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璀璨的星空浩瀚無邊。在濃重夜幕下,東海市萬家***,與浩渺的星空遙遙呼應。
在華陽南路的綠水藍天貴族單身公寓的小區中傳來一陣清晰的笑鬧聲。
“哇哈哈哈,我先到,我先到!!”
這是何麗莎的聲音。
女孩子的聲音彷彿永遠都像灌了蜜糖,又甜又糯,讓人聽了骨頭幾乎都要酥軟。
女孩子咯咯笑着,開心已極,彷彿她剛剛中了五百萬的大獎。
可只有她身旁的人才知道,這個丫頭只不過是第一個搶先按了電梯的開關而已。
“你,你賴皮!!”
宋佳氣惱的聲音隨後而來。
這兩個女孩子就像天生的死對頭一樣,從一見面開始就互相不對眼,就像空氣中看不見的正負離子一樣,激烈的碰撞在一起,冒出滋滋的電火光。這兩個丫頭這些日子,明爭暗鬥,爭風吃醋,鬧騰得唐川頭大如鬥。
從一開始的划拳,到後來互相比吃辣椒,吃得真是昏天暗地,熱火朝天,兩個丫頭辣得滿臉漲紅有如硃砂度面,鮮血欲滴,張開口一陣劇烈狗喘,彷彿下一秒就會像哥斯拉一樣狂噴火焰!
火紅的辣椒將兩個人辣得幾乎魂飛魄散,兩敗俱傷,渾身的鮮血奔騰如同黃河壺口的激流,只見她們頭頂上竟然隱隱冒出一絲白氣,宛如三花聚頂,五氣朝元!
川福樓中的食客和服務員無不目瞪口呆,瞠目結舌,擊節而嘆!
斯哉壯也,女流之輩吃辣尚且如此豪邁,我輩男兒之身豈可甘爲人後?
如此漂亮可愛的兩個女生瘋狂吃辣,頓時刺激得一旁一些大老爺們也一拍桌子,狂吼一聲:“服務員,給老子上川福第一辣!!”
一時間,川福第一辣供不應求,無數的大好男兒被這一幕刺激得涕淚橫流,捶胸頓足。
當然,他們是被辣的……
這些男人回去以後,東海市萬家***中多出許多因爲便秘而傳出的嗷嗷亂叫聲,與都市繁華喧鬧的車流聲交織在一起,倒也有趣。
當然,這是題外話,暫且不提。
兩個小丫頭好容易等辣勁過去了,心中後悔那真叫一個滔滔江水連綿不絕,自己辣得嘴脣都險些變成香腸,也沒見對方服軟,真是殺敵一萬,自損也是一萬。
真真是世界上最虧本的買賣!
兩個丫頭心中懊悔,可一旦兩個人互相對視了一眼,卻又煮熟的鴨子,嘴巴死硬!
哼,還來不來?
來就來!who怕who!
可互相挑釁對視了一陣,卻又悻悻然作罷,她們可不想自己回去以後因爲吃辣過多而菊花綻放……
兩個丫頭一陣不顧後果的血拼,不分高下,紛紛辣得淚眼汪汪地撲在唐川的懷裡面撒嬌。然而,這還不算完,兩人之後又互相暗中爭鬥,視唐川胸膛懷抱爲國土,互相爭奪,刀光劍影。
你遞一招排山倒海,我送一招葵花點穴手!
宋佳和何麗莎兩個人在唐川的懷中目光對視,各自悶哼一聲。
唐川鬱悶之極!
你們兩個死丫頭爭風吃醋也罷了,只可惜城門失火,殃及池魚,你說你的排山倒海遞過去也就算了,麗莎你個死丫頭,你躲什麼躲,害得這一招打在我的身上!
宋佳,你不會看準點打麼?下手這麼狠?拿我練胸口碎大石麼?
麗莎,你讓我說你什麼好?葵花點穴手你點她就好了,準頭也太差了,居然一指頭差點戳瞎我眼睛!
