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夫卡是一名暗黑獨角騎士,從八歲起就因爲部落滅亡而備受折磨的他,一直在巨魔部落的底層充當奴隸,過着悲慘而痛苦的生活。這樣的情況一直持續到十八歲。那年他偶爾發現了一隻受傷的暗黑獨角獸,並且因爲種種機緣巧合成爲它的主人。憑藉這樣的幸運,他終於被巨魔族長征召,成爲本部落的一名暗黑騎士,一個星期裡偶爾也能吃上幾頓肉食了。
但塔夫卡並不因此感謝巨魔族長的恩賜,因爲他很清楚,如果不是得到獨角獸的幫助,那麼自己也將和其他同伴一樣,成爲可憐的低級炮灰兵種,或者在幽暗的營地裡趕上一輩子的因苦活。所以爲了生存,爲了讓自己不再回到原來的那種生活,塔夫卡不得不拼死提升自己的實力,努力成爲最英雄的戰士。很多時候,只有親手斬殺任何攔在自己面前的敵人時,他纔會覺得自己的生活有了保障,纔會覺得還有活下去的意義……十年以來,塔夫卡換了四個部落,見到了六個主人,參加了八隻軍隊。很多時候,當他提着長槍衝向戰場的時候,都會疑惑自己到底是在爲什麼作戰——或者,在爲誰作戰?但他很快意識到,這根本沒有必要,沒有忠誠、沒有友誼、沒有榮譽……你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刺出長槍,將攔在道路上的生物刺死,或者,被他刺死……但不幸終於還是降臨在塔夫卡身上,在不久前的一次戰鬥中,他被幾名巨魔圍攻導致左臂受傷。因爲沙漠中缺乏足夠的治療手段,絕情的族長乾脆將他派出去當作炮灰送死。不過這一次,原本以爲自己必死無疑的塔夫卡,卻和坐騎一起被敵人俘虜,重新淪爲最低級的奴隸。緊接着,他被關入籠子送到了比蒙營地,負責交割的是一名金髮人類。雖然並不明白。爲什麼接受自己的會是一名人類,但塔夫卡可以非常確定,自己已經從一名展示重新淪落爲奴隸。不過及時瞭解到自己的處境,他地心頭卻並沒有太多的憤怒和悲傷,也許自己早就預料到這樣的結局,這是大多數黑暗生物的唯一結局然而。當關押他們的籠子被擡上馬車以後,塔夫卡還是隱隱感覺到有些恐慌,但什麼也做不了。有那麼幾次,藉着馬車的顛簸機會,他透過黑簾向外張望。卻愕然望見與沙漠截然不同地風光。此時此刻,塔夫卡突然明白,自己已經進入了人類的地域,那是自己從來沒有進入過的地域。陌生的環境,讓奴隸們開始變得不安起來,他們不知道自己會去哪裡,也不知道自己的命運將會如何。於是謠言開始擴散,流言開始散播,而其中最最可信地一種——宣稱他們將會被送往某個城市,成爲人類的獵殺玩具。
沒有憤怒。只有悲哀和恐慌,這些早在出發前就受到皮鞭教育的奴隸,根本已經失去了反抗的勇氣。所以。即使知道自己的目的地是死亡,他們還是老老實實的呆在籠子裡,麻木地度過了不知多久,直到馬車的黑簾被突然掀起爲止。出乎意料的是,他們置身的場所卻並不是什麼人類城市。而是某個地下山谷。在奴隸們面面相覷地愕然表情中,那位金髮人類帶着幾十名士兵緩步走來。武器的寒光立刻震懾了這些奴隸。
“聽着。你們暫時就留在這裡。聽我的命令就有飯吃,否則就只有死路一條!”伴隨着金髮男子地這句話,從他手中揮出的鬥氣將岩石擊爲碎片。奴隸們恐慌的後退幾步,卻更加絕望的低下頭去。緊接着,他們被那些士兵隔離開來,每五人一組住進一個帳篷,而所有的帳篷都安置在山谷內,外面有重兵把守,根本無法逃脫。“塔夫卡!”略微走神中,塔夫卡卻突然聽到自己地名字,連忙下意識的向前邁出一步。那名金髮男子似乎很滿意他地敏捷與反應,又端詳了片刻,這才微微頜首道:“很好,看來你很適合,那麼跟我來吧!”奴隸羣中響起了低你的喧譁聲,每個人都用悲哀的眼神看着塔夫卡——什麼叫做適合?適合的意思就是他很強壯,可以直接被當作獵的玩具來使用,而不需要休養一段時間。這一刻,塔夫卡面如死灰,他恨不得抽自己兩個耳光,爲什麼自己剛纔要表現得這麼敏捷?但他已經來不及後悔了,兩名士兵從左右將他(看不清這兩字)離山谷去了另一個營帳。出乎意料,這裡卻並不是想象中的遊獵場,而是某個寬大的住宅。幾名黑暗生物正做在木桌前玩着擺放小放塊的遊戲,看到他被士兵們帶了進來,其中一之暗夜精靈嘆了口氣,踢了旁邊的牛頭人一腳,抱怨到:“亞歷克斯,該幹活了!”
