔓也不好意思開口。
“我們什麼時候回去?”江瑾言臨出門前,傅蔓仰着小臉替他整理領帶,仰着小臉問道。
江瑾言回頭看了眼身後看報紙的江敏州,“再過些日子,等我這邊忙完了,再搬回去。”
傅蔓低着頭,輕輕哦了一聲。
傅蔓最近總是特別想睡,沒一會兒便困了,吃的也比往常多了許多。
這天,剛踏進廚房,一股腥味撲鼻而來,傅蔓胃裡頓時翻滾着,涌上一股噁心的感覺,搖搖晃晃的衝進衛生間乾嘔了起來,餘果聽見動靜出來問道“你怎麼了?”
傅蔓罷了罷手,“沒事,可能最近吃壞了。”
餘果狐疑的蹙着眉打量着她,“懷孕了?”
傅蔓一愣,懷孕?
門口傳來江敏州壓抑又驚喜的聲音,“真的假的?”
傅蔓呆了呆,心底頓時涌上一股欣喜,她例假向來不準,也沒在意過,想着有某種可能性,那種陌生的感覺滿滿充斥着她。
餘果繼續道“下午我陪你去醫院瞧瞧。”
江敏州的高興難以抑制,“快去看看,我去聯繫周醫生。”
這個孩子來的很安靜,一點都沒打擾她,悄無聲息。
甚至,她在想,如果江瑾言知道這個孩子,那麼會怎樣?會跟她一樣高興嗎?這種不信任感,會不會消失?
傅蔓聽話的跟着醫生做完所有的檢查,化驗單上印着陽性的字樣以及醫生的話語還環繞在耳畔“恭喜你,要當媽媽了。你先生呢?”
餘果站在門口看着她情不自禁流露出高興的樣子,心頭有些苦澀,孩子是個永恆的話題,如果她和江昊之間沒有同同,也許,一切都變得簡單了。
“恭喜你,先回家吧。”餘果笑着道。
傅蔓點點頭,雙手撫着肚子往院外走去。
“你們都先別告訴他,我想親自告訴他。”傅蔓側着頭認真的說道。
餘果點頭,這感覺她懂,比誰都懂。
可是江瑾言最終不是從她嘴裡知道的,晚上,江瑾言一回大宅,就站在門口意味深長的望着她。
老爺子得到確切的消息之後就馬不停蹄的打了電話給他,傅蔓跟餘果說了,卻忘記跟老爺子說了。
江敏州驕傲的握着她的手道嚷道“瑾言,你媳婦兒可真厲害,結婚才一個月就懷上了,好好好——”
兩人回到房內,江瑾言輕輕帶上門,站在門口似笑非笑的望着她,“怎麼辦,這下,老爺子更不會放你走了。”
傅蔓羞紅着臉全然忘記了這茬,“本宮今兒個高興,暫且就住下吧。”
這下輪到江瑾言黑了臉,捏着她的鼻子道“明天就把你打包送回我的金屋去!”
傅蔓心情好,便笑着打趣道“臣妾三月內不便侍寢,您還是歇着吧。”
江瑾言一挑眉,淡淡道“哦?那我翻別個姑娘的牌子去了。”
傅蔓一愣,氣急道“去去去,那兒就有一個現成的,嗯,餘愛妃。”
“別瞎說。”江瑾言斂了笑意。
傅蔓懷了孩子,家裡大大小小的事一下子全落到餘果身上。
餘果來找江瑾言的時候,他怎麼也沒想到,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江昊對她的感情真是偏執又變態。
“我要跟他離婚。”餘果戴着墨鏡靜靜的看着對面面容俊逸的男人。
江瑾言一愣,手指有節奏的擊打着膝蓋,“然後?”
餘果頓了頓,繼續道“可是我怕同同的撫養權最終會判給他。”
“爲了同同,不再考慮下?”江瑾言耐着性子問道,
餘果搖了搖頭,咬着牙道“他曾經帶着同同去醫院做了親子鑑定,他不爲我考慮我還需要考慮什麼?”
江瑾言眼底閃過一絲不可思議,又聽她繼續道“他甚至懷疑同同是我和你孩子。”
江瑾言乾咳了一聲,淡淡的盯着她,“你想說什麼?”
餘果無奈的一笑,“我只是希望你能幫我拿到同同的撫養權而已。”
江瑾言挑眉“僅此而已?”
“離婚之前,我想搬出去,但他派人二十四小時監視我。”
“我爲什麼要幫你?”江瑾言淡淡道。
餘果一笑,“她不是不想跟我住一起?那我搬走豈不是隨了你們意?”
江瑾言盯了她半晌才緩緩點頭,“想好了?”
“恩。”
恩明天繼續雙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