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職皇甫長青!”
“卑職郝大壽!”
“卑職周星月!”
“卑職朱九凡!”
“拜見大人!”
剩下的四個曲長,沒有任何懸念,被二流武者張飛虐菜了。
對於那具已經有蒼蠅奔來的無頭屍體,張翼德這二貨,自始至終都沒問過名字。
他非常得意,近段時間在鍾釗身上受到的鬱悶之氣一掃而空,還得意洋洋地朝旁邊看一眼,誰知鐘有悔虎視眈眈看着跪在地上的四個人。
“有悔兄,咱打個商量可好?”張飛臉上有些掛不住。
“打!”鍾釗理都不理對着旁邊的士卒吩咐。
只聽見軍棍打在肉上的聲音,啪啪啪啪響個不絕,旁邊的張飛露出訕訕的笑容。
四個曲長又不是傻子,連都尉都要腆着臉求情的軍正,肯定不是啥好相與的,背後定然有了不起的勢力。
“好了!”鐘有悔等他們堪堪捱了十軍棍,舉手阻止:“今日初犯,暫且寄十下,等待日後表現。如若再犯,懲罰加倍!”
他又不是傻子,當一個軍正,不光是威,還必須要有恩,否則今後下面的人都倒向主官那邊,哪怕趙雲護着都沒用,會衆叛親離的。
看着對自己服氣的新手下。張飛不由裂開嘴大笑。
不過,他的心情沒有快樂多久,就被一封來信給弄得有些傻了。
我要成家了?一般都說成家立業,北地郡尉,算不算是立業呢?
愣了半晌,纔想起必須要和父親聯繫,這麼大的事情老頭子不來自己好像還搞不定。
他心裡不斷嘀咕,今後也算是趙雲的妹夫了,關大哥是姐夫,咱也是連襟,當年他和趙家人成婚的時候估計也沒這麼風光吧?
還別說,張飛心裡唸叨的關羽這段時間過得特別滋潤。
說實話,關雲長是一個很自傲的人。在原本的軌跡中,一言不和拔刀相向,並不止張三爺,關二爺也是衝動一族。
君不見諸葛亮幾次激將法,就把他玩弄於股掌之上嗎?
最後雲從系的關張二人,被派到外面禦敵,一個趙雲又被閒置,政治上瞬間就處於完全的弱勢,不然也不可能有蜀漢二世而亡的下場。
關羽出生寒門,從小就有些仇富,他可清楚得記得,爲了給自己築基,關家是如何衰敗下來的,最後遇到世家的人,看不起他直接殺人。
好在天無絕人之路,原先的關長生改名換姓,取得了新的身份,還準備在真定安安穩穩過一輩子。人要是有安逸的生活,誰願意赴湯蹈火啊。
可誰知真定是趙家的地盤,隨隨便便一個趙家女竟然是趙雲小時候的玩伴。
得,一下子進入了趙家的嫡系之中,關羽並沒有半分高興,心底裡發誓要出人頭地。
在趙孟麾下,武藝上面有黃忠那個變·態壓着,才智方面,更有戲志才、徐庶之類的牛人,過得十分憋屈。
機會終於來了,在北征中,他沒和大部隊呆多久,就被派到樂浪,事事都由他在掌控。
當然,趙雲做事不可能那麼粗心,當初還有鍾釗、姚靜牽制,軍事上也有趙家的人一旁幫襯,好在一切都過去了。
趙家的部曲並不屑於朝廷封的官職,但是關雲長十分在乎。
其實他不清楚,一切都在趙雲的掌握中。
他深知關羽的性格,在大營中高手如雲,會讓他自卑的心裡更加深重,搞不好啥時候爆發出來,說不定帶來難以預料的結果。
樂浪郡尉,說起來是本郡的二把手,但關羽壓根兒就沒把姚靜放在眼裡,不過是一個沿襲祖蔭上位的官三代而已。
好在兩人一人管民,一人掌軍,並沒有統屬關係,不然按照他的暴脾氣早就發生了劇烈衝突。
樂浪本身就是少數民族雜居的地方,儘管從商末就有人來開發,和中原大不一樣。
關雲長本身就是一個喜歡打抱不平的人,對少數民族很是同情,中間還藉機收拾了好幾家當地的豪門,博得了偌大的名聲。
名聲這個東西,很容易讓人上癮。
久而久之,關羽成了少數民族的保護神,他們只要受到了委屈,就會想方設法找到他,一般都能圓滿解決,除非是這些人做得過分。
今天是沃沮一個小部族的少首領宴請,前兩天關雲長仗義執言,爲人家的山貨賣了個好價格,自然要在燕趙風味表示謝意。
“大人,裡面請!”這個叫鮮成的少首領很會來事,在大門外老遠接着。
關雲長平時很少說話,他微微點頭,率先走在前面。
樂浪的燕趙風味有三層,在頂樓的包間裡,整個城市盡收眼底。時而一陣微風吹過,讓人心曠神怡。
酒過三巡,鮮成期期艾艾地問道:“大人,小的和你相交這麼久,始終都不敢問你一個問題,不知道是否有些唐突。”
他算是看準了對方的弱點,只要你把姿態放低,得到的利益超乎你想象。
“說吧!”關羽還是那樣言簡意賅。
他對沃沮還有其他的少數民族,並沒有什麼感覺,只是在能幫助弱者身上得到一絲滿足,還可以趁機懲罰一下自己看不慣的豪族,何樂而不爲。
“那某就大膽說了,”鮮成乾笑一聲:“不知將軍可曾婚配?”
“你是何意思?”關羽有些蘊怒,站起來要走。
當年拋妻棄子,是心頭的痛。如今雖然地位稍微有一些,卻不想回到老家,因爲他覺得自己還不是仇人的對手。
他曾在心裡發誓,有朝一日,必然高頭大馬,衣錦還鄉,到時候至少是一個兩千石的官員,看他們還敢不敢碰自己一根手指頭。
“將軍且慢!”鮮成身邊一個少年站起來,她三下兩下扯掉頭上的文士巾,露出一頭青絲,儼然是一個妙齡少女,年方及笄。
關羽見過的美女不少,看到是女孩子,不好意思僵持,輕輕坐了回去。
他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眼睛直直地看着鮮成:“說吧,怎麼回事!”
不是關羽不喜歡美女,如此青春靚麗的姑娘,他看着心裡也是一蕩。
喜歡美女是一回事,他永遠都會把自己的慾望埋在心底,給人一種不近女色的形象。
“小女子鮮姬,”那女孩兒毫不示弱:“有一次在大街上看見將軍,從此就開始喜歡你。今天是我央求阿兄帶我來的,願自薦枕蓆!”
還是這邊的人大膽啊,在中原誰敢說出如此露骨的話?
關羽沒有回答,只是看着鮮姬的眼光無比溫柔。
當天晚上,他沒有回都尉衙門,在包間旁邊的客房過夜。
第二天早上,等關羽回去的時候,在桌上發現了趙雲的手書:“糟糠之妻不下堂!”(。)