一時間,兩個丫頭你來我往,拳打腳踢,眼見戰爭即將又一次升級,兩個女孩各自運氣,一邊張牙舞爪,準備使出驚天動地寰宇皆驚恐怖兇獰九陰白骨爪,另外一邊蠢蠢欲動,準備施展九天十地菩薩搖頭怕怕霹靂雷電金光香港腳!!!
這氣氛,當真是烏雲翻滾,大地轟鳴,大戰一觸即發!
唐川終於受不了了,一聲怒喝:“鬧夠了沒有!”
兩個小丫頭各自的動作頓時戛然而止,宋佳對唐川投去了一個歉意的眼神,用手抓着唐川的胳膊,輕輕搖晃着,經營粉嫩的紅脣撅得老高。何麗莎乾脆極了,整個身子都貼在唐川的懷中,恨不得要將自己如水身軀揉進他的身體之中,腦袋埋在唐川的胳膊裡面,偷偷的擡起頭來對着宋佳扮着鬼臉。
這兩個丫頭總算這才消停一點。
好不容易唐川虎軀一震,王八之氣大發,猛振一下“夫綱”,這纔將這兩個丫頭逐漸升級的戰爭場面控制住了。
可饒是如此,這兩個古靈精怪,互不相讓的丫頭卻又在別的領域開闢了新的戰場。
譬如,啥事都要爭個第一。
上學,第一個到教室,我們兩個要分出一個高下,輸的那個,只能跟在唐川的後面,不準與他並肩而走,更不準厚顏無恥的挽住他的胳膊,期限嘛,嗯,一天!
順帶說一句的是,這一條是宋佳提出來的。
古靈精怪的少女仗着自己住校,提出了這一條看似很佔便宜的條例。
宋佳本來做好了和這個死敵討價還價的準備,可她卻沒有料到,何麗莎竟然滿口答應了!
結果,到了晚上,宋佳這才知道,原來白笙和何永強竟然在柳琴居住的小區中爲何麗莎與唐川準備了一套四室兩廳的豪華公寓!
能離開同周村那個破地方,住在一個環境更加舒適的房間裡面自然更好,經歷了這麼多滄桑坎坷的事情,唐川自然不會矯情,而且他已經把何麗莎看成自己最親密的人之一,能讓女孩子過得更加舒適和幸福,少年自然不會介意搬家。
可是,問題是,他和何麗莎都才十六歲,哦,不對,他們高二了,雖然今年十七歲了,但仍然尚未成年,就要同居了?
宋佳知道這件事情以後,竟然像被打了一棒子一樣,腦袋裡面一陣金星亂冒。
同居……
天哪,多麼可怕,多麼刺激,多麼具有誘惑力的一個詞眼……
宋佳一時間想到這兩個少男少女,孤家寡人的住在一套寬敞的房間裡面,一到晚上,夜深人靜,孤家寡人,孤男寡女,……
不行,絕對不行!!
我怎麼能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在我的眼皮底下!!
宋佳本來以爲可以讓何麗莎一天不用像棉花糖一樣的粘在唐川的身旁,可沒有想到,人家早已經捷足先登,只差沒有粘到唐川的牀上去了……
真是可惡!
我就算贏了又怎麼樣?這個丫頭白天是可以不用和唐川並肩靠在一起,可她晚上有大把的時間可以和唐川花前月下!
想想小女孩天生媚態的狐媚樣,宋佳就咬牙切齒。
同居?
有什麼大不了的!
我也去!!
當宋佳揹着自己的行李,跑到唐川的新家的時候,少年嚇了一跳。
他回頭看了看目光不善的何麗莎。
何麗莎倒是想很乾脆的說出一聲拒絕的話,可她說不出來,因爲少女的背後,還站着另外一個女人。
柳琴。
唐川的新家和柳琴的家離得實在太近了,所以,對唐川癡迷越來越深的女人索性也搬了過來,倒是方便得很。
這一下,這個新家就當真是熱鬧了,一個男人,三個女人,住在一起,真是說不出的折騰!
