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半亡靈,就是接受某種古魔法陣改造,從而具備部
徵的人類。與那些魂飛魄散或者以亡靈形態出現的實驗品相比,安德烈卻幸運的保留人類外表,甚至還可以算是人類——也正因如此,他雖然被亡靈契約控制而聽命於何太平,卻至少有一部分自主行動的能力,倒如自殺......然而衆人之中,唯一瞭解這個情況的只有徳倫斯,等他試圖提醒主人的時候,安德烈已經會動匕首,迅速刺向自己的胸口。幾乎是下意識的,何太平猛然揮出權杖,將那把匕首擊飛出去,但橫劃而出的匕首還是刺入皮肉,將黑袍與裡面的衣服一起撕裂。剎那之間,鮮血狂涌,安德烈踉蹌後退幾步,面色蒼白的靠在樹幹上·······“怎麼,連死的機會也不肯留給我嗎?”流淌出的鮮血很快就開始凝結,那是半亡靈的特殊天賦之一。但神情絕望的安德烈並沒有任何欣喜,他甚至沒有低頭看傷口的興趣,只是淡淡道:“無所謂,你能阻止我一次,還能阻止我十次甚至一百次嗎?”
“死不死的與我無關,但是至少先滿足我的好奇心!”何太平輕輕嘆了口氣,不知道爲什麼泛起一種異樣的情緒。但是等他目光偶然落在安德烈的傷口時,卻頓時驚呼一聲,愕然道:“什、什麼!安德烈,你、你是……”伴隨着他這聲驚呼,所有人都將目光投向安德烈的胸口。在那片衣衫破裂的地方,所暴露出的雪白肌膚,使得自覺美貌的海倫也微微妒忌--但真正令人詫異到難以置信的,是那片雪白肌膚上,居然有着兩朵微露的嫣紅......而此時,由於纏胸帶被割破。那兩座高聳入雲地峰巒,已經有小半暴露在空氣中......“女、女人?”足足石化了兩分鐘,何太平才愕然吐出這個詞語。海倫輕輕冷哼一聲,若無其事的漂浮向前,將他的視線遮擋住。崔斯特緩緩摩挲着下巴。突然露出詭異的笑容,在暗精靈看來,海倫的這種做法倒與康斯坦絲平日裡地舉止,有着異曲同工之妙。不過,何太平並沒有留意到這些小女人心態,他的注意力全部放在安德烈身上——或者嚴格來,全部放在胸口上。拋開有色眼睛來看,這位安德烈“先生”的確是位美豔絕倫的女性,銀色的柔順長法、典雅精緻的五官、纖細修長的身材......這些一度被何太平詆譭爲“娘娘腔”的標誌。在如今的情況下,卻都構成了絕色美人的基本特徵。“晤,雖然無法和克里斯汀相比,但又多了幾分英姿颯爽的味道……”看着面前的美貌女性,何太平突然情不自禁的冒出這個念頭。而在此時此刻,他突然明白了許多自己原來並不明白的疑點——爲什麼安德烈會以紈絝子弟的形象出現,爲什麼薇雅夫人絲毫也不因爲戀人的花心而吃醋?毫無疑問,這一切都是因爲安德烈的性別。以紈絝形象出現的他看上去的確是在掩飾什麼--但誰能料到他真正掩飾的。獅子機的性別?薇雅夫人當然不會吃醋,因爲當你的“戀人”是個女人時,你有什麼必要但心她會在外面沾花惹草?不定,未來幫助安德烈,薇雅夫人甚至還主動幫她出謀劃策......“不,與薇雅無關!”似乎看出何太平的內心想法,安德烈輕輕搖了搖頭,露出一絲溫和的神情。“薇雅是個很可憐的女人,她只是因爲愛上我而幫助我——至於我所安排的計劃和這次地事,她根本一點都不知情。”
“我想也是,以薇雅夫人的性格。似乎不會做出這些......”何太平贊同的微微頷首。卻突然表情一滯。愕然道:“等等。你剛纔‘愛上’?難道,薇雅夫人對你......你和薇雅夫人是......是......”神情驚愕的男性“是”了半天,還是沒有“是”出個所以然來,但“百合”這個詞語,已經情不自禁地跳入他地腦海。想象兩位絕色美人在高牀軟被中地香豔場景,何太平情不自禁的嚥唾沫,甚至覺得男性特徵都開始產生變化。
不過幾秒鐘後,他立刻搖頭驅散了浮想聯翩地畫面,轉而切入正題道:“算了,戀愛是人的自由,這個與我無關!但是我比較關心的是,安德烈你很辛苦的做這一切,又是爲了什麼?是爲了稱王爭霸,還是爲了......”“你的沒錯,就是爲了稱王爭霸!”安德烈冷笑一聲,打斷了他的推測,“無所謂定要離開這個世界,我也不介意滿足你的好奇心,我希望可以將坎帕斯控制在自己手中,這樣的答案你是否滿意?”何太平輕輕嘆了口氣,無奈的聳聳肩膀:“真是老套的目的,我簡直不能理解你們這些野心家的想法。別統治一個公國,就算征服了整個大陸又有什麼意義?有了實力就夢想獲得權力,獲得權力就夢想統治世界,統治了世界又開始希望長生不老,簡直是無趣,非常......”
