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幾個吃飽了撐得沒事兒幹是不是?”夏侯淵依舊蹲在窗臺上,然後撲打着尾巴說道:“沒事兒總找曹博什麼彆扭?他招你惹你了?”
“呦,這貓崽子還真會說話啊!”侯濤眼睛一亮,找曹博算賬的事情也忘在腦後了。
“曹博以前害我輸了一筆錢,而且後來還讓我當衆出醜,你說老爺們頂天立地,怎麼可能受這種窩囊氣呢?”侯濤將輪椅向窗邊挪了挪:“你和曹博什麼關係?剛纔叫他主公?”
夏侯淵哼了一聲,語氣中充滿了不屑:“你還算是個老爺們?”
“前面的事情我就不管了,如果你不擄走曹博的愛人,你怎麼會出那麼大的醜?”夏侯淵說到這裡立起背脊,一副威脅的口氣說道:“我警告你,如果你們再敢打曹博的主意,我保證這輩子會讓你們做惡夢!”
夏侯淵的架勢很唬人,除了侯濤之外其他人確實有些慌張。
“濤哥,這隻貓不會是什麼怪物吧?”侯濤身邊的一個小子眼神閃爍:“曹博竟然和一隻會說話的貓在一起,怪不得這小子這麼不好惹,難不成他不是人……”
“唉!你還真說對了!”夏侯淵一指那個說話的人,語氣中帶着一絲讚許:“曹博雖然是人,但他可不是個普通人!你們就想想找他麻煩惹來的後果吧!我告訴你們,這些還都是輕的,只是曹博給你們的一點警告。”
夏侯淵眯着眼睛、壓低聲音,一字一頓的說道:“如果你們把他激怒了,我可不能保證他會做什麼事情出來……”
夏侯淵說得挺邪乎,把那幾個人都說楞了,就連侯濤都不說話了,似乎在想着什麼。
“濤哥,要不然就算了吧,如果想起來我們之間也沒有什麼大仇……”小四兒也勸起侯濤,如果是以多欺少、恃強凌弱,小四兒絕對比誰咋呼的都歡,可是現在聽到夏侯淵這麼說,他也有點膽突的。
不光小四兒這樣,其它幾個人也面面相覷,大家回想到這段時間的壞運氣,仔細想想還真的是從劫持夏夢菡開始的。
“你們都這麼認爲的?”侯濤又向窗邊靠近了些,雖然沒有人回答他的問題,可是所有人都低着頭,很顯然都已經默認了。
夏侯淵看到自己的威嚇起到了作用,於是又繼續給這些人施加心理壓力。
“昨天娛樂街的爆炸你們都知道吧?”夏侯淵掃了這些人一眼,侯濤他們聽到這話紛紛擡起頭,很顯然他們已經知道這件事了,所以想聽聽究竟是怎麼回事。
“沒什麼大事。”夏侯淵越說越起勁兒:“只是那家咖啡店的老闆把曹博惹急眼了,不但被曹博暴打了一頓,而且還把他的店給點了……”
“曹博沒事兒吧?”侯濤一副關注的表情,可是他已經駕着輪椅捱到了窗邊。
“他能有什麼事情,只是一點小傷。”夏侯淵絲毫沒有注意到侯濤眼中狡黠的目光:“那家店的老闆不但沒敢說什麼,還特地在這裡開了個病房,讓曹博過來安心療養……”
“喔~”侯濤拉了一個長聲,然後點頭稱讚道:“沒想到曹博這小子還挺有剛的,以前真是看錯他了。”
夏侯淵聽到侯濤這麼說,他自然也很高興:“那是,我早就說曹博不是普通人了!”
“他確實不是普通人。”侯濤頓了一下:“而你,也不是隻普通的貓!”
侯濤在說後面那句話的時候兇相畢露,他雖然身上帶傷可是出手卻快,倒也沒有辱沒籃球隊隊長的名頭。
侯濤伸手的時候夏侯淵也有所警覺,他縱身向旁邊跳去想要躲開對方,可是卻驚訝的發現侯濤的目標並不是自己。
譁——啪!侯濤直接把塑鋼窗關上,然後轉過頭直勾勾的看着夏侯淵,就好像在他面前擺着一大堆鈔票似的。
“他曹博頂天也就是個醫學院的學生,他的經濟實力我會不知道?”侯濤將夏侯淵困在病房裡得意忘形:“曹博一天窮的叮噹響,他能去得起咖啡店?他還能買得起炸彈?”
“可不是怎麼的!”小四兒也在旁邊眉飛色舞的幫腔:“新聞都說了,咖啡店是一夥銀行劫匪炸的,曹博那小子敢搶銀行?借他兩個膽兒。”
侯濤將輪椅轉過來面對着夏侯淵,他不斷的搓着手緊緊的盯着夏侯淵:“不過曹博有一點好處,就是他竟然有你這個寶貝!如果我是他的話,早就把你賣了!還至於現在受窮麼?”
看着侯濤和其他幾個人慢慢的向自己靠近,夏侯淵後撤了一步充滿警惕的問道:“你們想要幹什麼?”
