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寒不在家,葉溫言突然想起來自己是一個omega,是的,他突然想起來,自己是一個omega,omega,omega………
他該做家務的,他太閒了。蕭寒最近都不讓他出門,怕他被搶了也是醉的不行。
於是他拿起了吸塵器開始吸,吸了沒多久大門被撞開了,沒錯是撞開,隨之而來的是大叔沈洛,一臉水,幾天不見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師母看起來還有點兒虛弱的樣子,拿着一個巨大的燒杯站在門口,葉溫言一眼就看見了師母脖子上的吻痕。
哦。
他看了看春風得意的沈洛,沈洛散發的alpha信息素氣息讓他覺得很不舒服,因爲此alpha太強導致信息素極具侵略性,顧楠從門口進來,看見帶着頭巾打掃衛生的葉溫言,說:“沈洛你再進我家門我就報警!”
沈洛小聲嘟囔:“合法夫妻小打小鬧警察不會管的……”
顧楠一把搶過葉溫言手裡的吸塵器,對着沈洛就是一陣猛吸,沈洛爬在地上說:“啊啊啊楠楠你往哪吸呢,這還有外人呢!”語氣賤的不行。
冰雪美人的臉上終於出現了粉紅,顧楠丟了吸塵器就往外走,沈洛躺在地上傻笑,葉溫言搖搖頭,嘖嘖嘖。
“這是怎麼了?”葉溫言明知故問。沈洛坐起來,一臉坦然。
“做的狠了點兒,不怪我,我可是禁慾很久了。”
“爽麼?”
“爽。”
……
沈洛說:“我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蕭寒呢,讓他陪我去商場買幾套衣服,我現在就去把鬍子剃了,對,我要換髮型,”
葉溫言鄙視的看了沈洛一眼,拿起來吸塵器趕人:“我老公忙得很,沒空陪你。”他停頓了一下,說:“蕭寒衣服太多,你倆身材差不多,讓他給你幾套。”
沈洛一轉眼就不見了,估計是洗心革面去了,葉溫言笑了笑,這倆人有戲。蕭式今天去他爺爺奶奶家了,他很無聊的坐在家裡打遊戲,上網看看信箱,一封奇怪的音像視頻傳到了他的郵箱裡,他本來以爲是病毒或者是□□之類的,不想管,但是這個視頻自己開始播放了。
畫面裡出現兩個人,葉溫言並不認識,看起來像一對,那個女性長頭髮大波浪,穿着一條白色的棉布裙子,大概是很倉促,像睡衣,他們這是在逃跑?大晚上的拍攝的不明不白,葉溫言看了一會兒,好奇心被吸引上來了,那個男人還挺能跑的。他時不時的拿槍往後打幾下,葉溫言這才發現後面的一羣追兵,他突然想到了私奔,但似乎也不像,跑到了懸崖邊兒上,那個男的突然停住了,他把女的拉到自己身後,緊接着畫面裡出現了一個人,鏡頭來了一個特寫,那個人十分像年輕時候的蕭寒,這是蕭業?然後鏡頭移向男人和女人,男人戴着一個金絲眼鏡,斯斯文文白白淨淨,和自己的五官有些相似,女人的眼睛和葉溫言幾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葉溫言瞪大了眼,蕭業和那個男人說了什麼,那個男的搖了搖頭,然後對那個女人說了什麼,然後是蕭業不屑的舉起了手——自由射擊。
那個男人擋在女人的前面,抱住了女人,自己當做靶子,那個女的一狠心,把抱着自己的男人一起拽下了懸崖,葉溫言驚歎於這個女人的勇氣,屏幕裡出現了蕭業的特寫。
屏幕一下子黑了,葉溫言坐在屏幕面前想着兩個人的臉,這不會是他的爸爸媽媽吧,還是親戚,不管是誰,蕭業……和父母的死有着直接關係?!如果這個視頻是真的……他捂着胸口縮成了一團,他敢肯定這個視頻是安思城發來的,也許是合成的……但不像,他需要親自去確認一下。
這時候蕭寒開門的聲音傳入了他的耳朵,葉溫言一把合上筆記本,笑着迎了上去,蕭寒看起來有些疑惑的樣子,說:“你怎麼了?笑這麼燦爛。”
葉溫言看起來有點兒憔悴,但還是笑着說:“我一天沒見你,見到你非常激動。”
蕭寒說:“阿姨做飯了嗎,我有點兒餓了。”
葉溫言說:“我做了菠蘿飯,你要吃嗎?”葉溫言端上來飯菜,看着蕭寒優雅的吃相,自己拄着下巴走神,蕭寒看出來了,沒說什麼,他一向會給葉溫言留有足夠的空間,他想說就會自己說,不說他也不問,葉溫言也是這樣。
蕭寒吃完了,對葉溫言說:“味道不錯,你吃過了?”