譬如,何麗莎與宋佳雖然不再繼續比鬥誰第一個到教室,可是她們開始比其他的第一。
譬如,第一個起牀,第一個衝進洗手間,第一個吃完早飯,第一個出門,第一個……
總之,太多能比的事情了。
譬如,第一個按亮電梯的鈴。
宋佳看着何麗莎得意洋洋的面孔,頓足怒道:“你這是耍賴,犯規!你根本沒有說這個也算!你,你這是不宣而戰,你,你這是法西斯主義!”
何麗莎滿不在乎的看着她,滿臉笑嘻嘻,對她扮了一個鬼臉,然後蹦蹦跳跳的跑到唐川的跟前,挽住他的胳膊,用自己柔軟的胸膛貼在少年結實的胳膊上,然後挑釁的衝宋佳揚了揚下巴!
宋佳氣苦不已,跺腳走進了電梯,氣鼓鼓的用拳頭捶着電梯的指示燈,彷彿那是何麗莎嬌俏得意的臉。
少年身旁的柳琴苦笑搖頭,心中又暗自羨慕少女們的青春活力。
現在的女孩子,膽子真大呢!
她的眼睛看了看何麗莎緊貼着唐川胳膊的柔軟胸膛,這樣的事情,我也想做,可是,有點不好意思呢……
柳琴就是柳琴,她不會和兩個丫頭一起瘋瘋癲癲,她似乎永遠都是這樣沉雲停水,這樣溫文爾雅,宛如盈盈立在水中央的婀娜女子,微笑,卻不言語。
她的手,輕輕的搭在少年的臂膀彎中,手指輕盈,彷彿讓少年感覺不到她的存在,可當唐川扭過頭的時候,卻總能看見她的溫柔笑容。
同居的日子甜蜜而幸福,從來沒有經歷過這種生活的兩個少女每天都快樂無比,渾身上下彷彿有用不完的精力,因爲她們知道自己一回頭,就能看見少年溫柔凝視她們的目光。
這種目光能讓她們沉醉癡迷,如同墜入愛琴海的深淵,不可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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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凡事都有兩面性,少女互相之間的攀比爭鬥無限升級,讓少年頭痛不已。
他按下了這一頭,另外一頭又冒了起來,真是按下了葫蘆,冒起了瓢。
哎,她倆啥時候能消停一點?
幾人進了電梯,一路攀升,何麗莎將厚重得像城牆一樣的防盜門打開之後,將身後的書包往沙發上一丟,一聲嬌呼:“到家嘍!!”
這不是她第一天來到這個陌生城市的新家,但是這裡每一天對她來說都是嶄新的,都是刺激的,都是幸福的。
只因爲,他也在她的身旁。
唐川站在門口,眼睛往裡面打量了一下,寬敞明亮的餐廳吊着很時尚的透明水晶燈,幾片花瓣一樣的燈罩將燈光很柔和的束攏在一起,讓房間的燈光明亮而不刺眼,無比舒適溫和。
一進門,左邊是一排白亮得像鏡子一樣的鞋櫃,旁邊擺放着四雙拖鞋,一男三女。在右邊,空闊的餐廳中擺放着一張長方形桌子,上面鋪着一層精美貼花,桌面上放着一個花瓶,上面的紫羅蘭綻放依舊。
清爽,明亮,乾淨,是這個餐廳的第一感覺。
穿過門口的餐廳,往裡面走,推開摩挲玻璃製成的木邊滑門,裡面展露出的是一間豪華舒適的客廳。
房間靠左的地方,用精選的紅木打製了一個懸空的閣櫃,中間鏤空,用來盛放一臺五十七寸的等離子電視,而電視機兩旁是層次分明,尚且帶着木香的小抽屜,裡面用來盛放光碟等主人收藏的音像製品。在兩排小抽屜的旁邊,立着的是一臺價格不菲的勁浪音箱,高雅尊貴的紅黑色調的音箱再加上靠近餐廳的牆面上懸掛着的三個小音箱,有如五個拱衛守護在房間中的皇傢俬人衛兵,頓時將這個房間裝點得大方氣派起來。
客廳的房頂是典型的時尚歐式裝修,精美如同百花綻放的玻璃吊燈和房間裡面各式的豪華電器交相呼應,一開燈,滿室通明,革制沙發、玻璃茶几甚至是木質地板都流淌着五光十色的彩光,形成了一派富麗堂皇有如宮殿的景象。
每次走進這個房間,唐川總是無比感慨。
幾個月前,他又怎麼能想象得到,他居然有一天能住在這樣的房間之中,而他的身旁又環繞着這樣幾個美麗動人的女子?