“幹什麼?”侯濤笑得更加得意:“別的我是不知道,反正一隻會說話的貓賣出去,怎麼也得值個百十來萬的。我最近手頭正好緊,賣了你我們兄弟幾個還能樂樂。”
“想得美!”夏侯淵一貓腰向牀下鑽了過去,而侯濤則衝其他人一擺手:“給我抓住它!誰抓着我給他十萬塊!”
夏侯淵此時已經不再是一隻黑貓,在別人的眼裡他就是一捆捆嶄新的鈔票。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也不知道是誰發了聲喊,四五個人一擁而上向那張牀撲了過去。
這間單人病房雖然價格不便宜,可是比起VIP病房卻差了不少,總共不過二三十平大小,並且房間裡除了病牀和電視櫃之外,也沒有什麼可以讓夏侯淵躲藏的地方了。
這次玩大了!夏侯淵雖然藏身牀底,可是心裡卻暗自叫苦不迭。本來他以爲自己的那番話能夠把侯濤他們喝住,可是沒想到從頭到位侯濤的想法就是把自己抓住。
上次夏侯淵有星朗的幫忙還能僥倖逃脫,這次如果再落入侯濤的手裡,也不知道能夠遭多大的罪。
最重要的是夏侯淵的任務是拖延時間,如果他被侯濤他們抓住的話,那麼這夥人很可能會立刻去找曹博麻煩的。曹博後背的傷勢夏侯淵也看到了,要不是曹博身體素質好的話,他甚至連牀都爬不起來,更何況是和別人打仗了。
現在曹博剛剛恢復一點,如果再把後背的傷口抻開,那麼再想這麼快的恢復可就不容易了。
“它在這兒呢!”夏侯淵稍一愣神,就聽到後面不知道誰喊了一聲,他心中警覺頓起,身體向旁邊一跳,同時看到後面伸過來一雙大手,要不是躲得快這下就被抓住了。
“我的十萬塊!”小四兒身體靈便,他直接鑽到牀底下,看到那隻黑貓向自己這邊撲來,他大吼一聲雙手向那邊抓去,可是眼前黑影一閃,接着臉上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
“啊!”小四兒捂着臉從牀底下滾了出來,同時閃出的還有一條黑影。
“這個貓崽子,竟然又抓這裡!”小四兒之前在倉庫裡被夏侯淵撓了一爪子,本來當時他躲閃的還算及時,恢復之後臉上沒有留下什麼明顯的疤痕。
可是剛纔這下夏侯淵蓄勢待發,這爪子留下三道深深的血痕差點帶下幾塊肉來,看來這下想不留疤瘌都難了。
“把牀給我翻過來!”侯濤雖然不能親手抓貓,可是他卻旁觀者清連忙指揮:“把電視櫃兒也給我倒過來,我看那個貓崽子往哪裡藏!”
衆人一聽有理,所以紛紛動手,兩三下就把病房搞了個底朝天,病房和電視櫃都被翻了過來,夏侯淵也漸漸的被逼到了牆角。
並非夏侯淵的伸手不夠靈活,只是這個屋子裡空間太小,並且還沒有什麼可以藏身的地方,所以夏侯淵光憑藉速度無法擺脫這些傢伙。
“看你還往哪裡躲!”侯濤看到夏侯淵已經沒有退路,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小四兒滿臉兇相的帶着人兜起了兩條牀單,無論夏侯淵往哪裡衝,他們的牀單就攔在哪裡,夏侯淵幾次都沒有衝出去又被擋回到牆角。
主公,我真的盡力了……夏侯淵雖然情況危急,可是他想到的卻不是自己會不會被捉,此時夏侯淵在想:蔣幹和鄧琦到底回沒回來?曹博的計劃真的會因爲這個變數失敗麼?
“上!我們馬上就要發財了!”侯濤一擺手,牆角那邊圍着的人同時向夏侯淵撲了過去。
夏侯淵眼見着兩條牀單之間留着一道縫隙,他身體一竄向那個缺口竄去,可是身體剛剛騰空突然斜刺裡卻風聲頓起,下一刻夏侯淵已經被一條白色的牀單兜在裡面了,而手握牀單四角的那個人,正是剛纔被他撓破面皮的小四兒。
“貓崽子,還能跑得了!”小四兒在籃球隊裡擔任控位,雖然別的都不如人家,可是單單是這雙手比其他人快了不少。再加上他臉上傳來的疼痛讓小四兒情緒高漲,在這種心態下反應也比平時增強了許多。
“好!乾的好!”侯濤看到夏侯淵被俘,不由得得意的哈哈大笑:“我們發財了,我們……”
可是這句話還沒說完,病房裡的燈卻突然滅了!今晚多雲天氣月色昏暗,所以病房裡霎那間漆黑一片,只有門縫裡還能勉強透出一點點光亮。
“怎麼回事?跳閘了?”侯濤讓手下出去看看,可是那個人還沒動彈,門外的亮光也突然消失了,衆人耳朵裡只聽到一連串輕微的‘沙沙’的聲音。
回來了!他們終於回來了!夏侯淵雖然被困,可是他卻安然的舒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