他到這裡,突然怔了一怔,奇怪的念頭從心底浮現出來——或者這樣做,也挺有趣......不過幾秒鐘後,察覺到自己有些反常的男性,連忙搖頭拋開這個怪念頭,繼續道:“起來,就算得到一切,其實死的時候也不過是一口棺材、一塊墳地而已!”“完了嗎?所以我最討厭你們這種自以爲是的傢伙,總以爲一切都象你們想象的那樣!”安德烈抱臂靠在樹幹上,冷笑看着衆人。“雖然你們的想法與我無關,但我不得不一句——很抱歉,我並不是爲了自己,而是爲了我的哥哥!”
————————————————————————衆人面面相覷,不知道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安德烈靜靜立在原地,微微仰頭望向天空,許久的沉默過後,她突然淡淡道:“好吧,在臨死前讓更多的人瞭解這件事也沒錯!至少你們可以知道,路易斯與勞倫斯的確是兩個人渣!”
涼風輕輕吹過,讓炎熱的天氣帶上了幾分微涼,但感覺到她話語中的恨意,衆人卻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寒噤,隱隱覺得陰冷起來。安德烈摩挲着身旁的樹幹,完全陷入了自己的回憶中,曲折的往事從她口中緩緩流出,帶着多少心酸與悲傷......”其實,安德烈並不是我的名字,他是我的哥哥,雙胞胎的哥哥······“安德烈這句話,讓很多人驚愕,但她已經陷入自己的回憶,完全沒有留意別人的目光。許多年前,那個可憐的歌姬先是成爲勞倫斯的私人產品,又在後來被隨手送給路易斯——只是誰也沒有想到,就連歌姬自己也沒有想到,她竟然在這過程中懷孕了······可笑的是,由於先後得到兩個男人的寵幸,沒人可以確定她懷的是誰的孩子,而當時年富力強的勞倫斯和路易斯,也並沒有將這件事放在心上。爲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爲了不讓瞭解內情的人來嘲笑這件事,他們甚至命令一名武士殺死這個歌姬,包括她肚子裡的孩子。
但但就像很多劇本里的故事一樣,那名武士卻因爲憐憫和暗戀而無法下手。他帶着這名歌姬逃出康斯坦丁,在偏遠的山區過上了自己的生活,也許是因爲無足輕重,得知消息的勞倫斯與路易斯也只是象徵性的進行追捕,隨即就將這件事拋之腦後。故事到了這裡本應該結束,但不幸的是,勞倫斯與路易斯竟在之後的幾十年裡,都沒有再生下什麼子嗣。無奈之下,他們不約而同的想起了往事,並且重新派遣密探去尋找當初的歌姬。半年的搜索後,密探帶回了一個十四歲的孩子,而孩子的父母都在幾年前的瘟疫中喪生······
“沒錯,那個孩子就是我,女扳男裝的我!”安德烈頓了一頓日光緩緩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而我的哥哥;我的義父;我的母親都已經死亡—————不,他們並不是死於什麼見鬼的瘟疫!”“雖然是象徵性的追捕,但我的義父與母親,卻還是淪落到喪家之犬的地步!”安德烈的聲音很平淡,卻帶着蘊藏的仇恨,“母親在逃亡中受了很重的傷,生下我和哥哥沒多久就去世了。義父獨自撫養我們長大,也終於因爲先前逃亡中的創傷而去世。”
“而我的哥哥……因爲母親在逃亡時動了胎氣,我的哥哥從小就癱瘓在牀,他很艱難的活到十二歲,卻最終無法抵禦先天性的疾病!”安德烈的聲音帶上了幾分哽咽,隨即重重一拳擊在樹幹上,“十二歲那年,我埋葬了我唯一的親人,他的墳墓就在母親的墳墓旁……”“我向哥哥發誓,總有一天我會回到康斯坦丁,總有一天我會替他復仇!總有一天,我會替他奪回原本應該屬於他的一切,讓那兩個混蛋也跪倒載他的墳墓前——是的,總有一天!不是我的身份,而是用我哥哥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