人生無常,可見一斑!
少女們放下了書包,直奔廚房,一陣鍋碗瓢盆的喧鬧聲柔和着少女的爭執聲和吵鬧聲從裡面傳了出來。
今天,她們比的是做飯菜……
老天爺保佑,希望她們做出來的飯菜殺不死不朽的死靈之王。
唐川苦笑了一下,身後卻傳來一聲輕柔的呼聲。
“在想什麼呢?”柳琴微笑着將手搭在少年的肩膀上,目光如水的注視着他。
唐川回頭看了一眼,微微一笑:“沒想什麼。”
少年的目光成熟滄桑得有如一個已經飽經紅塵磨難的男人,裡面的情意像潮水一樣將柳琴淹沒。
自從他從香港回來之後,少年每次看向她的目光都帶着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意。
柳琴被唐川的目光看得渾身滾燙,恨不得立刻投身到他的懷中,與他水乳交融,和他抵死纏綿。
女人不會知道,在她生命的另外一個結局中,她在未來的十年後,和這眼前的少年有一次如何癡狂的**。
人生是一道選擇題,當唐川選擇離開香港之後,另外一個可怕悲慘的結局將不會再次上演。
花滿堂的離開,讓少年學會了堅強。
七夜連環奪命咒,讓少年學會了反抗與戰鬥。
而當唐川從香港回來之後,他學會了愛憐與珍惜。
無論是心靈上還是上都在飛速成熟的少年,他的目光一日比一日的溫柔,一日比一日的深情。
唐川和柳琴,兩人相互對視着,一言不發,卻已經勝過了萬語千言。
寂靜無語處,暗香盈室,凝神對視時,幽然。
他們相視一笑,心中激盪,身子在不住的靠近,兩張嘴脣也在不住的靠近,一如他們的彼此牽掛的心靈。
柳琴癡了,醉了。
婀娜苗條的身軀靠在唐川的身前,高聳的胸膛輕柔的抵在少年的胸口,讓他如同被火舌灼撩了一下,渾身的慾火熊熊而起。
他們兩個人此時看起來一般高矮,彼此擁抱很是班配。
柳琴豐潤的紅脣微微張開,她臉頰紅潤,吹氣如蘭,雙眼微微閉合,身子竟然有些發抖。
她像一個女孩一樣,緊張卻又無比興奮地期待着和少年的第一次接吻。
唐川懷香抱玉,慾火橫生,他正要低頭將眼前這個美豔女人的紅脣用力的含在嘴中,可他眼角不留神的一瞥,卻瞧見客廳的門口處有兩個腦袋正眨巴着眼睛盯着這裡!
靠!
唐川頓時扭頭衝她們大聲喝道:“看什麼看!!”
兩個女孩很罕見的同時心有靈犀的吐了吐舌頭,又同時扮了個鬼臉,嘻嘻哈哈的一陣怪笑,又跑進了廚房。
本來很香豔的氣氛,讓她們這麼一弄,頓時煙消雲散,啥氣氛都沒有了,如雨打的芭蕉,東去的流水,大江東去浪千疊。
唐川和柳琴相視一眼,滿臉苦笑,好不氣悶。
柳琴苦笑了一下,轉念一想,卻又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唐川奇道:“你笑什麼?”
