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還是先回家吧,再這樣下去的話,估計我不瘋也成了精神分裂了。
於是,我加緊步伐,快速朝家裡走去。
一路上,感覺冷清清的,沒什麼特別的事件發生,就跟平時完美的瑣事一般。
但,也許這纔是我真正的生活,只是,現在我的神經處於高度敏感中,自己感覺有點怪異罷了。
位於家門口的拐角處,我發現我們家的那條淺黃色的狼狗正怒目瞪着我(如果那種眼神可以算作是瞪着的話)。通常,人類認爲只有人自己纔有“意識”,才屬於高等動物,其他的動物都僅有條件反射,它們的喜怒哀樂都不具備“意識”。
但我想,其實,人僅僅是“高等動物”而已,也還是動物。或許,在狗或者貓的眼中,它們纔是世界的主宰,它們可能也覺得人類只是它們的寵物罷了。
因爲,我們彼此並不瞭解彼此的語言,只是站在自己的立場來審視這個世界,而且,自以爲是地將自己列在世界之最。
這條淺黃色的狼狗我給它取名叫“赤”,感覺跟“赤兔馬”一樣,很有歷史感。
小的時候,我就經常帶它到我們學校裡玩,由於是農村學校,加上我是偷偷掩護着它進入學校的,所以,並沒有引起多大的騷亂。
但如果是換成後來我就讀的那所中學的話,那就鐵定會蕩起一陣陣喧譁、尖叫。因爲中學時段的女生都喜歡走“單純”路線,看到大點狗或者貓之類的,就拼了命地扯着嗓子尖叫,以此證明自己身處的環境是多麼地優越。
但我很好奇,她們小的時候不害怕,爲什麼長大後就“嚇”得要進泉州第三醫院了呢(泉州一所精神病醫院)?
“赤”似乎不認得我一般朝着我吼叫,其叫聲完全可以列入“撕心裂肺排行榜”前幾名。
“赤,怎麼啦?”我探過去,疑惑道。
“汪——汪!”“赤”露出了白深深的犬齒,刺破空氣,彷彿是在向我炫耀着它的鋒利。
“你到底怎麼啦?是我啊,你不認得我啦,我是你主人啊。”雖然平時朝夕相處,但看到“赤”這般怒目相對,我還是有點脊樑發涼,冷汗直冒。
一般情況下,別人家的狗對我們這樣的話,我們不會有什麼多大的不滿情緒,僅有害怕,因爲它並不認得我們,我們完全可以體諒,也沒什麼時間去思考它們做得對不對,但是如果是自己家的狗這樣對我們的話,而且是和自己相處了好幾年的有點感情的狗,那感覺就天壤之別了。
就好比別人家的女朋友嫌你不夠優秀,你可能只是暫時不滿,但如果是你自己的女朋友嫌棄你的話,那受傷的“保質期”可不僅僅是暫時了,除非你度她已經沒什麼感覺了。
用腳尖躡步踏過去,我想繞過“赤”,直接跑進家,但“赤”似乎看穿了我的圖謀,頭移到了我的跟前,攔住了我的去路。
這到底是怎麼了?平時就算我不小心踩到它的尾巴,它都不敢吭一聲的(如果它會吭的話),只會夾着尾巴灰溜溜地挪到別的地方去,誰知,今天非但沒有夾着尾巴逃跑,反而還跟我較勁,敢跟我怒目對視。
形勢不利啊。感覺殺氣撲鼻。
我環視了一下四周,希望能夠獲得援助。誰知,我發現鄰居的幾位大媽都一個個地聚在一起竊竊私語,還不時地瞟了我一眼,生怕我看見似的,彷彿在說:“待會我們是要將那小子清蒸啊還是紅燒?”其中一位紅衣服的還用手虛掩着自己的嘴,想要遮住自己的口型,好讓我辨不出她們談話的內容。
頃刻間,我感覺自己身處險境,孤立無援啊,好像自己就是一塊肥肉一樣,隨時都會被人按在肉板上宰割。真是“人爲刀俎我爲魚肉”。
似乎滿世界都佈滿了血腥的屠殺,而我被
圍在了中間。
“媽,在嗎?”我趕緊衝家裡大聲呼救,“快出來啊!”
“哎,來啦,來了。”隨着一聲響亮的花生油下鍋的聲音,家裡傳來了急促的拖鞋啪嗒的聲音。
“幹嘛啊,我還要炒菜呢。”媽略帶責備的聲音。
據說,婦女一到中年,隨着生活各方面的壓力的飆升,脾氣也會成正相關地暴漲,一改以前她們少女時代的溫柔內斂。開始會抱怨這抱怨那,更有甚者,動不動就會罵自己的老公和孩子。很多人把女人這段時期的情況喚作“更年期”。
而我媽,無疑已經到了這個所謂的“更年期”。
“哎呦,我忙死了,你還有心情在跟‘小赤’玩躲貓貓啊?”媽媽看見這情景就要調頭往廚房趕,“真是的,不來幫忙還在添亂。”
“媽,不是啊,‘赤’今天不對勁啊,它不讓我進去。”我急忙叫道,生怕媽媽回廚房後就沒人可以幫我了。
“誰信啊,你有時候還讓它睡你房間的地板上呢,‘小赤’會不讓你進?”
“真的啦,我沒騙你。”
媽媽快步走了過來,直接就“小赤”的屁股上踢了一腳:“走開!”
真強悍,是誰說,得罪誰也不要得罪女人,真是名言啊。
我急忙跟着媽媽跑進屋。
“還不快去洗手,幫忙擺好碗筷,就快要煮好了,你爸爸打電話過來說要在外面吃,不會來了,我們不必等他了。”
“哦,知道了。”
我趕快去洗手間,灑些洗手液,洗起手來。然後出去幫忙擺好碗筷和盛飯。
吃飯期間,我不由得回憶起最近發生的事情,感覺很是詭異,彷彿進入了一個自己很陌生的世界,迷失在未知的領域裡面。
吃晚飯後,我趕緊回到自己的房間,鎖好房門,將一切的疑惑擋在了門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