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有什麼辦法可以調虎離山引開這些守衛呢呢?劉協苦苦思索卻沒一點結果。
出其所必趨,攻其所必救,方能調虎離山。這是劉協穿越過來後看兵書所得到的感受。他現在就在想,到底有什麼是張浚知道有威脅之後一定會分派人手前去救援的,只是他對濟陰的情況並不熟悉,甚至連張家在城東還是城西都還不知道。
不過有韓侂冑這個對整個陳留都瞭如指掌的懸鏡司首尊在,劉協哪裡會放過他,請他坐下便將自己的想法告訴給他。
韓侂冑皺着眉頭在腦海裡搜尋,沉默了半天,終究還是在劉協期望的目光中垂頭說道:“公子,這張家重要之處,一處是府庫,一處便是張家府邸,兩處都是雷打不動的重兵防守巡邏,更不要說其中一處就是我們的目標地了。而且我們的人手不夠,懸鏡司雖然能夠擠出一些人手來,暗殺還行,但遠遠不足以支持我們去襲擾府庫,達到他們分派人手前去支援的程度。”
劉協知道韓侂冑說的是實話,這不是後世的影視作品裡塑造的那樣,只要挑選幾個會飛檐走壁的高手就能輕而易舉地溜進守衛森嚴的重地,然後好巧不巧地正好的再遇到貴人相助,一把火扔出去馬上就能將整個重地都點燃,而且任憑守衛的人如何救火都不能成功,非要調集大隊人馬才行。
“咦?”劉協頭腦閃過一絲清明,激動得一把抓住韓侂冑,問道:“你剛纔說什麼?”
韓侂冑有些困惑,不知道劉協這是怎麼了,只好重複道:“張家重要之處有兩處……”
“不是這句!”韓侂冑還沒說完,劉協就直接否定道。
“懸鏡司人手不夠,執行暗殺還行,但遠遠不足以支持我們去襲擾府庫。”韓侂冑有些不確定的說道。
“對,就是這句!”劉協終於把一閃而過的靈感把握住,興奮地說道。
“公子你的意思是……?”韓侂冑似乎也明白了什麼,同樣很是激動。
“沒錯。”劉協和韓侂冑湊在一起,低聲討論着什麼,就算是守衛在不遠處的典韋許褚,也不知道他們倆具體在說些什麼。
兩人說了好一會,直到劉協露出邪惡的笑容才停下來,韓侂冑當即就退下去,也不知道是去做什麼。
時光總是匆匆不等人眷戀,尤其是大動靜前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十分的珍貴。
天色很快就黑了下來,簡言看看時辰差不多到了出發的時候,就過來向韓侂冑請示。韓侂冑知道事不宜遲,當即就請劉協和典韋許褚換人簡言命人準備好的隨從服飾。典韋和許褚兩人身材高大,一般隨從的衣服還真穿不上。辛虧簡言多了個心思,竟然提前就準備有。
倒是劉協,雖然衣服還算合身,可是白白淨淨的臉蛋和身上的無與倫比的貴族氣質卻不是簡簡單單的一件隨從衣服就能掩蓋的。不過這也難不倒劉協,他命典韋去廚房尋了一些木炭,也不嫌髒就在臉上輕輕塗抹起來,不一會兒白淨的臉蛋就變得灰暗下來,讓人看了還以爲他是從小幹農活長大的苦命孩子一樣。至於氣質這種東西,那就更加不存在問題了。劉協一狠心,直接就用木炭把兩顆門牙塗得黝黑,光線不好的情況下,還以爲劉協是缺少了門牙,說不出的磕磣和醜陋。這下不要說什麼貴族氣質,只要他張了嘴還能不嚇跑小姑娘就不錯了。
“哈哈,這位小兄弟的僞裝技術倒是出神入化,完全達到了以假亂真的地步。”簡言在一旁看見大功告成的劉協,因爲不知道他的身份,也沒什麼忌諱,忍不住就大聲笑了出來。
韓侂冑和典韋許褚見狀,不禁齊齊地在心裡爲簡言默哀,不管這次行動成功與否,簡言恐怕都會被殿下狠狠記在心裡了。哎,殿下爲了大業不拘小節忍辱負重,在某個方面來說本就是我們臣子的無能。你這個傢伙倒好,張開大嘴笑得那麼開心,你不倒黴誰倒黴。
劉協看着銅鏡裡的自己,對自己的藝術創造十分的滿意。至於簡言的嘲笑,不好意思,小爺我可是一個記仇的主,現在時間緊急,暫且記下,等小爺回到陳留,什麼宮刑閹刑腐刑,光是想想就好刺激。
簡言心裡不禁一咯噔,冥冥中感覺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又看見韓侂冑他們都繃緊着臉不苟言笑,也覺得有些奇怪起來。這裡面肯定有蹊蹺!秉着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原則,簡言總算恢復常態,備好馬車,然後又讓幾人混入隨從裡面,出發前往張家去了。
馬車同樣不斷穿梭在小巷,兜兜轉轉了幾圈才駛上大街,往張家而去。
馬車一直到了張家的後門才停下,這裡也是十分的偏僻,加上這個時辰,就算是半天也不見得有人路過。
張家的後門禁閉,除了兩個照明的燈籠之外便是冷冷清清的,劉協都忍不住懷疑他們是不是走錯地方了。簡言卻是習以爲常,平靜地出聲說道:“天王蓋地虎!”
“寶塔鎮河妖!”裡面竟然立刻就有人迴應道,然後有一個管事模樣的人把後門打開,這個時候簡言也從馬車上下來。
那開門的管事想來是認得簡言,見了簡言那標誌性又矮又胖的身形,熱情地說道:“原來是簡家主,快快請進,家主可等候你們良久了。”
簡言微微一笑,不經意地問道:“他們都來了麼?”
管事不敢怠慢,連忙回道:“差不多都來了,除了簡家主您,便只有小黃縣的黃縣尉還沒到。”
“噢,那個粗魯漢子什麼也時候也學會擺架子了,算了,不管他了。這幾個小廝都是我的護衛隨從,你帶他們下去吧。”簡言知道張家的規矩,直接就說道。
“哎呀,到底說簡家主和善,不會爲難我們這些奉命行事的下人。”管事奉承了一句,應該是先前沒有少被指責刁難過。
那管事讓人帶着簡言前去赴宴,自己親自留在原地認真搜查劉協他們。眼見得簡言不在,管事的真正的脾性也顯現了出來,盛氣凌人地指揮下人,道:“好好搜身,別讓他們帶什麼危險物品混進去了,家主可着重交代了,一定要確保不能出任何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