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月安現在的主職是見習武林高手。
副職則是另一份很有前途的工作,店小二。
沒錯,他沒錢了。
就算他從長生劍宗門徒身上搜到的銀子還算不少。
但經過這幾個月的揮霍,也是差不多花光了。
而且他也的確需要正式接觸一下這個神奇的世界了。
所以他選擇了一份他之前有過工作經驗,並且在武俠世界裡完全算的上隱藏職業,可以接觸到最快江湖消息,見識最多江湖人物的工作。
客棧店小二。
古月安選擇的這家客棧離他的住所有點遠,一個在城西,一個在城東。
不過現在古月安內功小成,不說飛檐走壁,健步如飛是真的,算是徹底擺脫了穿越之初的完全虛弱不堪,從住所到客棧也就半柱香不到。
到了客棧,時間尚早,古月安麻利地穿戴好小二服,剛要出去擦桌子,就聽見旁邊兩個小二在討論着些什麼。
“哎,狗子,你聽說了嗎?陳家大小姐要比武招親了!”
“不會吧?衆所周知陳公爺膝下只有一女,這公開比武招親,不是要白白把百年家業拱手送給外人嗎?”
“這你就有所不知了吧?正因爲陳公爺成婚三十載,膝下無子,僅有一女,所以對這個女兒那是千般寵愛,可誰知道這位陳家大小姐陳郡主偏偏不知道犯了什麼邪性,居然喜歡上了長生劍宗的長門首徒,那叫愛的一個如癡如狂,聽說都已經私訂了終身了,陳公爺這是沒了辦法,纔出此下策的,據說那長生劍宗長門首徒已經親自來姑蘇求過親了,陳公爺當着他的面說的,除非你擊敗天下英傑,否則休想娶我女兒,這纔有了現在這一出!”
“哦,原來是這樣啊,可是阿貓,你又是怎麼知道這些事的呢?居然連公爺說過什麼你都一清二楚?”
“這個,咳咳,我的表舅的三外甥的小兒子的表哥他鄰居不是在公爺府當差嗎……”
聽到這裡,古月安就懶的再聽了,什麼八大世家陳府公爺,他這些日子多少也聽過一些,倒不是很在意。
只是那長生劍宗他不能不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
畢竟他雖說不是直接殺害那領頭師兄的人,也算是間接殺害,他現在更是在私學《長生經》。
這無論是殺人門徒,還是私學絕技,都是江湖間的大禁忌,隨時可能招來殺身之禍。
古月安已經在考慮近段時間是不是要換個地方避避風頭了。
不過轉念一想,他就是一個店小二,壓根不會有人來特意關注他,他的擔憂實在有點大驚小怪了。
轉眼間就到了午間飯點,不知道是不是因爲陳家大小姐即將比武招親的原因,客棧裡的生意比之往常要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幾乎是座無虛席,天南海北的客人操着不同的口音都在講着陳家比武招婿這件足以影響整個姑蘇城,甚至是整個江南的大事。
“聽說了嗎?漠北鐵劍門的少主拓跋燕之不遠萬里,從漠北趕來,已經於昨日到了姑蘇了。”
“哦?此話當真?我聽說渤海的碧遊宮傳人也在昨日到了姑蘇了。”
“那可有好戲看了!”
“此話怎講?”
“卻說那碧遊宮傳人和鐵劍門少主拓跋燕之曾經一同入帝都參加小春闈,就是在那一次,他們認識了我們的陳大小姐,那叫一個一見傾心吶,恨不得當場拜堂成親,可惜呀,一山不容二虎,一個郡主也不能兩個人娶,就打起來了,那叫一個慘烈,要不是兩家長輩後來出手,肯定要出人命,所以你說說,這次比武招親,能不好看嗎?”
“嘖嘖嘖,真是紅顏禍水啊,不過說實話,那陳小郡主是真的生的漂亮,我僅在帝都匆匆一瞥,看到她在香車上的側顏,那真叫傾倒衆生,我發誓當時在場的男人,絕對都被她迷得神魂顛倒!”
“切!說的跟真的一樣,還見過郡主的側顏,你就胡吹大氣吧!我在姑蘇這麼多年都沒見過郡主真容一次……”
“不好了,不好了,打起來了!”
就在一羣人爲了郡主的側顏吵起來的時候,外面忽然有人叫喊了起來。
一聽到有人打起來了,店裡的一羣江湖豪客頓時就來了精神,他們本就好勇鬥狠,現在聽到有人打架,還不去喝彩叫好給賞錢?
