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通天識海小人抓住那一道先天紫氣的時候,原本就蠢蠢欲動的洪荒元氣,終於開始大變起來。
?“轟隆隆。”“霹靂啪嗒!”
??無數巨大的聲響夾雜在空中彷彿一隻黑色大手一般鋪天蓋地壓來的烏雲中,一道道各色雷霆快速的在其中游走,不時有着一道雷光落到地面之上。
??瞬間就是一個焦黑的大坑出現在了這洪荒大地之上,原本平和的混濁靈氣現在就像是沸騰的開水一般,在快速的冒着泡打着滾,恨不得將這洪荒中的天空捅破一般。
??儘管這樣說來有些誇張,但是此時的洪荒的各處,一道道平時不易打開的虛空已經大咧咧的張開了。
??無窮的吸力將那一片片洪荒草木生靈土地全都席捲入內,好像這個世界就要破滅了一般。
??就在洪荒發生鉅變的時候,無論是魔族還是盤族,卻都沒有任何的舉動。
??不止是早有預見還是說無能爲力,但是無論如何,他們中無論是誰。
??都沒有出來阻止和觀看,全都默默的待在自己的地方,靜靜的坐着一些事情。
??魔祖所在的虛空之中,此地情景比外界好不了多少,一道道各色雷霆在快速的閃爍。
??甚至有着幾道都直直的劈向了臉上淡然的魔祖,但是卻在接近她的那一瞬間就化爲了虛無,被一種無形的力量抵擋在外,根本靠近不了魔祖。
??周圍的虛空不是坍塌一塊,但是魔祖不過輕輕揮手,一道黑氣涌出,頓時那坍塌的地方就快速的恢復了過來,而她的身邊還坐着魔羅和羅剎二人。
??
他們二人也是雙腿盤着,眼睛緊閉,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他們似乎對外界的一切都沒有感應,就那麼盤坐在地上,彷彿沒有靈魂的軀殼一般。
??一道道粗大的魔氣在他們的頭頂之上冒出,然後快速的被魔祖牽引到了手中。
??“終於,就要開始了嗎?”魔祖一邊吸納着魔氣,一邊黑色瞳孔打量着周圍的奇怪情景,心中淡淡的嘆了口氣。
??嘴裡卻突然沒有頭緒的說出了一句話:“不知道,現在你是準備做些什麼,莫非你還想要再次開天不成,嘿,以前也就罷了,這次豈能如你所願?”
??她說着冷笑一聲,閉上了嘴巴。
??盤族。
??盤古所在的地方,幾個人靜靜的坐在他周圍,睜着眼睛,默默的等待着。
??“唔,你們,都已經知曉了?”盤古突然睜開了緊閉的雙眼,兩隻清澈的彷彿那宇宙爆發時的光芒一般的眼神顯露了出來,那不知是生命的起源,還是已有生命的結束之光。
??現在盤古眼中的神采,就如同那一般,他似乎也有察覺,並沒有看向任何一人,就那麼直直的看着前方。
??坐在他周圍的,卻是所有人,老子、原始、伏羲、女媧四人,通天卻是去了衆神、元者大陸,而鴻鈞依然不知所蹤。
??在盤古開聲之後,老子也淡淡的睜開了眼睛,慢慢的開口道:“不錯,歷時無數混沌年,時至今日,吾等總算在此居於此處,盤父有話可直說。”
??他臉色平淡,語氣冷冷,但是卻也總算說出了衆人的心聲,他們一起看向了盤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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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盤古輕輕的點點頭,眼神卻是一動不動,他又再次慢慢的合上了眼睛,閉目想了一會,也不睜眼。
??開口發出了一種宏大的聲音道:“吾,並非是要證道,亦非是要成道,吾只是,不想這個世界如此冷清罷了,所以吾曾開天,吾以軀體爲根基,爲萬物生靈創造一樂土,卻不想......”
??他說到這裡,微微停頓,卻也沒有再說,但是老子幾人對視一眼,卻也明白了過來,盤古當初開天,不過是想這世上多些生靈而已,這雖是洪荒大道所求,但也是盤古自願。
??否則以盤古的實力,又豈是大道一句所求就願意拋棄生命的?
??可是,他們想到這裡,卻同時腦中冒出了一個疑惑。
??老子冷淡,沒有開口,而原始卻是聽老子的,亦沒有開口,而伏羲卻是知道自己身份不夠,他雖然後世爲皇,但是此時尚未有根基,所以只有實力而已,卻也不方便多說。
??而女媧卻是不管那麼多,她其實和盤古有着相似之處,不過終究她還是有些私心,想要成聖。
??縱然如此,她也有資格位於盤古、鴻鈞二人之下了,她皺眉,發生輕柔溫和的聲音道:“盤父,爲何?您若是當初開天爲了生靈,那如今呢?吾等皆伴隨您左右,爲何還要......”
??盤古灑然一笑,睜開了眼睛,眼中此時神光斂去,只有兩隻淡青色的眸子看着女媧。
??只是一眼對視,女媧就心神一顫,有些說不出話來了,那眼中所蘊含的,是何等的意志?
??那其中,無數的生靈在來回奔跑,無數的生靈你爭我奪,無數的生靈死去又誕生新的生靈,這就是他的道。
??
不是這混沌天道賜予的,也不是別人給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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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屬於他自己的。
??生命縱然可貴,但只他一人可存活。
??他。
??不要。
??“盤父!”女媧突然眼睛一酸,這種感受卻是從所未有的,縱然後世妖族滅絕唯有百位存活,她也不曾有着如此感受。
??因爲她明白,大道之下,誰人可以反抗?
??可是現在,眼前就有一人,眼前就有一人啊。
??伏羲看到女媧的神色,心中不時冒出的古怪念頭也慢慢的平息了下去。
??他嘆了口氣,沒有再說一句話,只是將背後瑤琴輕輕拿起,放在了膝前,微微一想,手指輕彈。
??頓時,一道使得衆人皆是心靈一顫的音調慢慢響起,這調像是剛出生時那暴躁的混沌靈氣。
??這調,又像後來盤父的慈愛呵護,這調,只是淡淡的徘徊在周邊,慢慢的侵入在場人的心扉之中。
??這調散去之後,老子慢慢的站了起來,深深的看了一眼盤古,然後開口,聲音依然冷冷:“既然如此,那便大善!”
??他說着,轉身就走,袍袖被風吹起。
??一道白色閃過,如此決絕。
??頃刻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