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子,老爺要我來跟着你。”趙恕見面,沒有拐彎抹角,直接說了出來。
“多謝八哥,”趙雲微微前身:“父親他老人家可好?”
“這段時間很是忙碌,”趙恕撓了撓頭皮:“可老大這些年一直都沒放下武藝,還吃得消,就是晚上睡太少。”
他習慣性地又叫起了老大而不自知,趙雲也不以爲意:“冀州的軍隊是誰去調遣的?光是幽州這邊的軍隊可不夠哇。”
“三公子放心,朝廷還是比較重視的。”趙恕說話條理分明:“衛尉許戫親自到冀州調兵,其實那裡也是我們的鄉民,使用起來比幽州人可靠。”
旁邊的公孫瓚幾不可聞地冷哼了一聲,卻沒有人顧及他的情緒。
不管在啥時候,打戰都要上子弟兵,就是幽州人跑到冀州去打戰,也會調集本州的軍隊。
劉備神色根本就沒任何變化,就像沒有注意到同窗的臉色,張飛已經把自己當成冀州人,在他眼裡,幽州人成了蠻夫。
“那行,你先歇息吧。”趙雲吩咐道:“目前公孫伯圭已然掌握了三千漁陽郡兵,加上我們一路行來從涿縣也帶了五百人,隨時準備戰鬥。”
房間裡很快就只剩下趙雲、戲志才、黃忠、關羽、張飛、徐庶、夏侯蘭、公孫瓚。
按說,公孫瓚是沒有資格參加這樣的會議,縣令又如何,要不是趙孟後來補發了一個徵調令,他越境出擊,本身就違反了大漢律。
其人武藝尚可,又加上漁陽郡兵是岳父劉太守調撥給他的。也就有了資格。
“姐夫,那些家族送來的部曲尚可一用否?”趙雲專門把人交給關羽和張飛去訓練。
至於張飛,已經被他給自動忽略了。反正有他正牌大舅子在,也不敢有啥意見。
再說。這傢伙本身就不是一個喜歡爭功的人,只喜歡有戰打。
“子龍,恕我直言,他們單個作戰,比那些遊俠兒還要強上一分。”關羽接着嘆了口氣:“就是紀律性太差,估計還要三五日成軍。”
邊郡之人,經常在戰鬥,民風彪悍。很正常。
“好吧,”趙雲又補了一句:“翼德你也辛苦了,聽說那些部曲還吃你的老拳,儘量不要養成習慣,不然夏侯蘭就要找你麻煩。”
“他已經找了,”張飛甕聲甕氣地說道:“一個小子不聽話,我上去就是一腳踢翻在地。也不知誰告訴他,我被打了十軍棍。”
“官兵本身就一致,”趙雲搖搖頭:“中正他這麼做並沒有錯,軍正是幹嘛的?就是專門管理部隊紀律的。別說你就是我違反一樣懲罰。”
張飛訕訕不語,他本身就收斂了很多,不過那些部曲太散漫。三番五次開小差。
“伯圭,希望你記住,今晚我們在這裡討論的一切,都不許暴露出去。”趙雲臉色一沉:“否則,軍法從事。要是涉及到機密,更有殺頭之罪。”
“瓚謹記!”公孫瓚站起身,鄭重施禮。他不是沒上過戰場的初哥,曉得軍事機密的重要性。
“那好,大兄。煩請你把這些情報總結之後,給我們做個安排。”趙雲點到爲止即可。主要是怕劉備起了壞作用。
“各位,所有的信息表明。鮮卑人已知護鮮卑校尉將對其發出攻擊。”戲志才手上有個卷軸,是布做的,緩緩打開。
公孫瓚一直到現在才明白,原來這個始終不顯山不露水的人,就是部隊的軍師。
人的名樹的影,他哪怕在盧植門下學習,骨子裡就是個武人。
武者只服從強者,趙雲和黃忠往那裡一站,他就沒上前比試的勇氣。
最爲憋屈的是,同鄉張飛和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關羽都比他厲害,他在這裡只有聽的份兒,就算他手裡有軍隊也沒用。
不要說各家送來的部曲早就超過了郡兵的數量,加起來有五千人上下。
要是他得瑟,說不定趙孟到了,直接一腳就把他從北伐軍裡踢出去,讓他想靠自己扶搖直上的夢想泡湯。
鮮卑人不知道漢庭的行動才叫奇怪,儘管漁陽郡內的內奸已然剷除,焉知有沒掩藏更甚的奸細?再說護鮮卑校尉趙孟的行動本身並沒有藏着掖着。
戲志才只不過爲了引入正題:“鮮卑人在西邊的壓力不大,邊章、韓遂叛亂,朝廷急於徵兵去撲滅,要不是有阿叔異軍突起,幽州、冀州在徵兵之列。”
他們已經叛亂了嗎?趙雲有些懵,在他記憶中,好像在黃巾被鎮壓後,纔有的西羌叛亂。
地圖上的位置和一般的地圖相比,有些差異,趙雲協助他根據腦袋裡的記憶一一標註出來,稍微全面點。
“可以說,鮮卑西部大人與中部大人,他們不僅不會受到漢軍的壓制,還有可能趁着此次機會南下。”戲志才用一根細木棍比劃。
“說不定在我們進攻東部大人或者衝擊鮮卑王庭時,他們甚至有可能調兵前來支援。”
“然則,這種可能性不是很大。鮮卑人自從分封三部大人以後,中部大人與西部大人就雙方的邊界,數次交戰。”
“在王庭一帶,唯一能夠威脅的就是幷州與冀州軍隊。可幷州由於大前年的慘敗,連刺史府的治所都搬到了河內。”
“新刺史丁原大人忙於穩定自己的權利,暫時還不能做指望。而冀州的軍隊,因爲護鮮卑校尉的行動,大肆抽調兵丁,也沒多大助益。”
“可以說,一不小心,我們將直面東部大人與王庭的雙重打擊。”
“然某權衡再三,這種可能性也可以去掉,除非我們現在直接從漁陽郡進攻,插在兩者之間。”
“王庭的鮮卑王檀石槐去年被漢人行刺,不知傷勢如何,三部大人肯定早就有心思取而代之。”
徐庶畢竟是一個合格的軍師人才,他一邊聽一邊思索。本身這段時間就是在管理情報,基本上都與他的判斷不謀而合。
與原本的軌跡相比,他已經提前了自己的軍事生涯,說不定還能在戰爭中磨礪一番,光輝更勝。
“某決定繞開這裡,要去那裡。”戲志才的木條唰地移到了東部鮮卑的最東邊。
衆人定睛一看,根赤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