";該死的,我馬上就要胡了!";牛頭人抱怨着站了起來,他的巨大身軀立刻讓塔夫卡倒吸了一口冷其。不過看起來,這之牛頭人沒有立刻殺死他的意思,而是隨意揮揮手,粗聲粗氣的搖頭道:“喵的,他們也不讓你先洗個澡……對了,你叫是你名字來着?”“塔`塔夫卡!”塔夫卡結結巴巴的回答,被束縛魔法限制實力的他,根本沒有任何抵抗能力。牛頭人微微點頭,示意對方跟着自己離開,“好吧,那麼卡夫塔,我先帶你去洗個澡,再把這身衣服給換了······唔,你是按黑獨角騎士嗎?就是那種喜歡拿長槍戳人的傢伙?”
毫無疑問,牛頭人記錯了他的名字,而且還侮辱了他的職業。但是塔夫卡卻沒有爭辯的意思,他的注意力都被那句“洗澡”所吸引——對於沙漠中的生物來,洗澡是很奢侈的一件事,可是這個人類居然要帶自己去洗澡,這究竟是出於什麼目的?
即使想破了頭,塔夫卡都不明白其中原因,他甚至聯想到自己被洗乾淨後端上餐桌的情景。不過那種恐怖情景並沒有出現,在享受了這輩子都沒有享受過的熱水澡後,塔夫卡又和牛頭人一起吃了頓豐盛的晚餐。然後,他被帶到一個獨立的房間裡休息,那裡有一張軟綿綿的單人牀。抱着滿肚子的疑惑,塔夫卡在“爲什麼”的喃喃自語中進入了夢想——而他沒有愚蠢逃跑的做法,也讓偷偷在外觀望的崔斯特點點頭,認同了安德烈的這個選擇。於是一夜無話,當塔夫卡在第二天早晨被自己的噩夢驚醒時,他卻又看到一頓豐盛早餐,和一件嶄新的條袍
“向黑暗之神發誓,即使是我曾經的六任主人,都不會有這樣的享受!”塔夫卡喃喃自語着,滿腹心事,套上這件衣服。然後他推開房門,看到那名正站在門口的暗精靈,自稱爲崔斯特的暗精靈掃了他一眼,滿意的點頭道:“很好,那麼跟我來,我們去看點新的東西!”木然跟着暗精靈離開這個住宅,塔夫卡卻在沿途看到了跟多難以想象的事——例如,放聲歌唱的牛頭人、正在燒烤一隻魔獸的火焰君主,以及向兩百隻雞腿發起衝鋒的九頭蛇……不過看起來,暗精靈已經對這種景象見怪不怪,他甚至聳聳肩膀,無所謂的嘆息道:“別奇怪,我們老闆就是喜歡收集各種怪異生物!”“老闆?”塔夫卡一邊木然的跟着暗精靈,一面琢磨這個詞語。好像從昨天起,自己就一直聽到有人在那個“老闆”的事——例如懼內、貪財、好色、神經兮兮。可是話又回來,這些人哪怕在“老闆”壞話的時候,也是滿臉的微笑與尊敬,這好像與情理不太符合……
突然傳來的嘶鳴聲,打斷了塔夫卡的思考。他愕然擡起頭來,卻見前面已出現了一片空曠地帶,而自己唯一的朋友——那匹名叫雷電的獨角獸,正在空地中揚起前蹄長鳴,似乎在迎接自己的到來。“發什麼呆?難道,那不是你的坐騎嗎?”暗精靈拍了拍他的肩膀,微微皺起眉頭道,“該死的,霍恩那傢伙昨天一定喝多了!混蛋,連這麼簡單的工作也會做錯,我詛咒他下半輩子都死在酒罈子裡!”
“不!不!那是我的坐騎!”塔夫卡急忙搖頭,有些愕然的向前走了幾步,下一刻,雷電已嘶鳴着跑到他的身邊,用頭反覆擦着他的胸膛,好像在歡迎主人的歸來。抱着雷電的長頸,塔夫卡突然有一種想哭的感覺,但是在他流出眼淚之前,一柄精鋼長槍突然插在他的腳邊“那麼,坐騎和長槍我都準備好了!”暗精靈看着呆若木雞的獨角獸騎士,微笑伸出一根手指道,“給你十天的時間來恢復和鍛鍊——簡單來,如果你能在十天後抵擋亞歷克斯十招的話,那麼你就將成爲新軍隊的一名中隊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