葉溫言其實沒吃呢,兩半菠蘿另外一個放在廚房,他沒什麼胃口,說:“我吃過了,我今天有點兒想早點兒睡。”
蕭寒點頭:“去吧,我處理點兒事情,一會兒去陪你。”
葉溫言看上去十分寂寞的樣子,他臉色有些白,走路的步子也有些虛,他上樓的時候甚至絆了一下,神情恍惚,一進房間他就躺下了,心裡一團亂,他只想趕緊確認這不是真的,想知道更多。
他可以裝作沒看到的,他想。
就在他打開筆記本準備刪掉這封郵件的時候,他的筆記本被黑了,屏幕裡出現那個給他留下過無數陰影的房間,安思城出現在畫面裡,葉溫言說:“你可以解釋一下麼?”
安思城說:“你猜到了吧,那是你爸媽。”
葉溫言說:“你想告訴我什麼?”
安思城笑了笑:“就是你想的那樣,不信你可以自己確認。順便說一下,那個女人也是我母親,不過他後來跟着你親生父親跑了,我覺得他並沒有那麼大魅力。”他頓了頓,看着葉溫言震驚的臉,微笑的說,“凌凌,我們是親兄弟呢。”
葉溫言捂着嘴不讓自己喊出來:“你這個變態……”
安思城說:“具體的我可以跟你解釋一下,就是我們的母親看上了你的父親,你父親是軍統的一個副官,我媽是黑耀軍團的夫人,我母親這個有夫之婦跟着你爸跑了,在那個不穩定的年代,蕭業還在開國,幾乎是和反叛帶上掛鉤的都得殺,沒有餘地,沒做過壞事的,做過壞事的,一起下了地獄,你的父親衣沐,和我的母親楚宣,一起去了地獄。”
葉溫言露出一個慘淡的微笑:“所以你想告訴我,我的前半生被自己親哥哥強,暴了。後半生和殺了自己父母的人的兒子在一起,還生了個孩子?”
安思城點頭:“可以這樣說吧。”
葉溫言沒什麼表情,也點了點頭:“好,我謝謝你又爲我無比悽慘的人生再添濃墨重彩的一筆。”
每一次葉溫言以爲自己會得到幸福的時候都會被澆一頭冷水,在普羅旺斯他孤單的時候安思城牽起了他的手,當時他以爲他要幸福了,後來他遇到了蕭寒,他也覺得自己會幸福的,他想平平淡淡的過一生,有一個人愛,愛一個人。但是世事難全,每次他告訴自己挺一挺就過去了,就像小時候被□□,他告訴自己忍一忍,等到安思城累了,他就可以結束這樣的痛苦,長大之後他才發現,這樣的痛苦是無法結束的,接踵而至,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
我做錯了什麼呢?
蕭寒推門進來:“寶貝兒?有沒有好點兒?”
蕭寒眼神裡都是擔憂的神色,他過來摸了摸葉溫言的頭:“怎麼臉色這麼差,生病了嗎?”
葉溫言微微笑了一下,狐狸眼兒眯起來,但是笑的太勉強了,他不想讓這個男人擔心自己,一張慘白的小臉兒努力做出有精神的樣子,蕭寒很溫柔的環上了他的肩膀,把他摟進自己懷裡,葉溫言一貼到這個溫暖的胸膛就忍不住想哭,但是他知道如果那些噁心的事情都是真的,那麼自己和蕭寒的關係……這是不應該的。
可是還是眷戀這樣的溫柔。
月色很美,馬上就要新年了,蕭寒看了一眼月亮,看了看懷裡沒有動靜的媳婦,白天走的時候還好好的,這個人本來很會僞裝自己,但是在自己面前從來會放下僞裝,他感到高興,又有些擔心地說:“你哪裡不舒服?”
葉溫言搖搖頭:“我有點兒累。”
蕭寒說:“好啊,那還像以前一樣,你睡着了我再睡。”
葉溫言說:“好。”
蕭寒摸着他的脊背,葉溫言舒服的哼了一聲,在葉溫言快要睡着的時候,似乎聽到蕭寒說:“溫言,不管發生什麼,我都會站在你身邊……”
這樣啊,如果我們……生來就不在一邊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