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銀龍,本爲真定趙家現任家主趙孟身邊的親衛,是家生子。
當是時,安平趙家接手馬匹生意後,自然要給人家配備一套完整的人馬,他被選中。
原本在趙孟身邊,有金銀銅三龍衛,金龍銅龍在賀蘭山下死於非命,只有銀龍存活下來,那可不是運氣,而是因爲他的導引術學得最好。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優點,趙銀龍是天生的學武奇才,年過而立,已至三流頂峰。
“前面是哪位大人手下?”他也不慌,反正現在的鮮卑人缺糧,雙方說不定還能達成交易呢,那樣的事情又不是沒有過。
“吾乃東部鮮卑大人圖斥赫之子素利,”一位青年騎士越衆而出:“敢問可是趙氏商隊趙銀龍當家當面?”
“然也!”趙銀龍才發現對方竟然沒有修煉導引術,心中不由一寬:“素利少大人所爲何來?敬請移開部衆,放我等歸去,有重禮奉上。”
“哈哈哈哈,趙當家好大的氣魄!”素利揚天長笑。
“然則,我放你等歸去,如何向我父親交代?父親又如何向我們的王交代?請趙當家教我。”他的臉色瞬間就垮了下來,準備着衝鋒。
“少大人明鑑,”趙銀龍的口才還是很不錯的:“你們的王檀石槐身受重傷,不日將去。東部大人,何嘗不能成爲鮮卑王?”
“我趙家在大漢的地位,相信少大人十分清楚。有我們的物力財力相助,何愁圖斥赫部落不能統一鮮卑,建立一個更加強大的鮮卑?”
有那麼一刻,素利甚至有些心動。無風不起浪,鮮卑王檀石槐遭到襲擊是肯定的事情。
經常有小道消息傳來。說他命不久矣,就連素利本人都曾藉口到王庭去拜見,以便給父親來決策今後的動向。
可惜,每次檀石槐見他之前,身上都有不少化妝,看上去與正常人無異。
時間過去一年多。鮮卑王還好好的活着,圖斥赫那份活躍的心思早就放下。
“趙當家是不是太把我們鮮卑勇士不當回事了?”素利呵斥道:“我王有命,馬匹全部留下,否則。”
他大手一揮,身後的鮮卑部衆都做出衝鋒姿態。
“少大人,”趙銀龍深吸一口氣:“檀石槐說要馬匹,你等竟然想要攻打我等。難道檀石槐的手腳能伸到東部來?”
“再則,我趙家在大漢地位如何,少大人又不是不清楚。想要挑起漢人和鮮卑人的戰爭嗎?一旦爆發,你就是鮮卑的罪人!”
他本身修煉有成,說話的時候故意以內氣發出,整個場地裡到處都回蕩着他的聲音。
然而,趙銀龍還是低估了鮮卑人的狼性,異族面前越是有壓力就越是要反抗。除非遇到了天大的困難,看不到勝利的希望,他們纔會投降。
“漢人和我鮮卑之間。連年征戰,又不是一天兩天!”素利冷笑道:“開戰又如何。我鮮卑勇士怕了你們不成?”
他說話不過是想偷偷往後面移動,在對方開口的瞬間,就料定自己不是對手。
鮮卑人是作戰勇猛,素利自認爲血統高貴,不想做無謂的犧牲。
“弟兄們,在否!”趙銀龍也發現了情況。一聲大吼:“戰!”
說着,一馬當先,衝入鮮卑人的隊伍。
真定趙家不僅給了安平趙家一個武藝高強熟悉馬匹生意的首領,還派了五十個訓練有素導引術修煉有成的部曲。
只見趙銀龍就像一支箭頭,後面的夥計們成三角形跟隨。
哪怕僅有一百多人。氣勢熊熊,不亞於一千人的進攻。
“啊!”首當其衝的鮮卑人被一槍捅破腦袋,趙銀龍槍出如風,迅即抽了回來。
不得不說,在騎兵的作戰中,長柄武器佔了很大的優勢,一寸長一寸強。
鮮卑人世代生活在草原上,他們不少鐵器,都是從漢族這邊走私過去的。
在武器的配備上,差了太多。後世人看到蒙古鐵騎馬踏天下,那不過是他們消滅了金國,具有豐富的鐵礦資源。
要不然,所謂的曼古歹戰法不過是一句空話。
蒙古高原上,可沒有豐富的箭桿,難道用牧草裝在箭頭後面,而箭頭也用烏拉草?
一時間,讓初上戰場的素利嚇得尿都快出來了,尼瑪,何時漢人如此勇猛,竟然搶先向鮮卑人發動進攻?
而且攻勢如此猛烈,只見那些槍頭上下翻飛,每起落一次,必定帶走一條鮮活的鮮卑勇士生命,那些人可是從小和自己一起長大的啊。
其實,也是素利沒有經過多少戰爭,往往都是帶着大批人馬去欺負小部落,不戰而降。
要是見面不由分說,就是一陣亂箭,現在趙氏商隊還能存活幾人都很難說。
趙銀龍至今還記得老大的那句話:“今後凡遇異族,先下手爲強!”
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殺了多少人,一個勁兒朝素利的方向殺去。
擒賊先擒王,只有把他們部落的少大人俘虜,今天的戰鬥纔有贏下來的希望。
要不然,瞧對方這陣勢,不下五千人,顯然是專門得到消息在這裡攔截自己的。
自己和兄弟再是修煉過導引術,一百個人平均每人要殺五十人,累都累死了。
何況還有五十多個如今的安平趙家自身部曲,他們沒有導引術打底,在後面撿撿漏還行,正面廝殺比鮮卑人可能還不如。
“活捉素利!”趙銀龍大呼酣戰,手下往往沒有一合之敵。
懂漢語的鮮卑人並不多,素利本人是東部大人的長子,又從小有漢人在身邊陪伴,才說得一口流利的漢語。
其他鮮卑人沒聽懂,素利兩個字的發音還是差不多明白。
這種還處於原始社會向奴隸社會抑或奴隸社會向封建社會過度的異族,他們的處罰十分嚴厲,臨戰後退回去就死。
而素利是大人的兒子,要是他有什麼不測,五千人只要一回去,圖斥赫根本就不可能給別人分辨的機會,直接處死。
自己死倒也罷了,身後的親人全都會被砍頭,那種死法據說死後都不能進入長生天的懷抱,爲鮮卑人所不齒。
是故他們明知不敵,仍一個接一個往上衝,死命維護人羣中的素利。
ps:
戰,不僅是本章的名字,也是巫山自己的宣言。編輯大大讓上架,巫山此前的存稿全部廢掉,因爲和如今的思路偏差太大。所以,今天的巫山沒有一個字存稿,十一點半下班徒步回家,一直不停碼字。泡了一杯濃茶,茶水變淡了。倒掉再泡一杯,接着碼字。讀者君們,我還有餘力寫完最後一章,你們在否?請給我支持,巫山的血在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