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小子,事不宜遲,咱們這就走吧。仲康,許聞,你們兩個收拾一下東西就過來,咱們馬上出發。”三叔公拍板發話道。
“啊,要不要這麼快啊?”衆人一臉矇蔽,異口同聲道。
“小崽子們懂什麼懂,這叫兵貴神速,這都是知識點,給老頭子好好記住。”三叔公咧嘴一笑,十分得意地說道。
“那個三叔公,這路途可不算近,您老這身子可受得了顛簸麼?”典韋忍不住關心道,誰知道他剛說完,許褚和許聞幾人連忙就以最快的速度消失不見。
典韋回頭一看,不知道三叔公什麼時候已經靠到了他身前,甚至三叔公的白鬍子都垂在了他的身上。三叔公拿起竹杖狠狠一棍打在典韋屁股上,怒聲道:“典小子,你說誰年紀大了不中用呢?”說完,三叔公又杵着竹杖,一步一步的走回自己住處,收拾東西去了。老態龍鍾的樣子,完全不能讓人把他和剛纔那個神不知鬼不覺就靠近典韋身邊的人聯繫在一起。
“典大哥,三叔公最討厭別人說他老了,辛虧你是第一次,不然非得被狠狠教訓不可。”許褚和許聞幾人不知道又從哪裡冒了出來,幸災樂禍地說道。只是看他們四處觀望不放心的樣子,想來他們也有過這種經歷,而且結局不是一般的慘。
“孃的,這老頭子身手這麼快,怎麼還杵着一根破竹竿子扮豬吃老虎,真是一肚子的壞水。”典韋摸着被抽打的屁股,疼,鑽心的疼。
“噓,老典,你是不知道啊,三叔公這竹杖其實不是因爲他身體不便才用來支撐身子的,聽三叔公說,這根竹杖跟了他一生。年輕的時候用這竹杖專打惡狗壞人。”許褚湊上來小聲說道。
“那老了……那現在呢?”典韋一個急剎車,好險,真的好險。
“這個……”許褚幾人尷尬一笑,紛紛推說要回家收拾行李,全都走了。留下典韋一臉不解,突然,典韋感受到屁股又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疼痛,他好像明白了什麼。
話說雍丘這邊,劉協正和宋濂,虞允文,蘇定方,周倉幾人討論出兵己吾和留守雍丘的兵力佈置。其間劉協雖然因爲典韋和許褚交戰的提醒中斷了一下,但結果已經大致商量了出來。
劉協打算親自率兵前往己吾,他們這次出兵的名義是向李家要回典韋,劉協這個主公親自過去效果自然更好。虞允文是軍師,需要他一路上出謀劃策,隨機應變,也要帶上。蘇定方是統兵大將,這一仗離不開他調兵遣將,同樣要跟去。宋濂年紀大了,同時也需要他留守後方調配糧草,有他在,劉協才能放心出兵己吾,因此他成爲了留守雍丘的最好人選。結果拋去跑到徐州的典韋和護衛劉協安全的裴元紹,劉協手下就只剩下了一個周倉,到底還是底蘊不足。此次出兵己吾,還要伺機拿下沿途小縣,周倉沉穩,成爲了不二人選。至於兵力上,雍丘現在共有八千兵馬。雍丘不容有失,劉協給宋濂留下兩千兵馬,帶六千兵馬出行。這六千兵馬,不但需要佔據沿途小縣,還要和己吾李家正面相抗,其實兵力並不富餘。
討論完畢,劉協讓衆人下去準備,自己則獨自留下來,回想典韋這廝怎麼就能夠跑到徐州譙國去了,還和許褚這個虎癡打起來了。真是頭疼,劉協想不出原因,索性就不再想了。
這個時候,裴元紹敲門進來,老實地說道:“殿下,甄家大小姐求見。”
如果是典韋在這裡,他一定會直接就放甄姜進來,自己則老老實實地守在外面,哪裡會像裴元紹這般一板一眼地進來通報,憑白浪費人家小戀人不少時間。不得不說,這就是差距啊。
“快請她進來,你候在外面,沒有要事不得打擾。”劉協聽見甄姜來了,十分開心,自己馬上就要再次披掛出征了,臨行前能和她相處一會也是極好的。話說回來,自從那天他們倆直面真情劉協鬧了個尷尬之後,還一直沒有時間再待在一起相處過,劉協也是很想念甄姜。