柳琴面紅如潮,如同一朵露染海棠,她咬着嘴脣搖了搖頭,笑容神秘而又罕見的帶着一絲妖冶之氣。
現在和他住在一起了,以後,這樣的機會,還會少麼?
幸福的女人是最美麗的,柳琴的笑,彷彿秋菊綻放,剎那迷醉了少年的心靈。
他癡癡的看着柳琴,雙手卻摟着她纖細的腰肢,這一次,他說什麼也不會放她離開了。
兩個人心中如飲蜂蜜,甜蜜異常的對視着,親親熱熱,摟摟抱抱,真是說不出的纏綿。
只可惜,好景不長,廚房裡面一陣叮叮噹噹的搗鼓聲結束後,兩個丫頭從裡面蹦了出來。
“噹噹噹當!!晚飯來啦!!”少女們一聲吆喝,各自獻寶一樣將自己的戰果端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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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川定睛一看,卻見宋佳的脖子上面繫着一條雪白的圍脖,胸前掛着一件廚師專用“戰袍”,上面零散遍佈着各色爪印,彷彿無數只雞踩着這個圍裙跳了一場熱情的桑巴舞,她臉上油光滿面,笑容無比燦爛的舉着一個碟子,上面盛放着幾塊又黑又焦的……木炭。
“什麼?這哪裡是木炭了?”宋佳一聽,頓時又怒又氣,氣苦不已“這明明是紅燒蜜汁雞翅和紅燒焗醃雞爪!”
“啊?我活到現在,頭一回聽說把焗醃雞爪和蜜汁雞翅放一塊燒的!”唐川面露驚恐之色,凝神打量着這盤“木炭”。
只見,這雞翅,外黑內焦,上面滋滋冒油,雖然也有點香味撲鼻,可僅從這菜的賣相上來看,這就好比西施王昭君的身,配上了如花芙蓉姐的貌,殺傷力無窮大。
除非你蒙上眼睛,閉目飲鴆,做英雄就義狀,否則,根本不可能有如此大無畏之精神,將眼前這盤菜吞進肚子裡面。
少年揉了揉鼻子,滿臉苦笑。
吃,還是不吃?
這是一個很嚴峻的問題……
唐川沉重的嘆了一口氣,吃吧吃吧,好歹是她一番苦心做給我吃的,雖然賣相差了一點,但是終歸是一片好心!
而且,我這次要不吃,下一次,她要把雞頭和雞屁股擱一塊,弄出個什麼別的名堂來,我豈不是更慘?
念及於此,唐川一臉認命,大義凜然地一揮手:“拿來我嚐嚐!”
他話音剛落,便聽見何麗莎在一旁不高興的嬌憨道:“唐川哥哥,先嚐我的,先嚐我的!”
宋佳居高臨下,怒目而視:“憑什麼先嚐你的?”
何麗莎將手中的碟子獻寶一樣捧得高高的,得意的一皺鼻子:“就憑我的菜,賣相比你好得不是一點半點!!”
唐川一眼看去,卻見何麗莎腦袋上面戴着一頂東倒西歪的廚師高帽,臉上東一道西一道的油漬,像一隻小花貓一樣,她手中端的卻是紅燒澆汁獅子頭,精選的冬瓜切成蜂窩狀,中間夾雜以肉丸,菜色鮮嫩,層次分明,讓人一看便胃口大開!
唐川詫異的看了何麗莎一眼:“沒想到,你還會做菜?”
何麗莎驕傲的一揚下巴,那當然,今天上課的時候,我可偷偷看了一整天的菜譜了!
唐川看着這盤獅子頭,連連點頭稱讚:“嗯嗯,不錯不錯,看起來應該蠻好吃的!”
他身旁的柳琴也嘖嘖嘆道:“沒想到啊,莎莎還有這一手?”
