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班牙的那些一腔熱血的海軍軍官們萬萬沒有想到,長官們將他們支走是爲了投降。
起初港口陷落的消息傳來,年輕的軍官們還很悲傷。然而很快他們就發現自己上當了,年輕的軍官們發誓要血債血償。
但新上司卻讓他們去其他艦隊請救兵,雖然已經有所警覺,可奧地利帝國的艦隊過於龐大也是事實。
結果不出意料地又被騙了,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騙讓他們都患上了PTSD。
只不過他們人微言輕,退到了加的斯的他們不想再退,一定要和艦隊共存亡。
當艦隊司令到來時,年輕的軍官們一起喊道。
“西班牙雖大,但是我們已無路可退。加的斯是西班牙在地中海的最後防線,我們願意爲它流乾最後一滴血!”
艦隊司令深受感染。
“好!有你們在西班牙的未來就有希望。”
艦隊司令話鋒一轉。
“但是奧地利人可能會從陸地上向我們發起進攻,所以我需要你們去馬德里搬救兵”
“司令官,您不是也要投降吧?”
“胡說八道!我這是爲了你們好!你們知道奧地利人現在有多少船嗎?你們知道那些叛徒又給奧地利人提供了多少幫助嗎?
有尊嚴的戰死固然值得尊敬!但爲了最終的勝利,忍辱偷生地活下去纔是勇氣!
就讓我們這些老骨頭爲你們鋪路吧!
你們將是西班牙的未來,你們是希望的火種!活下去!”
年輕的海軍軍官們深受感動,抹着眼淚辭別了司令官。不過還沒到馬德里,他們就收到了整個西班牙地中海艦隊一炮未發向奧地利帝國投降的消息
作爲西班牙碩果僅存的海軍軍官,他們還未來得及悲傷就被伊莎貝爾二世派去了陸軍學院重新學習。
畢竟現在大敵當前而西班牙又軍官緊缺,於是乎只好拿海軍當陸軍使。
其實這些年輕的海軍軍官們對此倒是毫無異議,他們只希望能和敵人血戰到底。
伊莎貝爾二世也向他們保證自己會堅守到最後一刻.
然而不久之後就傳來了女王失蹤的消息,比起這個更讓他們憤怒的是那些當權者居然打算投降卡洛斯派。
卡洛斯派在伊莎貝爾二世政府的宣傳下本來就不是什麼好東西,再加上開始反攻之後經常洗劫沿途的城市、村鎮,以及和奧地利帝國勾結。
無論是軍官,還是市民都反對這樣無條件的投降。
於是乎馬德里城內爆發了大規模的抗議,宰相杜瓦埃在第一時間選擇了鎮壓。
反對的聲音被暫時壓制,但很快又有一條消息流傳開來。
原來宰相杜瓦埃並不是沒和卡洛斯派談條件,而是杜瓦埃和幾位將軍合謀將整座城市作爲了籌碼來換取自己的高官厚祿。
憤怒的軍校生和市民們一同發起了政變,他們決心親手保衛自己的家園。
當然他們也不是鐵了心要和卡洛斯派血戰到底,城市議會甚至還起草了一份言辭懇切的請願,希望卡洛斯六世可以高擡貴手讓城市免受劫掠。
至於路易莎·費爾南達,軍校生和市民議會確實將她解救了出來,但也只是當做了備用方案。
然而城市議會卻並不清楚杜瓦埃和卡洛斯派使者之間的秘密,卡洛斯派的使者眼見煮熟的鴨子飛了便有些惱羞成怒。
他特意只將一半的信件交給了卡洛斯六世,並且又添油加醋了一番。整個事件的性質立刻就變了,那就是馬德里拒絕投降,決心死戰到底,更是準備效忠伊莎貝爾二世的妹妹路易莎·費爾南達。
當卡洛斯六世收到回信自然是被氣得暴跳如雷,畢竟他這一路上可謂是順風順水,逢山開路,遇水搭橋,不曾想臨門一腳居然碰到了石頭。
最讓卡洛斯六世無法忍受的就是那個賤人的妹妹又成了自己的競爭對手,盛怒之下的卡洛斯六世也沒有深究事情的真僞而是直接下令開始攻城。
對將軍們來說拿下馬德里自然是大功一件也樂見其成,至於士兵們爲了增加收入更是對此雀躍不已。
至於馬德里和城中的人會怎麼樣,沒人在意。
然而這場戰鬥卻沒有想象中的輕鬆,馬德里軍事學院的學生和那些滿腔熱血的海軍軍官並不是無能之輩。
相反,他們纔是這個國家中最懂軍事科學的一批人。
他們同樣不缺乏勇氣,敢在守城戰中以劣勢兵力主動出擊就足以證明這一點。
然而勇氣和智慧都不足以彌補實力的絕對差距,更無法擋住來自內部的背刺。
宰相杜瓦埃和那幾位將軍雖然被市民們關了起來,但是他們手中的勢力並沒有遭到清算。
這些人在戰鬥最激烈的時刻選擇了背刺,馬德里人的防線頃刻崩潰。
年輕人們終於完成了他們的夢想血灑疆場,卻沒能守護住自己想要守護的東西。
卡洛斯派的軍隊開始屠殺馬德里的城市衛隊,並且挨家挨戶地洗劫城市。
這時候卡洛斯身邊有人建議道。
“陛下,我們已經取得了勝利,沒必要再進行屠城,馬德里畢竟是您的王都。”
卡洛斯六世冷笑着指着那名軍官說道。
“我和我軟弱的父親不同,他不夠狠也不夠堅定,我說話算話,說屠城就屠城!誰也別想阻攔我的道路!”
馬德里很快就被卡洛斯六世的怒火所吞噬,士兵們縱情劫掠,遇到反抗者就當場處死。
馬德里居民在絕望中哭喊、逃竄,他們甚至都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
慘劇在城市的每一個角落上演,生與死、愛與恨、正義與邪惡、無私的犧牲與貪婪的掠奪在這座城市中激烈碰撞。
卡洛斯六世站在高塔之上冷冷地看着眼前發生的一切,他的眼中沒有絲毫的憐憫,臉上的驕傲彷彿在宣示他纔是這片土地的主人。
在烈火中卡洛斯六世宣佈登基成爲西班牙唯一正統且合法的國王,下令將伊莎貝爾二世流放。
路易莎·費爾南達則沒有那麼好運,她被卡洛斯六世囚禁在了一座尖塔之中,不許見任何人也不許給任何人寫信。
同時卡洛斯的使者再次來到奧地利帝國要求弗蘭茨歸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