一羣人烏泱泱地朝着外面涌去。
古月安也出於好奇,跟着一起走了出去。
只見一個店小二正跌坐在門口,像是受到了驚嚇。
而對面的屋檐上,兩個人對峙而立。
“咦,那個人不是漠北鐵劍門的拓跋燕之少主嗎?”有人一看到那兩人,就指着左手邊那個穿着粗豪皮毛裝,長髮散亂,鬍子拉碴,眼神極度桀驁背後揹負着一把極度誇張巨劍的年輕男人驚呼道。
“那麼豈不是說……這一位就是碧遊宮的傳人?”聽到拓跋燕之的名頭,就有人看着另一邊的那個青衣長衫,玉冠束髮,手中一把摺扇,一副偏偏濁世佳公子打扮的年輕公子驚疑不定。
“這位兄臺所言不錯,在下正是碧遊宮十六代傳人喻潮生,今次叨擾諸位用膳雅興,還望多多原諒。”那人微微一笑,並不爲人們的指指點點感到不安,朝着諸人一拱手,很有些溫潤如玉的味道。
讓人不禁心生好感。
另一邊的粗豪男子似乎是看不慣喻潮生一拱手劍就取得了在場諸人的好感,搶了他的風頭,立刻惱怒地大吼一聲道:“好淫賊!不僅敢覬覦我的小桐老婆,現在還在這裡花言巧語,還不快快納命來!”
他一聲大吼,就拔出了背後揹負的巨型大劍,朝着喻潮生砍了過去,頓時惡風突起,猶如漠北狂沙。
那喻潮生前一刻還在拱手致意,下一刻猛然接劍,卻是絲毫不亂,明顯是早有防備。
只見他手中摺扇一開,露出一副碧海潮生的圖畫,他的整個人身型扭轉,摺扇展開陣勢,亦是一副碧海潮生的氣象。
潮起潮落之間,硬生生把那狂沙也似的劍勢化解的一乾二淨,更隱隱的有反擊之勢。
場下的人見到這一幕,頓時一片叫好聲,顯然是已經傾向了那更加風度有禮的喻潮生了。
不過也有更多人在納悶一個問題,不是兩個人爭郡主嗎?怎麼又變成了什麼小桐老婆?難不成陳郡主的閨名就叫小桐?
“哈哈,這你們就有所不知了吧,陳郡主的閨名自然是無人得知,可陳郡主的劍卻是大大的有名,她老人家那名滿江湖的尊號也是和她的劍有關,她的佩劍就叫做小桐劍,和皇家那位名滿天下的少年劍神六皇子的小桔劍更是異曲同工,故而有北桔南桐的叫法。”
衆人聽了這才釋疑,並對說話人的見聞之廣嘖嘖讚歎。
古月安也是聽的心馳神往,什麼少年劍神,北桔南桐,自己什麼時候也能有這樣的聲名,纔不負來這世上走一遭啊!
而就在衆人議論紛紛之際,屋檐上兩人的過手又有了新的進展。
那漠北鐵劍少主一把巨型鐵劍固然使得虎虎生風,幾至平地起風沙。
可無奈那碧遊宮傳人喻潮生一把摺扇也是使得潑水不進,輾轉騰挪間盡顯潮生潮落之奧妙。
久攻不下,拓跋燕之難免臉上無光,又是一記猛劍使出,他逼退喻潮生,自己也停了下來,冷哼道:“無恥淫徒,想不到兩年不見,你的碧海潮生功倒是越發精湛了。”
“拓跋兄過喻了。”喻潮生嘴上客氣,面色也是不免冷峻。
畢竟任誰被連連口稱淫賊淫徒,也斷沒有好心情的。
“不過任你碧海潮生功再強,在我面前也不過雕蟲小技而已,給我躺下吧!”拓跋燕之最看不慣的就是喻潮生這副裝模作樣的嘴臉,只聽他怒吼一聲,“劍奴!”
頓時,他的背後一陣黑影翻滾,緊接着就是“叮噹”“叮噹”的鎖鏈敲打的聲音。
下一刻。
一條赤裸着上半身,展露着無窮強悍肌肉,那肌肉上又綁縛着沉重的鎖鏈,鎖鏈之後又綁縛着一把比之拓跋燕之的劍還要巨大的大劍的披髮大漢,垂頭出現在了拓跋燕之的身後。
武靈!
“居然是武靈!”
“這是漠北鐵劍門的獨門武靈,劍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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