何麗莎眉開眼笑,眼睛都差點笑不見了。
她是開心了,宋佳卻不高興了,高挑美少女跺了跺腳,將菜往茶几上重重一擱,眼淚奪眶而出,轉身就走:“好吧,你吃她的吧,反正我做的差!”
“哎哎,別走啊!”唐川哭笑不得,一把拉住宋佳的手。
無論是柳琴還是宋佳、何麗莎,少年都不忍心傷害,她們對他的癡心與愛戀,那真是粉身碎骨都不足以形容其萬一。
宋佳當然不是真的想走,這只不過是她在柳琴那裡學來的以退爲進的戰略手段罷了,她心中暗自偷笑,臉上卻淚水更加洶涌,潔白如蔥一般的酥手擡起來在臉頰上一抹淚珠,配上她甜美俏麗的面容,真是說不出的清婉。
唐川嘆了口氣:“好好好,先吃你的,先吃你的!”
真是受不了這兩個丫頭,有完沒完了!
宋佳眼角瞥了一眼鼓着嘴巴的何麗莎,挑釁的飛了她一個眼神,自己見好就收,破涕爲笑的將一盤木炭端了起來:“其實,唐川啊,你要相信,我做的菜是很有內涵的……不像某某人,金玉其外,菜看着倒是可以了,誰知道吃起來是什麼味道?嗯?對不對啊,柳姐姐?”
柳琴掩嘴而笑,眼珠子骨碌一轉,卻不言語。
她纔不會傻得和這兩個丫頭一起參合。
唐川能說不是麼?
他在心中暗自感嘆,希望我不是歷史上第一個因爲試菜而被毒死的死靈法師……
唐川一閉眼,接過少女那所謂的紅燒蜜汁雞翅,放進嘴中一嚼!
嘎嘣!
哎喲喂呀,唐川淚流滿面地看着少女,語氣誠懇,哽咽道:“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宋佳睜着眼睛,像一隻期盼而又容易受驚的小鹿,修長的睫毛眨巴眨巴的刷着,期待着唐川下面的話。
“你這真的不是木炭啊!”唐川眼角抽搐了一下。
宋佳大喜,得意洋洋的對何麗莎挑釁的一仰下巴。
可她得意了還不到一秒鐘,卻聽見唐川下面的話蹦出來了:“你這根本就是石頭啊……我的牙喲!”
柳琴笑得險些一屁股坐倒在身後的沙發裡面,何麗莎更是笑得滿地打滾。宋佳面紅耳赤,跺腳對何麗莎怒道:“你笑什麼笑?不是你趁我不注意,把火開到最大,會弄成這樣?你別得意,誰知道你做出來的菜又是什麼味道?”
何麗莎捂着肚子,強忍住笑,將菜端到了唐川的眼前,滿臉笑容:“唐川哥哥,嚐嚐我做的!”
唐川苦笑着點了點頭:“嗯嗯,莎莎這個看起來應該還不錯!”
他眼睛瞥了一旁那盤紅燒石頭,心有餘悸,小生怕怕。
天可憐見,我要是把這菜吃下去了,我還活不活了?
唐川心中暗自惴惴,目光落到眼前這盤看相極佳的菜餚上,心中漸定。
還好,還有一盤能吃的菜。
他滿臉笑容,用筷子夾起一塊香噴噴的紅燒獅子頭,放進嘴裡……
只見,少年滿臉的笑容頓時凝固,淚水洶涌而出,如大雨滂沱。
唐川淚流如瀑的看着何麗莎,莎莎啊莎莎,我知道你家有錢,可也不能把這鹽像不要錢的沙子一樣,作死的放啊!
他只覺得自己喉嚨裡面像結了一層鹽垢,難受之極,心裡面像鑽進去了二十五隻小老鼠,百抓撓心!
“睡,睡……”唐川的嗓子乾澀得如同久旱的秧田,聲音都變了。
何麗莎和柳琴面面相覷,睡?他現在想睡覺?
