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兒,全部都埋伏好了?”苟溫十分慎重。
人的名樹的影,對方是漢家除了劉家天子以外的第一世家年輕一輩最傑出的人才,由不得他不小心,否則部族就可能煙消雲散。
“阿爹放心,一邊安排了兩名萬夫長,我苟家能否揚名就在今日,孩兒斷然不敢馬虎半分。”苟治山恭恭敬敬地回答道。
“佳兒,桑賢弟,瓦賢弟,你們三人前去誘敵。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對方的兩名將軍,都已經到了三流巔峰的境地,與老夫相若。”苟溫加重了語氣。
他的部族和袁軍目前已經有過兩次戰鬥,淳于瓊不堪一擊,顏良文丑的武藝,還是很不錯的。要不然,上次他們就不可能回得去袁營。
見兩人武藝那麼高,苟溫自然不會傻乎乎地前去以一敵二,全部都用弓箭招呼。
竟然和父親(首領)差不多,苟佳、桑宋、瓦且心中一凜,緩緩點頭。
慘白的太陽終於悠然升起,袁紹正準備調兵遣將,發動對苟溫部的戰爭。
他也是看明白了,苟家人在鮮卑人裡面確實過得比較憋屈,到目前爲止,還沒有任何一個別的部族的人前來助拳,顯然就可以放手大幹。
然則,苟家竟然是塊硬骨頭,派出去的斥候,有多少就死多少,所以只好全軍出動,以優勢兵力,緩緩推進。
至於這條計策,不管是許攸還是逄紀都是十分認同,貿然進攻很可能會失敗,那袁家就會成爲天下人的笑柄。
不管汝南袁家有多厲害,肯定有數不清的對手,雪中送炭者寡,落井下石誰不會?
“什麼?”袁紹有些不敢相信,苟溫部居然主動進攻,難道不清楚這裡的正兵輔兵在一起,差不多十五萬人嗎?
兵營連綿,宛如一座縣城,其實比一般的縣城人數都還要多。
“顏良、文丑聽令!”袁紹不再遲疑,根本就不想聽許攸和逄紀喋喋不休地辯論:“汝二人速速迎戰,揚我軍威名。”
沒招,現在淳于瓊就是個誇誇其談的傢伙,外甥高幹帶過來的高覽,感覺稍微年輕了一些,手頭能夠拿得出手的也就此二人。
“末將定不辱命,誓拿胡狗人頭!”顏良、文丑二人熱血沸騰,終於該咱哥倆出場了。
看到他們的氣勢,苟佳完全相信了父親的話。
儘管桑宋與瓦且也練有導引術,哪有父傳子來得細微和系統?有些關鍵之處還留了後門,以防萬一。反正師父留一手在這個年代很是盛行。
“桑叔、瓦叔,千萬不可戀戰!”苟佳低聲吩咐:“他們不是與父親差不多,而是要高上那麼一絲,很有可能即將突破二流武者!”
桑宋和瓦且目前也就勉強三流武者,兩人對視一眼,還是毫不猶豫地上前挑戰。
不戰而逃,那根本就不是鮮卑山子孫的作風。
雙方本身就言語不通,加之顏良文丑立功心切,也不打話。
四人本來就是勇武之輩,力氣過人,一時間,場上好像是打鐵鋪,兵器碰撞在一起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音。
糟糕!苟佳心中一沉,他大吼一聲:“桑叔、瓦叔,切莫戀戰,我們且戰且走!”
兩人每一次都拼盡全身力氣,連身下的馬兒都止不住顫抖,早就想撤離,聞言虛晃一下,雙雙退走。
“胡狗哪裡逃?”顏良、文丑如何肯依?馬上銜尾追殺。
“放!”苟佳箭術相當不錯,兩支鳴鏑不分先後,直奔二人而去。
一時間,兩人手忙腳亂起來,箭雨如飛,恰好放過了桑宋與瓦且。
漢軍儘管也開始對射,可惜卻雜亂無章,有些純粹就是在往天上飛。
等到顏良和文丑緩過勁來,才發現敵人早已跑得遠了。
“追吧,本初!”中軍大營的人悉數出來觀戰,許攸不由大急。
在他眼裡,終於把這兩位武將的武力值提升到一定高度,手頭有大將,還怕什麼?
“你們的意見呢?”袁紹心裡有些躊躇。
“追吧!”逄紀沉吟片刻,還是迎合許攸的話。
他本身年紀就要輕一些,平時也是對事不對人,有時候該低頭就低頭。
“然則,我們還是按照之前定好的策略,一起出動!”他略微沉思,迅速補充道:“不然,兩位將軍要是陷入了敵人的陷阱,說不定又是一場血戰。”
袁紹大手一揮,大軍分三路前進。
顏良、文丑作爲先鋒,高覽高覽隨後接應,他自己則帶領中軍在後面呼應。
苟溫站立的地方,地勢稍微高一些,看到漢軍簡直是傾巢而出,不由捋起鬍子笑了。
“山兒,你帶着人馬埋伏好!”他可是熟讀了孫子兵法的:“等到爲父和佳兒、桑宋、瓦且反身殺回,你就可以從後面出擊。”
說着,他人已衝下山坡,先是一箭射向文丑,隨後手中的槍毫不猶豫地攻向顏良。
果然不出所料,苟溫心頭微震,對方倉促出槍,還能在力量上與自己相若。
好在他也不戀戰,拍馬跳開,作勢又要射箭。
對於鮮卑人的箭術,顏良和文丑可是深有體會,趕緊凝神以待。
誰知剛跳出來這壯年人根本就沒有射箭,再次拍了一下馬背,那棗紅色的馬兒如飛遠遁,追向早已遠去的苟治山三人。
“快快快!”文丑氣得不行,連聲催促士卒。
他可不敢孤軍深入,一個不好就會被敵人包圍。
袁軍的騎兵本身就不多,幾乎被他們全部帶來。
士卒的水平也是參差不齊,有的只能勉力騎着馬不摔下來也就不錯了。
緊趕慢趕,終於又看到了敵人的影子,連顏良都興奮起來,也不停催促。
轉過一個彎,敵人呢?
正在此時,上面鳴鏑聲不斷,箭支如蝗蟲般,不要命地向漢軍傾瀉。
“撤,快撤!”顏良文丑忙不迭把槍花舞得水泄不通,其他士卒可沒有這麼好運氣,當場就有不少人落馬。
就是在回逃的過程中,也聽到士卒們中箭的哀嚎聲。
此刻,袁紹大軍離顏良他們約莫五六裡的樣子,輔兵都沒帶,正兵差不多都已出動。
苟治山按捺不住心頭的激動,率先射出鳴鏑,從後面直取中軍大旗。
轟然一聲,旗幟倒下。
有埋伏!
袁紹眼睛一閉,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