“哎呀,我們的殿下可真威風,小女子想要見您一面,還得在外等候通報。”一道俏皮的聲音響起,劉協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是甄姜。這丫頭,興許是解放了天性,拋去了以往的負擔顧慮,現在越來越像甄宓了,時不時就愛傲嬌一下。
劉協靜靜走到甄姜身後,一把抱住她柔弱的腰肢,握住她嬌嫩柔滑的雙手,將腦袋靠在她的肩膀上,溫柔地說道:“姜兒,怎麼到了我這裡來了。”
“怎麼,你還不想見到我啊?”甄姜雖然也被劉協的大膽動作給驚住了,可到底還是沒有反抗情郎的愛意,溫順地待在他懷裡沒有掙扎。
“哪能啊。”劉協愛憐地在甄姜髮髻上深深吸了一口氣,十分陶醉。
甄姜轉過身來緊緊抱住他,帶着不捨低聲說道:“二哥已經養好身子,我和二哥出來這麼久,也是時候要回家看看了。”
劉協這才知道,懷中的佳人剛纔埋怨在外面久等,其實是想有多一點時間和自己在一起。劉協道:“姜兒不用傷心,你回去看看甄家放下心了,你要是想我,我再派人護送你回來就是。”
“呸,誰會想你?”甄姜笑了笑,心裡像吃了蜜一樣甜,可還是不願意承認。
“我想你還不成麼?”劉協捧着甄姜如花的臉蛋,深情地說道。
郎情妾意,曖昧的氣氛,安靜的環境,兩人不禁輕輕閉上了眼,嘴脣在蠢蠢欲動,腦袋在不斷靠近。
“不行,你忘了,你可是說過要幫我解決我小妹的,小妹那邊沒有擺平,你,你休想。”最後的一剎那,甄姜還是擺脫了劉協的懷抱,跑到一邊有些侷促地說道。
劉協雖然也很難受,可是看着甄姜無處安放的小手不停地攥着裙角,知道她並沒有完全做好心理準備,也不再勉強繼續,反而是甄宓的問題讓他頭疼不已。當初他頭腦一熱誇下海口,說甄宓的事交給他來應付,可是要他立刻像個辦法擺平甄宓這個機靈鬼,他還真是不行。
甄姜見他坐了下來不說話,還以爲他在生自己的氣,走到他身邊輕輕坐下,劉協將她攬在懷裡,她才知道,情郎是在爲別的事情煩惱。
“怎麼了,什麼事情讓你如此苦惱,說出來讓姜兒聽聽。”
劉協哪敢將內心的真實想法告訴她,只是說道:“對了,姜兒,聽說你們府上有一個門客,喚作韓侂冑,頗有謀略,不知道是真是假?“
“咦,你是怎麼知道的,韓侂冑還在小的時候,因爲黃巾起義,家破人亡,淪爲乞丐,差點凍死在路邊,是我父親經商路過時將他救下。後來父親見他口齒伶俐,爲人機警,因此將他留下,還請來教書先生教他識文斷字。只是這個人雖有謀略,爲人卻是冷冰冰的不近人情,也不知道是爲什麼?”
劉協聽了,忍不住在心裡嘀咕道:“人家本來滿門權貴,結果現在召喚過來變成你甄家門客也就罷了,還有個家破人亡,淪爲乞丐的經歷,這麼大的反差,他也是堅強了。一定是小蘿莉這傢伙在惡整他。”
“你也知道,我現在勢單力孤,正是需要人才相助,你問問他,如果他有建功立業之心,不妨來找我,爲我效力。”
“那可不湊巧,本來他這次和我一起來到了雍丘,可是昨天二哥已經打發他回到中山爲我們回去做準備,現在恐怕已經在路上了。你別擔心,等我回去之後,就向他說明情況,只要他願意,我們甄家絕不會阻攔。”甄姜不禁說道。
“孃的,看來是中間耽擱太久韓侂冑跑了,還好只是回到甄家,有姜兒幫助,這人才還是會回到我手裡。”劉協有些鬱悶,同時也給他敲響了警鐘,召喚來的人才,沒有正式歸入他麾下,就絕不能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