唐川眼見這兩個極聰明的女子無-敵-龍^書#屋@整(理一時間竟然都沒有反應,又氣又急,他孃的,我難道要成爲第一個被鹽鹹死的死靈法師咩?
好在宋佳機靈,女孩子眼角流露出一絲陰謀得逞的笑意,飛快的跑過去端了一杯涼水,遞了過去。
唐川接過水,一仰脖子,咚咚咚,一干見底!
他喘着粗氣,眼珠子都被鹹得發紅,喟然長嘆了一口氣,越是漂亮的東西,越是毒藥啊。
這話***誰說的?太***經典了!
何麗莎暗自惴惴,弱弱的問道:“唐川哥哥,我的菜……”
唐川搖了搖頭,對宋佳說道:“佳佳,你還是把你的菜拿過來吧……”
何麗莎頓時抓狂:“我的菜有這麼難吃嗎?”
唐川臉上流露出慘不忍睹的表情:“你自己嚐嚐吧!”
何麗莎氣哼哼道:“我就不信!”她奪過一雙筷子,用力插進獅子頭中,往自己嘴裡面一送,頓時哇的一聲吐了出來,雙手卡着自己的喉嚨,兩隻眼睛不住的往上翻白。
唐川趕緊對着目瞪口呆的柳琴道:“快,快,給她喝水,快搶救!”
何麗莎抓起柳琴送來的水杯,一飲而盡,嗓子都走音了,就像嬌嫩的童聲一下變成了蒼老的老年音,她對着宋佳怒道:“你肯定在我的菜裡面放了鹽!!”
宋佳也毫不示弱的怒道:“不是你動我的火,我會放那麼多鹽嗎?”
何麗莎怒道:“不是你今天中午弄斷我的梳子,我會動你的火嗎?”
宋佳反駁道:“不是你昨天晚上在我的一隻襪子藏了蜘蛛,害得我今天早上比你晚出門,我會弄斷你的梳子嗎?”
何麗莎又怒道:“不是你前天絆我一腳,害我摔一跤,我會在你襪子藏蜘蛛嗎?”
宋佳再次反駁道:“不是你大前天趁我站起來回答老師問題時,抽掉我背後的座位,害我坐了一個空,我會絆你一腳嗎?”
兩個女孩連珠炮一樣對質問答,一旁的唐川和柳琴都聽得呆了,互相對視了一眼。
得,這兩人一對質,啥黑幕都真相大白了!
好嘛,這兩個人做個菜都暗中給對方使壞的根源還真***源遠流長啊!!
合着個,我纔是那個最倒黴的傢伙!
唐川一會看看左邊仰着頭,一聲長嘆,到底是誰***說齊人之福***很爽?
別讓我***知道他叫什麼***名字,要不然我***把他變成***骷髏,讓他給我***每天洗***廁所!!
柳琴在一旁愣了一下,突然一陣大笑,身子已經是笑得癱倒在沙發裡面,使勁揉着自己的肚子。
女人的笑聲讓唐川臉上很掛不住,他惱怒瞪了她一眼:“笑什麼笑!”
柳琴掩嘴,眼如彎月:“沒笑什麼!隨便笑笑!”
少年悶哼一聲,轉身向門外走去,身後的女孩和女人們齊聲的一聲大喊:“唐川,你到哪裡去?”
唐川頭也不回,怒道:“我出去找點吃的!”說完,咚的一聲將門重重帶上!
何麗莎和宋佳對視了一眼,異口同聲的怒道:“都是你啦!”說完,又同時哼的一聲,將腦袋各自扭向一邊,各自進了各自的臥室。
柳琴躺在沙發上,看着面前茶几上的兩盤糟糕之極的菜,臉上微笑。
這還真像一出九流情景劇中的狗血情節啊……
不過,不管這是第幾流的,只要能和他在一起,我就很心滿意足了。
不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