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雪姌傻愣愣的看着凌允,神情顯然的有些呆滯,這樣的她也讓凌允頓時有一種錯覺,似乎面前的女人正是溫雪姌。是嗎?有沒有這個可能?
凌允眯了眯眼睛,狹長的眸子閃過一抹迷離。
溫雪姌乾乾的笑了兩聲,然後擡起手很不自然的拂過額頭的胎記:“是嗎?我這個樣子也有人相似嗎?皇上可能是安慰我的吧?”說着,溫雪姌垂下頭,摘着蓮蓬。懶
“呵呵,說的也是——”凌允眼神中帶着一抹複雜,怎麼可能呢,雪姌早就不在了。面前的這個女人,不過是眼神很像罷了,若是論起來,還真的只有眼神有一點點相似。雪姌總是很溫柔的看着他,帶着情愫,只是他一直拒絕她罷了。而面前的女人很堅強,即使沒有了丈夫,還帶着孩子,依然能夠堅強獨立的一個人生活。
跟雪姌其實很不像的,印象當中的雪姌,似乎所有的思想都依附在他的身上。
看到凌允似乎陷入了自己的沉思當中,溫雪姌抿抿脣,將一籃子的蓮蓬提了起來,一步步的往木屋子走去。等到她走遠了,凌允才發現人已經不在他的面前了,連忙着急的四處搜尋,一個回頭,卻見到她已經站在了木屋子的門外,一個孤孤單單的身影,挺着一個渾圓的肚子。
凌允的眼睛竟然有些模糊了,溫熱的淚意從心底竄了上來,他用力的眨眨眼睛,纔將這股特別的感覺收了回來。爲什麼,究竟這是爲了什麼?蟲
一直到自己回了宮,凌允都沒有從那股感覺中脫離出來。他很想很想就這麼一直看着那個女人,可是當看到她孤獨的身影的時候,他又很想成爲她身後的依靠。
他可能是太累了,纔會出現這樣的錯覺吧。
在御書房裡,凌允翻開了桌面上的奏章,但是任憑他怎麼努力,都無法讓那些字體飛進他的腦海裡,始終縈繞着的,是女人的孤獨。
對了,他到現在都還不知道她的名字呢。
下次吧,下次見到她一定要問問她的名字纔好。凌允做此打算。
“皇上,您今晚要選哪位娘娘侍.寢?”小貴子端着一個盒子,上面擺放着好幾塊牌子。
其實他這麼問也是白問,已經很久很久了,自從青皇后不在以後,皇上幾乎就不翻牌了。
凌允皺了皺眉,擡手輕輕的揮了揮。意思是他不需要。
“是,奴才知道了。”小貴子將盒子收了回來,交給了身後的一個小太監,然後站在皇上的身邊,輕聲的說了一句:“皇上,有一件事,奴才想跟您說說——”
“嗯?”凌允的眼睛沒有離開案几上面的墨硯,鼻間輕輕的應了一聲。
“皇上,您是不是有什麼事情是忘記了的?”小貴子也不敢直接的開口,先是打嘆一下。他也是受人之託啊——
“有什麼事情?”凌允疑惑的擡起頭,看着小貴子,看到他吞吞吐吐的模樣,凌允皺緊了眉頭,“小貴子,讓你做了小總管,就要有小總管的樣子,你看看你,小丙子是怎麼教你的?有話就直接說,別這麼吞吞吐吐的。”
“是,皇上。”小貴子立刻的就應了一聲,然後勾了勾脣瓣,露出了諂媚的笑容,“皇上,您是不是已經將西殿的農姑娘給忘記了呢?”
西殿的農姑娘?
凌允的雙眉更加的蹙緊。這事兒,還真是給忘記了,自從雪姌不在了之後,他就更加的不去想那些事兒了。
“怎麼了?”他記得她好像懷了他的孩子吧。莫名的,他就想起了那個木屋前的女人。漸漸的,一種對農麗的愧疚的感情竄了上來。他是不是對她太無情了?
“皇上,您說過要封農姑娘爲妃的,但是現在都過去了好幾個月了,農姑娘的肚子一天天的大起來,您這封妃的事情都還沒有……”小貴子聰明的不繼續往下說了,後面的一切由皇上自己去審度了。
凌允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揮揮手,“朕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皇上。”小貴子連忙低垂着頭,走出了御書房。
外面,站着一個宮女,看樣子倒是很高傲。
“小貴子,怎麼樣了?”
“如煙姑娘,我已經盡力了,但是皇上會不會封農姑娘,我就不知道了。”小貴子小小聲的回答。他能夠做到這裡,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
“好,我會跟農姑娘說的。”如煙對着小貴子擺擺手,接着便離開了御書房外。
可是在走過了幾條長廊之後,在南院的外面,她竟然忽的消失不見了。
南院裡,倒是傳出了悠悠的聲音。
“娘娘,事情很順利的進行着了。您看,這東西還要繼續下嗎?”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農麗身邊最得寵的宮女,如煙。她的手裡正捏着一包白色的粉末狀物體。
珍妃輕輕的扇了扇手中的一把白色的羽扇,眼睛一瞥,就看到了如煙手中的東西,她勾了勾脣瓣:“呵呵,放吧,只要皇上一天沒察覺,你就繼續放一天,等到那一日,我要所有的人都好看——”那雙酷似青皇后的眼睛,閃過了一抹陰狠。
如煙的手輕輕的抖了下,眼眸一閃,隨即將手中的東西收進了腰間。
“如煙啊——”珍妃沒有忽略如煙剛纔的那一瞬間顫抖。
“是,娘娘,”如煙立刻回答了一句。
“你放心,只要你替本宮辦好了這件事情,本宮一定會重重的賞你的。別以爲本宮在這南院裡,就永無翻身之日了,只要本宮想——”珍妃伸出右手,將五指張開,在空中猛然一抓,臉上獰笑:“本宮可以得到任何想要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